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回到自己屋里,找到一包未开封的银针,从里面选出一根,又用桌上的酒精棉擦拭了两次,然后拿着针悄悄的回到客厅,坐在那里假装看电视,眼睛时不时的瞅向洗刷间的门。
终于,阿达洗完了澡,打开门出来了,穿着个大裤头,赤裸着上身,手里拿着个毛巾擦拭着他那头乌黑油亮的头发。阿达边走边说,“姐,洗发水快用光了,啊——你?做什么啊?”阿达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身边像鬼一样出现的姐姐,感觉到自己的腰上一疼,像针扎的一样。
原来,萌萌实在等不及要实施自己的小计谋了,就在阿达出来之前,偷偷的藏到门边,等着他出来。当阿达出来后,她悄悄的跟在阿达身后,拿着针比量了一下,找准|猪|猪|岛|][穴位,在阿达一句话没说完时,就猛地将针扎入了阿达的腰部的那个穴位上。
记得上学时,老师曾经提过那里有一个笑穴,只要扎了那里,人就会笑个不停,所以叫做笑穴。但萌萌也只是记得有这么一个穴位,从没有扎过,今天她突然地想起这个穴,就想拿弟弟开刀,试一下真伪。但好像没什么反应啊!
看着阿达投向她的疑惑的目光,萌萌嘴巴一列,心虚地假笑一声道:“嘿嘿,那个你怎么不笑啊?”
“笑什么笑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脑子秀逗了是不?”阿达无语的看看天花板,又看看萌萌手里拿着的扎在他身上的银针的针柄,真心感觉自己被这老姐打败了。他抬起自己的手,攥住萌萌捏着针柄的手,一下子将针拔了出来。然后就看到细嫩的皮肤上快速的渗出了一个红色的血点。
萌萌赶紧的用手里的酒精棉摁在了阿达出血的针眼上,又讨好的笑笑说道:“嘿嘿,不好意思啊,看来我的穴位还是没学好啊,等下次我学好了再给你扎。”
“还下次?你给我扎针干嘛?老实交代,不然,哼哼——”阿达看姐姐那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敢情是拿自己做试验品了啊,他觉得看来是自己对姐姐太好了,以至于她对自己都无法无天了,有必要给她上点眼药了啊。
“那个,对不起啊,据说那个是笑穴不是吗?可是我给你扎了为什么你一点也没笑啊?难道真是我的技术问题?”萌萌开始还小心翼翼的赔罪,到后来就又开始寻找原因,总结经验了,“我扎的不到位还是有偏差啊?我再看看。”说着,低下头用手指比划着穴位的位置,嘴里还念念有词“……旁开三寸……”。
听着姐姐那么无里头的碎碎念,阿达有种想撞墙的冲动了,“姐,你正常点好不?哪里有那么神奇的穴位啊?你就是想整你弟弟,也不要用这么幼稚的手段好不?”
“啊?哦,呵呵,不是不是,我哪有整你啊,真的只是失误、是失误哈。”萌萌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阿达说道。说完,萌萌拿着针赶紧的就转身往自己的卧室走去,脸上依旧是懊恼不已的表情,嘴里依旧碎碎念着,“要死了,要死了,丢人啊……”,被人拆穿自己的计谋,好没面子啊。
“姐,你不看电视了啊?”身后阿达看着姐姐那么急的逃开,不忍再说她什么了,就随口问了一句。
“嗯,关上吧,不看了,明天还要早起呢。”萌萌说完,就将自己关进了卧室。
再说菲儿和路宽两口子。路宽给他妈妈打完电话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也没有接到妈妈的回话。他自己随便找了家饭店,要了点吃的,然后又给菲儿弄了些吃的带回去。
路宽回到病房,看到菲儿还在睡着,没忍心打扰,就放下东西又出去了。刚来到门外,路妈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路宽赶紧的找到一个僻静点的地方接起电话。
“喂,妈,怎么样啊?你们商量的咋样了?”一接起电话,路宽就急急地问道。
“宽啊,我是你舅舅,你那边什么情况?你再给我说一遍。”那端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路宽的舅舅。
想当初自己这个媳妇还是舅舅领过来的呢,看到媳妇的第一眼,路宽就被吸引了,只是那时的媳妇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记得当时,舅舅将自己单独叫到一边,告诉自己说这以后,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媳妇了,但出了点意外,这女人很有可能失忆了,那么就要自己给她灌输一种思想,一种自己就是他的爱人的思想。
当时路宽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一点也不明白。经舅舅再三解释他才搞懂什么意思。当他搞懂什么意思时,他高兴坏了,这么漂亮的媳妇,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啊。只是该怎么给她灌输那些东西呢?他又头疼了两天,在菲儿醒来的那一刻,他才终于制定好了自己追媳妇的最佳方案,反正媳妇现在是一张白纸,还不任他泼墨啊!
于是,就有了菲儿听到的那些故事,于是,路宽也真的有了自己喜欢的媳妇。
其实,凭着路宽的长相,凭着他的家世,找个对象还是没那么困难的,难就难在他的妈妈身上。
路宽的妈妈一直就是很强势的一个女人。在路宽爸爸还活着的时候,路妈妈就经常的指使路宽爸爸,一不如意,就摔摔打打的,嘴里也不干不净的乱骂一气,以至于路宽从小就很怕他的妈妈。同时路宽也很敬佩自己的妈妈,有什么事都愿意和妈妈讲,却不愿告诉自己的爸爸。潜意识里,就觉得爸爸不行,干什么都不中用,还是妈妈好,干嘛嘛行。
这样的思想可以说影响了路宽的一生,以至于他对自己的妈妈产生了一种依赖,看不见妈妈就感觉自己无依无靠的。后来爸爸死了,路宽很难过,但想想还有妈妈在与他一起撑起这个家,他就觉得自己有了依靠,有了活着的信心。
但到了青春期以后,同龄的同学朋友,陆陆续续的都有了自己的男朋友或女朋友,还有的早早的就结婚生子了,但路宽却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不是不想,是不敢,虽然也曾有女生递给他橄榄枝。虽然他很爱自己的妈妈,很崇拜自己的妈妈,但潜意识里他想找一个不要像妈妈那样强势的女人。他害怕争吵,不喜欢争吵,可是他的家里从来就没缺过争吵,即便他的爸爸不在了,争吵依旧存在——妈妈与他的争吵!
当他第一次往家里带了一个女孩子时,作为妈妈,不是应该高高兴兴的吗?能有女孩子喜欢自己的儿子,这是值得骄傲的啊,但这位路妈妈没有高兴地一丝表现,只是拉着个脸,好像那女孩欠了他家钱一样,后来,女孩子受不了这样的冷招待,很直接的就与他说拜拜了。再后来,情况还是一样,只要有女孩子来家里,路妈妈都不会是开开心心的招待人家,惹得路宽很是郁闷,又不敢太忤逆自己的妈妈。只好旁敲侧击的问妈妈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做自己的儿媳妇。
路妈妈并没有很明确的说出自己对儿媳妇的要求,只是说要路宽擦亮自己的眼睛,别动不动就把什么阿猫阿狗的女孩子往家里领,很容易领进家的女孩子都不会是好女孩。好女孩不会轻易的就到男孩子家里去。这话,惹得路宽蒙头大睡了三天,从那以后,再也没往家里领过女孩子,也再也没有女孩子愿往他家里去了。直到舅舅用车拉着菲儿进了他的家,他才有机会结束光棍的生活。就这,路妈妈还与自己的弟弟大吵一通,在弟弟再三保证下,同意收留那女孩子当儿媳妇。
所以菲儿得不到婆婆的喜欢,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现在,听到舅舅的声音,路宽只好又将今天白天的遭遇向舅舅描述了一番。
舅舅听路宽说完,沉默了一会,说道:“阿宽,要不你就赶紧带欣欣回来吧,不然我怕会出什么事啊,到时,你这媳妇可就飞了。”
“为什么舅舅,难不成那些真是她以前的熟人?”路宽听舅舅这么说,忍不住着急的问道。
“嗯,有这个可能。当初,我从他们手里接过这孩子时,他们好像说过这女孩子叫‘菲儿’的,至于她的脑伤,也是她性格太烈,被人狠狠地教训的结果。唉,真是不幸的姑娘啊,在你家里,也没享到什么福,只是忘记了自己不幸的过去而已。要是她接受治疗,恐怕十有八九就会想起以前了,就怕到时你再也骗不了她,也留不住她了。”舅舅沉着地在那端分析道。
听了舅舅的话,这回换路宽沉默了。怎么办?回去吗?她会愿意吗?不回去?那又该怎么办?要是她找回了自己的记忆,那么我呢?孩子呢?还有妈妈怎么办?不行,我不能失去她,绝对不能!想到这里,路宽对舅舅说道:“舅舅,那我该怎么说啊,今天做的检查结果都还没出来呢,怎么好说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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