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殿下,我们快走!”杨威用力的拉着燕承乾的胳膊道。
燕承乾的眼睛几乎被鲜血的红色染满,他猛地转头到处张望着,听着近在耳边的厮杀声,他急切的道:“冰月呢?我的冰月呢?”
“皇子殿下,那个妖女已经被人带走了,你别找她了!”杨威急切的道。
“你什么,她不是妖女,她是我的皇子妃,她是我的皇子妃!”燕承乾大声吼道。
“皇子殿下,白家早就存了复城之心,那个女人便是最重要的策划者,她一直在欺骗你,这里太危险了,你快些回到墨叔那里暂避风头,圣上的援军很快就过来了!”杨威拽着他的胳膊大声道。
“不会的,她怎么会骗我,她被我已经下了药,浑身没有了力气,她还怎么能策划这民变,不是她。不是她!”杨威眼看着燕承乾已经情绪不稳定,急的如热锅上蚂蚁的那般。
突然,有声音大声喊道:“大燕的皇子在那里,快杀了他,快杀了他!”杨威脸色一变,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万千的石块朝着他们身上狠狠的砸了过来,
杨威的脸色骤然变成了铁青色,不顾头上流着的血。抱着燕承乾就急速的冲了出去,当那种狂烈的喊杀声从他的耳边退去的时候,他突然倒在了地上,而燕承乾猛地被他摔倒,神智瞬间清醒了过来,他低头,看着浑身是血的杨威。嘶声喊道:“杨将军!”
东城的县衙里面,燕承乾坐在上首,眼底一片清冷。
“他们躲在哪里?”燕承乾的声音如刀,几乎能将人刮出血来。
“启禀皇子殿下,人全都退到了青云山上去了,白家祖坟那里,听青云山上机重重,犹如天堑,有一条断崖隔着,我们根本就追不过去!”那守城的副将低头道。
“我们追不过去,那他们怎么过去的?他们怎么过去的?还抬着一个手脚都不能动的女人?”燕承乾冷厉的道。
“皇子殿下,三思!”那副将劝道。
“我在兵营训练的那些精兵呢?带他们进来!”燕承乾冷冷的道。
“他们已经来了,正在外面听令!”副将连忙道。
燕承乾没有话,而是直接就走了出去。
正在外面站的笔直的正是他在军营里面训练那一只分队,只见施奇等人站在他的面前,齐声喊道:“誓死追随皇子殿下!”
“我们出发去青云山!”燕承乾沉冷的声音犹如滚雷一般从众人的耳边炸响。
“出发青云山!”施奇,胡前,袁平等人的声音几乎震穿了守城士兵的耳膜。
“皇子殿下,不如多带一些人?”副将担扰的看着他。
“只有他们几个已经足够用,带多了反而是累赘!”燕承乾沉声道。
“可是,万一你若受了伤,我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向娘娘交代呀,还请皇子殿下体谅我们?”那副将祈求道。
“母妃定然会明白我的选择的!另外杨将军的伤如何了?”燕承乾艰涩的开口问道。
“杨将军依然昏迷不醒!”副将忐忑的回答。
燕承乾的眼眸闪了闪,沉默了片刻,沉声道:“请我舅舅来吧!”
“是!”副将欣喜的了头,谁不知道当今皇子的舅舅便是天下名医许若风,若是他来了,那么杨将军的命就能救回来了。
“走吧!”燕承乾扫视了众人一眼冷声道。
“是!”一声响应顿时震人耳膜。
青云山上,连绵的青山云雾缭绕,林深清幽,更有悬崖隐在云雾当中,偶尔响起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声,更为山上平添了些许的隐秘。
半山腰当中,修建了好几座房子,而隐有人声喧哗。
房间里面,空气中充斥着草药的味道,而躺在床榻上的白荷此时神色苍白,唯独那双仇恨的眼睛,闪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怎么还没送上药来?”一个苍老的老者白发冷面,那脸上的沟沟壑壑的纹络,已经让人可以看出他的年纪已经不了。
“白叔,不用费力了!”白荷的唇角浮现出一抹冷峭的笑意。
“怎么是白费力气?荷儿,我们白家不应该有这样的结果!”白叔冷厉的道。
“药来了!”一道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丫头便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白荷本能的皱了皱眉,看着丫头的目光越发的凌厉。
“怎么现在才来?”白叔不满的瞪了丫头一眼。
“先生,要等药稍稍凉了才能端过来的!”丫头怯怯的道。
“滚!”白叔将药碗接在了手里,然后亲自端了一勺一勺的去喂白荷。
“白叔!”白荷叫一声,眼中的眼泪到底是忍不住,滚滚落在了黑乎乎的药碗里面。
“傻丫头,怎么又哭了起来?”白叔关切的看着她道。
“白叔,这青云山上本是白家的祖墓,你原本是在这里看管隐居的,从来不过问山下的事情,怎的突然知道了呢?”白荷擦了一下眼泪问道。
“是你娘托了别人将白家的信物带给了我,让我无论如何救你一条性命,将来好为白家报仇,却不曾想,他们竟然会这样待你!”白叔愧疚的道。
“白叔,我以为这辈子,我就要变成活死人了!”白荷哭着道。
“傻瓜,有白叔在,怎么会让你变成活死人呢?既然他根本就不珍惜你,你又何必再心心念念他的好,将来等我白家的势力壮大之后,我们一举杀上他燕京城,看他还有没有活路?”白叔气愤的骂道。
白荷将汤药喝完之后,却丝毫没有任何的感觉,胳膊还是没有办法抬起来,她不由得灰心道:“白叔,不要白费力气了!”
白叔听的她这样的语气,气从心来,将那汤碗猛地扔到了地上,大声骂道:“什么庸医,到底会不会治病,拉下去把头砍了!”
外面登时传来了有人的惨叫声,不消片刻又隐了下去。
“我这毒是宫里的御医给下的,恐怕是无药可解了!”白荷垂头丧气的靠在床榻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