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李信芳说罢,转身挤出了人群。
任明辉皱着眉头又打量了公孙慧一番,准备付卦金时,却被公孙慧制止。
“公孙神算,金字招牌。既然刚才那位姑娘认为在下测的不准,自然分文不取。”
任明辉笑道:“有意思!不知先生以前可否见过在下?”
公孙慧抬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任明辉担心李信芳的安危,不敢多做耽搁,挤出人群发现李信芳后,便急急忙忙地追了过去。
李信芳走的很快,任明辉一时并未追上,此刻他也不再着急,只要李信芳在他的视野范围内就可以了。
又跟了一段时间,任明辉这才发现李信芳根本没有沿原路返回,反而是绕着长安城逛了起来。
任明辉越走越糊涂,打算追上去问个究竟,就在这时,他发现一辆马车正在一点一点靠近李信芳。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不知为何,马车在靠近李信芳时,速度突然加快,而目标好像是直冲李信芳的身体而去的。
任明辉大骇,一边奔跑一边大声提醒道:“师妹,小心!”
连喊数声以后,李信芳终于有了动静。原本她一直在低头思考事情,听到任明辉的叫喊声后,只感觉身后有一股阴风袭来。
李信芳没有回头,想也没想地纵身向旁边一跃,马车呼啸一声,驰骋而过,转瞬便没了踪影。
任明辉搀扶着李信芳,关切道:“没事吧,要不要去追?”
李信芳摇了摇头:“我没事!刚刚那辆马车奢华无比,坐在里面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而且刚才似乎并不是意外。
先回去再说!”
马车在一个隐蔽的巷子里停了下来,车夫恭敬地询问道:“小姐,要不要回头再撞一次?”
姿语冷哼一声:“不用,只是吓吓她而已。你现在回去找几个好手,务必将刚刚那个女子头上的金钗拿回来!”
车夫领命,并没有立即离去:“那刚才一男一女怎么办?”
姿语狠狠地瞪了一眼,算是回答。
车夫躬身作揖,已然接到了姿语的指示:杀无赦!
“回来!”姿语忽然大声喝道。
车夫闻言,慌里慌张地又跑回到马车旁,恭候命令。
“取回金钗即可,放他们回去!事成之后再来接我。”
姿语看到车夫走远,不禁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我送你的东西,你竟敢把它送给其他女人!”
……
嬴轩饶有兴致地望着眼前唯唯诺诺的郑洪,愈发觉得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了。
刚刚如滔滔江水般的一通马屁,并没有让嬴轩失去判断力,无论郑洪表现地多么衷心,他还是坚持之前的结论:此人不可信!
郑洪铁定不是愚笨之人,应该早已看出我已经对他有所怀疑,那么他仍然有恃无恐地出现在我面前,倚仗的又是什么呢?
嬴轩真想立刻将郑洪绑了,甚至杀了,来个一劳永逸。
可是他不能这样做,还未彻底查明郑洪的身份之前,随意打草惊蛇都是愚蠢的。
不如就把郑洪留在府里,派人密切监视,谅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嬴轩想来想去,最终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酒鬼。平心而论,酒鬼为新歌舞是立过大功的,最近的确有些“冷落”他了。
嬴轩对此也没有办法,知道他秦嗣身份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人,也不是说酒鬼就一定会背叛自己,但至少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真相的时候。
酒鬼认真聆听嬴轩的嘱咐,目光不时地望向不远处的郑洪,对于这个人,他之前就密切留意过,在他看来,郑洪绝不仅仅是吕四的随从那么简单。
听明白了嬴轩的意思,酒鬼连连点头,起身来到郑洪跟前,冷冷道:“跟我走吧,别愣着了!”
两人走后,嬴轩伸了个懒腰,打算闭目养神的时候,张忠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少主,芳姐姐出事了!”
嬴轩立刻清醒,催问道:“怎么回事?”
“芳姐姐受伤了,少主赶紧去看看吧!”章婧这时从外面冲进来,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嬴轩赶紧起身,跟着章婧走出了大厅。
一路上,嬴轩心中有颇多疑问:李信芳去落玉坊与南越人会面,怎么会无缘无故受伤,难道被人发现了?
来到李信芳的闺房,已经有几个人先到了,除了与李信芳一起出去的任明辉以外,酒鬼和郑洪也在其中。
嬴轩挤过众人,只见一脸苍白的李信芳坐在床沿上,伸出了白皙光滑的小臂,手腕上外翻的皮肉甚是狰狞恐怖。
嬴轩大吼道:“都愣着作甚,还不为信芳包扎伤口!”
李信芳咬着樱唇,虽然之前手腕犹如虫咬般疼痛,此刻一切都消失了。
“我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
嬴轩心疼道:“流了这么血,还说没事,那怎样才算有事呀!”说着就撕下衣称里的一块干净布,打算为李信芳包扎伤口。
章婧见状,上前道:“还是让我来吧!”
嬴轩点了点头,自己大手大脚惯了,的确不适合做这些,于是转身对酒鬼和郑洪两人道:“你们两个先下去吧,我问问具体情况。”
酒鬼冲李信芳点头示意后,率先走出了房间,郑洪不仅没有出去,反而上前走了两步,道:“公子,不如让小的也听听,或许有用得着的地方也说不定。”
嬴轩强忍着怒气,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酒鬼火急火燎地走进来,强行将郑洪拉了出去,顺便还关上了房门。
嬴轩向章婧使了使眼色,章婧心领神会,起身来到门口,确认没人偷听时,这才冲嬴轩点了点头。
嬴轩瞅了瞅李信芳的伤口,长叹一口气道:“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信芳弯了弯手指,沉默不语。
任明辉插嘴道:“一群小毛贼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
“小毛贼?”嬴轩瞪大着眼睛望向任明辉,喝道,“你跟我说是小毛贼?以你们两个人的身手,什么样的毛贼能伤得到你们?”
任明辉平白无故被人袭击,本就不爽,如今又被厌恶的人训斥,心中怒火瞬间爆发了出来。
“他们出口索要财物,不就是前来打劫的毛贼?
本来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也没有什么可怕他们的,谁知他们偏偏盯上了师妹,还指明向师妹索要东西。
师妹,他们到底要抢你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