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也跪了下来:“求宫主救救前宫主,属下愿一生追随,报答宫主对前宫主的救命之恩”
瞧这两人对她表忠心,乔慕这心里头是五味沉杂,她感动,甚至想告诉这二人真相,想告诉他们自己就是云慕。
可是得知自己的身体居然还有救的时候,她突然就迷茫了,她的身体还在,轻言和轻风只怕更加不会相信她。
她又在想,如果那副身体还有救,如今自己占着这副身子,那么它日那副身子醒过来的,会是‘乔慕’本尊吗?
心里有点乱,侧耳,又听到慕君年嗓音低哑:“该用的药本宫皆已尝试,如今…能让她醒来的,只有她自己”
轻风和轻言愣了:“靠宫主自己?”
慕君年点头:“话已至此,本宫希望二位上使日后莫再因此事纠结,齐心打理窟内上下要务才是正道,你们既如此忠心于她,自是不希望她的心血被毁,如此,便替她好好护着”
“或许,哪日她突然就醒了也未可知,在此之前,你们好好的守护这一方净土,就是对她最好的交待”
……
脚步声逐渐远离,乔慕脑子也处在荤鄂中。
难怪万毒窟的药全没了,竟都是被慕君年拿去护她的身体了么。
此刻,她内心百感交集,无法深切的去思考这个问题,如果、如果真的有机会让她重回自己的身体里,她又该如何抉择?
如今她有了自己要守护的人,她若真回归了身体,那这副身子呢?‘乔慕’本尊还能回来吗?
要是回不来,莫晚歌那温婉的女人如何承受得住这打击?
脑子乱遭遭的,周边再听不到动静,她才猫着身子从桌子底下钻出去。
谁料,入目,某人抱着双手,坐在药架前的桌案上悠闲晃腿,正似笑非笑的打量她。
乔慕双眼开始抽筋:“你、你、你没走啊?”
“嗯哼”他低哼:“本宫没走有什么不正常吗?”
“到是夫人你,是何时躲在桌子底下的?”
“又是如何知道密室机关的?”
“在此偷听本宫与上使谈话,有何目的?”
一连好几问,乔慕:“…”
“我、那个、…”
见她支唔,慕君年眯起眼:“你莫不是那狗皇帝派来的奸细?”
乔慕高举双手:“冤枉,我、我真不是,我就是,就是…”
突然得知自己身体还在,脑子本来就乱,再碰上慕君年,脑子这一打结,她真是临时编不出什么好理由。
忽的,又见慕君年勾唇轻笑,拖着长长的尾音调笑:“哦…”
“本宫知道,夫人这是对本宫思念得紧,生怕本宫不在你身边时在外招蜂引蝶么?”
不等她应,他已经动身走到她跟前,轻执起她素手,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本宫虽是一窟之主,却不是薄情之人,绝不会像那狗皇帝一样三宫六院,夫人大可放心”
乔慕眨巴着大大的桃花眼,不知该庆幸慕君年这脑回路清奇还是应该替自己悲哀。
所性顺着他给的杆子往下爬,笑眯眯的打着哈哈:“呃、那个、慕大宫主,我觉得,你可能想多了”
“其实、我、只是睡回笼觉时梦游,然后、一不小心就来到这了,本来正想着该怎么出这扇门呢”
“这不,看到你们进来,怕你们几个把我当成贼子,所以才躲了起来么”
瞧她说得似模似样的,不知道的人可能还真就信了。
慕君年也没拆穿她,只是拖着尾音附和着‘哦’了一声。
须臾才悠悠道:“也怪万毒窟这前宫主脑太残,堂堂一密室,竟也不设个厉害点的机关,害得夫人做个梦都游进来了”
“这石门太重,似夫人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自然是打不开的,还好本宫来得及时,否则你就出不去了”
“啧…你出不去都是小事,害本宫得重新找一位夫人才是大麻烦呢”
乔慕越听脸越黑,这男人先是骂她脑残,再给她颗假糖吃,然后又损她一把。
无语到极点:“慕君年,你的嘴是找阎王开过光么?不损人会死吗?”
某人笑得邪味:“你可能不知道,这天上地下,没有什么阎王,只有冥王”
乔慕:“…”不想理他。
幸好这人也没再揪着她怎么进来之事不放,揣稳了怀中的宝贝,急步朝正门方向前去。
突兀的,一股重力将她位住,身子往后倾斜,差点摔倒。
她恼了,站稳身子,忍不住喷道:“慕君年,你干嘛总要跟我过不去?”
他握着她手,将她往前再拉了点,伸手,拂过她眉角的尘渍,随后又轻轻扫了下她衣裙上的泥尘。
摇头轻叹:“瞧你这身泥土,本宫怎么觉着,你不是梦游过来的,而是一路滚过来的”
乔慕立马闭了嘴,生怕被他发现端倪。
再看这人仔细为她清理脏渍的认真样,让她心头那点小恼怒散了不少,她时常觉得,慕君年正常的时候还是挺温暖的,让她有种错觉,好似跟这人在一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也就是种错觉,她心里还是很清楚她自己中意的是君落尘。
想到轻风和轻言所说,她开拭探着开口问:“慕君年,既然、前宫主还活着,你为何不多等等?你不是很在意她么?”
他整理好她身后的衣摆,突然起身抬头,对上她略带心虚的双眼。
“是么?本宫等,她就会回来吗?”他看着她,似是在问她,又似是在问他心里那个人。
眸子里闪现的,是她读不懂的情绪,有认真、有深情、还有淡若的嘲讽,种种神色,深邃得让人琢磨不透。
乔慕尴尬的咳了声,移开眼:“我、医术不精,对这类病症不熟,也、不太确定…”
他又道:“如果是你呢,你愿意为本宫醒来么?”
他的目光专执又认真,乔慕更尴尬了,连忙甩袖转身:“没有如果,就算有、我想,我愿意努力醒来大概也不是因为你”
乔慕落荒而逃,慕君年盯着她背影,呆愣良久,面具下的脸看不清神色,不知喜怒,只有暗室内阴沉的冷意,让人知道,他的心情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