%d7%cf%d3%c4%b8%f3刘生多看了一眼南鹫.英挺的眉头不由皱在了一处.“姑娘.这位是.”
凝歌点头虚应了一声.绕过刘生信手端起了桌子上的茶碗來喝茶.却并沒有回答刘生的话.只问道:“不知道刘掌柜这么急着见我.所为何事.”
那刘生顾不得南鹫.上前在凝歌面前坐定.道:“好消息.在下按照姑娘的法子给上面去了两封信.如今两封信都有了回应.综合起來说.主子是要不惜任何代价拿下姑娘这个单子.”
“哦.”凝歌只淡淡的应了一声.好像早就知道这样的消息一般.
那上头的人说的可不就是凰年一.
那凰年一生性多疑.又偏生喜欢争强好胜.凝歌叫刘生第一封去的信.那凰年一自然不会同意.凰年一即便是傻子.身为一个商人.在京都内也该听说了江南云城凌云私藏馆的玉展消息.料定了这衣服是玉展的订单.
为了不发展对手.叫那凌云私藏馆借着一鸣布庄长成一个可观的对手.凰年一根本就不会答应这样的事情.
然而凝歌紧跟着又叫刘生去了一封取消订单的信去.凰年一自然也怕长不了一鸣布庄的名气却是涨了其他的竞争对手.所以才会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这个单子.
做不做是另外一回事.却不能叫别人更好.
这大概就是凰家人的性格了.
凝歌和凰年一交过几次手.总算是深的精髓.这点小计谋根本就不算一回事.
凝歌的淡定倒是听的对面的刘生一头雾水.皱眉道:“难道姑娘对这样的结果不满意.”
凝歌展颜:“自然是满意的.只不过是在思量这不惜一切代价.到底是什么样的代价呢.”
刘生淡笑不语.以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在面前的桌子上敲打.笑道:“姑娘要的.难道不是这样的效果吗.”
凝歌顿了顿.嘴角的笑容愈加的身后.明明灭灭的叫人看不清楚.
“刘掌柜是聪明人.想必也早就想好了对策.那么心水可也就不客气了.”
“但说无妨.”
“唔……不知道一鸣布庄上下有多少名绣娘.”
“不下两百人.”
“那心水就斗胆.要压这批成衣每件一两的价格.还要这两百人的绣娘中的五十人如何.”话音刚落.听的正在喝茶的刘生手中的茶杯一顿.茶碗的盖子猛地敲定在杯口.瓷器碰撞的声音清脆好听.在偌大的大厅内來回回荡.好似在说一个笑话.
“姑娘在说笑.”刘生很快就恢复了淡定.拂了差碗里沉沉浮浮的茶水淡淡说道.
凝歌不以为意:“不.我是认真的.当然.我还要在这批衣服制成之前.能随时出入一鸣布庄.”
“姑娘.”刘生欲言又止.言辞之间已经是有了几分不耐.
这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凰年一能破例同意这样的事情已经是在意料之外了.再加上这些个附加条件.那代价未免是太大了.要知道绣娘是布庄的核心.而凝歌狮子大开口.一张口就要了接近一半去.这岂不是要了一鸣布庄的命么.
这也就算了.那人居然是要自由出入一鸣布庄监督做衣.
狮子大开口.简直就是敲诈.
刘生丢了手中的茶碗.脸色有些难看.只一瞬不瞬的盯着凝歌的方向看.
“刘掌柜别急着走呀.总是要听听我开出來的条件.”凝歌不怒反笑.笑盈盈的看向刘生.
“姑娘.我们不必谈了.这样的代价.即便是在下也不会同意的.更别提我们主子了.今日真是打扰了.后会有期.”
刘生冲着两人拱了拱手.恨不能飞快的消失在当场.心中那一抹不屑更甚.
还以为一个娘们能有多少建树.终归是坐地起价.异想天开.成了不了什么大气候.
“刘掌柜.若是我帮你平静的除去你的大夫人.并且把流襄安好送与你呢.”
刘生转身.脚步还沒到门口.就听见凝歌轻轻缓缓的声音隔空砸过來.一字一句都打在了刘生身上.
刘生猛地顿住了身子.回头看向凝歌.
那人淡定如斯.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面前的茶碗.嘴角含着亘古不变的笑意.自信满满.凤眼半眯.盈盈定格在刘生身上.却毫无悬念.笃定了刘生一定会答应一样.
刘生暗骂一声自己沒有出息.身子却终究是随着凝歌的话转了一半回去.嘴里问道:“当真.”
凝歌挑眉:“自然.”
凰年一既然是把这不惜一切代价的事情交给了刘生.显然是对刘生及其信任.到时候到底是用什么东西作为代价.那就听凭刘生那两片薄唇了.
即便是错的.也可以推脱自己不过是照章办事.半点责任也不会有.
“你当真能出去大夫人.她的父亲.可是这云城里除了云家和连家最富裕的人家.”刘生往回走了几步.站定在离凝歌不远处.端在面前的手寸寸收紧.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因为兴奋.只把那华丽的衣袖抓出了纵横捭阖的折痕來.
凝歌把刘生的举动看在眼里.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丝流光.像是在仔细思忖刘生的话到底是有多少可信度一样.
许久才道:“你和流襄成亲之日.那大夫人必定不会成为你们之间的困扰.刘掌柜是生意人.总是知道这白纸黑字的魅力.您若是不信.我便叫手底下的人亲拟一份文书.我等各执一份.如何.”
说话之间.七九已然是捧着笔墨进來.在凝歌面前摊开摆好.看的刘生目瞪口呆.
“看來姑娘是有备而來.”刘生无奈苦笑.
凝歌见刘生松口.信手摸了桌上的笔就在纸上写了起來.不多时就出了文书.又亲自盖上了凌云私藏馆的大印才算是交给刘生:“刘掌柜.这笔买卖很划算呢.”
“姑娘心思缜密.在下真是佩服.”刘生看了一眼那文书叹息道.
他在凰年一手下不是一日两日.自然有法子能蒙混过关.五十个绣娘和这些个小条件都不是事情.
但是只要想到流襄.再想起來那胡搅蛮缠的大夫人.刘生就觉得这样的买卖万分的值得.
只不过.眼底终究是存了许多的狐疑:“姑娘要如何除去大夫人.”
凝歌拂袖:“这你就不必管了.你只管当好你的新郎官.把流襄照看好就万事大吉.这样的买卖.稳赚不赔.刘掌柜说是不是.”
刘生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信手在七九递过來的印泥上按了一下.在两份一模一样的文书上按了手印.看着凝歌的笑脸总是有一种上当了的错觉.
只是白纸黑字.却也容不得他再反悔.
不过咬牙一想.只要能从家中那母老虎的控制中解放出來.即便是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的.何况附加的条件里.还有一个流襄.
稳赚不赔了.
刘生这样想着.冲着凝歌拱手告辞.执了文书就下去了.
凝歌站起身來目送刘生远走.转而狡黠的看了身边的南鹫.促狭道:“看來有人比我更不识时务.竟然连钦差大臣站在边上也不曾留意呢.”
南鹫双手抱在胸前.挑眉道:“你叫我看着这一切.总是有些目的的吧.”
凝歌神秘扬眉:“你事后就知道了.这天下.哪里会有白吃的午餐呢.”
那凰年一不想别人好.总是要贪恋些别人的东西.却不知道自己的手下比自己要更贪心.
“你不觉得那刘生答应的太痛快了.”南鹫提点凝歌.
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一鸣布庄的幕后老板就是凰年一呢.只是和凰年一打交道.凝歌显得太过稚嫩了一点.
凰年一手底下的人个个都是老狐狸.凝歌不过才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哪里能有这样的本事面面俱到呢.
想到这里.南鹫不禁担忧的看了一眼凝歌.
凝歌顿了手中的茶碗.听闻南鹫的话索性也就不喝了.信手丢在了桌子上.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是有些痛快.不过是因为他要的人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我们呢算是各取所需.”
“这些事情你叫我亲眼看着.总是要有些缘故.”南鹫道.
“自然是有缘故.不过要假以时日才能叫哥哥知道.”凝歌说着话.小心把那文书折叠整齐掖进袖口里.信口唤了一声:“云苍.”
谁知道云苍并沒有如预期一样出现.凝歌等了好一阵子面前还是空空如也.“云苍.”凝歌不确定道.
云苍依旧沒有答应.
凝歌蹙眉.暗忖云苍必定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否则不会轻易离开她的.
只是他能有什么事情呢.
“姑娘.云苍匆匆出门了.不知道所为何事.”正在凝歌抽搐之时.云泽推门进來.见到了凝歌身边的南鹫.浅浅的弯腰行礼.“钦差大人安好.”
南鹫扬眉:“你如何就确定我就是钦差.我想我们并沒有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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