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还是道:“可是慕慕,战王府不是那么好进的呀,那是与皇室直接挂勾的存在”
“就算小王爷他会一直对你好,可他家里人呢?还有皇室那边,他们又岂能容得下你?”
莫晚歌扶额,觉得头疼,断言道:“娘不管…,就算你喜欢他,你们也绝对不能在一起”
“皇室那边,极其讲究门当户对,别说咱娘两现在的处境,就算你养在外祖家,身份与小王爷差的也不是一星半点”
“如果要你去战王府为妾,或受那些莫虚有的冷眼,娘绝对不依”
乔慕动身,坐到她身侧,勾手拍了拍莫晚歌后背:“娘,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担心我,可是你放心,你担心的这些都不会有”
“你女儿我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么,我怎会是受欺负的主”
“再说了,我也从未打算委屈自己做妾,只能是妻”
“唉…”莫晚歌连连叹气:“你这孩子,脾气怎就这么倔呢…”
顿了下又道:“你说你到底看上那孩子什么了?难道仅仅就因他长得好看?”
乔慕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那你到是说说为什么?这天下男子,长得好看的也不在少数,正常的也不在少数,你怎就偏偏看上他了?”莫晚歌现在一想到这事就心塞得不行。
又道:“依我看,人家叶公子也不差呀,你怎就会看上小王爷了呢?”
说着说着,莫晚歌又发现了不对,正色道:“还有,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身份的?你是因为他的身份,才对他生了心思么?”
乔慕无语望天,有老母亲的感觉好是好,就是这担忧的唠叨也真不少。
拖长了尾音道:“娘…,你女儿我虽然贪财,但绝对取之有道,我是那种势力的人么…”
“我喜欢他,在不知道他身份时便喜欢上了,与他身世毫无关系”
“娘,亲娘…,你能不能对你女儿多点信任?”
“要相信我会处理好自己的感情问题,绝不会轻易犯糊涂,可好?”
莫晚歌长呼着气,乔慕的脾气她是知道的,一但决定,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就是担心,很怕她将来会受委屈,且不管她与君落尘会不会有结果,总之…,不管结果怎么样,在她看来,最后受伤害的只会是她女儿。
“唉…罢了罢了,你长大了,娘管不了你,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
“但是慕慕,不管你怎么选择,也不管你日后过得怎么样,只要是心里委屈了,记得你还有娘亲,娘亲会永远站在你身后”
“你不要学娘这脾气,什么都憋在心里,娘不许你委屈自己”
乔慕闻言,面上布满暖心的浅笑,轻声应道:“嗯,好,女儿答应你,绝不委屈自己”
她转身拥住了莫晚歌,感动道:“谢谢娘亲”
被这么一折腾,乔慕也无心再去找君落尘了,脑子里装满了事,晚上是睡也睡不着,干脆又一头扎进了药房。
眼瞅着即将制成的神仙散,却总是差那么点火候,乔慕心里也是着急的。
丝丝浅薄的内力注入其中,火是稍稍旺了点,却只是微见其成。
好一会,感觉身子撑不住,才合手,收回内力,所性坐在炉前调息。
她真是非常遗憾,这副身子,好似天生不是练武的料。
她每日坚持调息练功,也没什么太大的长进,左右都是要靠药丸来辅助,眼下,她真的是特别特别着急将神仙散研制成功。
正闭目调息之迹,耳边,传来轻微的嘲讽:“你这样拆东墙补西墙,有何意义?”
这样欠屌的语调,除了慕君年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乔慕睁眼,抹了把脸上的汗水,伸手捞起外衫穿上。
回头,瞥了眼悠闲落坐在矮榻上的红影:“要你管”
嘘了口气,才有些不耐烦的慎道:“慕君年,你能不能别有事没事就在我跟前蹦哒?这样很招人厌你知道么?”
明明锁好的门窗,屡次都能被人这闯入,将她看个通透,真是恼人。
那人妖娆的身形半椅在那,不以为然:“呵…,说得你好像几时不曾烦过本宫一样”
言下之意,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么?
乔慕也是服气了,视线重新落到药炉前,真是巴不得神仙散立马练成,她好当即吞下一颗,这样的话,不说长久的与他对战,跟他过上几招总是没问题的。
想想前几天发生的事,她这一肚子憋屈还未消散呢,这人倒是脸大,竟还敢到她跟前来蹦跶。
最恼人的是,她还没能力将他赶走。
她背身过,不再看他,专心制药。
那人又道:“依本宫看,你这药没个十天半个月是研制不好的,与其大晚上在此耗费时间,不如去歇着,省得熬夜伤了元气”
乔慕依旧不理他,纯当他在放屁。
慕君年也不介意,顿了顿又道:“你便尽管在这熬着,熬得人老株黄,到时看谁还会娶你”
乔慕:“…”
终是没再忍住,忍不住瞪他:“慕君年,你生怕人家不知道你不是哑巴吗?屁话这么多是想闹哪样?”
慕君年:“本宫难得对人心生关心之意,你竟还不领情,真是不识好人心”
乔慕:“谁稀罕你的好心”
‘你特么不在老娘面前蹦哒,就是对我最大的好心’,她暗自诽腹着。
慕君年沉默了小许,一会又道:“对了,你大概不知道,你如今已经成了皇室的眼中钉”
乔慕凝眉:“什么?”
慕君年勾唇:“还能因何?你胆子倒是大得很,连皇室那位老太婆护着的人也敢得罪”
“呵…,要不是你中意的那傻子在老太婆面前力保你一命,你如今只怕已身陷大内天牢,岂还容得在此时这般轻闲…”
乔慕讶然,她就说君落尘这几日怎么没来找她,搞半天,原来那个白衣女子竟是皇太后护着的人。
不过、那女子会是谁呢?
也怪她前世不喜交际,便是身为万毒窟主,因为不曾想过与皇权作对,是以对皇室这边的人,并没有刻意去了解什么,她是真不知道皇太后有哪些亲戚。
对上慕君年幽深的双目,问道:“你应该知道那女人姓甚名谁吧?”
慕君年冲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去。
乔慕对那女人不感兴趣,只是这事扯到自己,她也不能当个无辜的小白鼠。
放下手中药盏,不太情愿的走了过去:“慕君年,你最近到底在谋划什么?”
“为何所查的事总是与皇宫内院有关?”
她想,如果他查的不是有关皇室,也不会知道这些事,更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战王府。
他将长腿撂下,让出半张榻给她坐,靠着的身影依旧慵懒轻闲。
白唇轻启,微勾:“这是万毒窟内部的秘事,不知你是打算以什么身份来探听?”
“还是说,你已经想通了,从此,实实在在的愿意心甘情愿当本宫夫人?”
乔慕眉头深拧:“慕君年,嘴贫一下你身上能长块肉还是怎的?老提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做甚?”
他只手撑着头,沉默良久才道:“在你眼里,你我之间的一切…真的就只是子虚乌有?”
乔慕有些疲惫,回问:“难道不是?”
“呵…”她轻笑了声:“还是说慕大宫主你是真的入戏已深,走不出这场戏,亦或者说,你也已经对我情根深种?”
他听着,没有反驳,却是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沉声质问:“我也?…难道,除了本宫,你还惹上了什么不该有的烂桃花?”
乔慕立马闭了嘴,刚经历叶祁突然的告白,再看联想到慕君年那些抽疯的举动,不免会让她有些自作多情。
冲他慎了句:“你才烂桃花,我家叶祁才不像你这般无德”
想到叶祁那小子一番深情,最后却豁达放手,乔慕这内心是十分钦佩的。
当然,也可能叶祁对她的情并不算深,但多少是有些喜欢的吧。
“呵…本宫当那人是谁,原来是叶氏那小子…”他轻哼了声,语调悠悠上扬,多了几分惬意:“你才知道那小子在打你主意么?真是蠢”
乔慕皮角微抽:“…”难道叶祁对她的心思很明显?明显到连慕君年都发现了?
可是…这二人应该没什么交集才是,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乔慕内心写满了疑问,忍不住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据我所知,他并不认识你,你却能识得他心思…,这还真是…”
“难不成慕大宫主你调查事情时,会连带人家内里的心思一并调查了?”
慕君年:“…”内心憨了一批,暗恼他怎会犯这种糊涂。
正想着怎么圆这个谎的时候,又见她脸上的警觉已转化成怒意:“慕君年,他丫的…,老实说,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
“否则怎会我去到哪,哪都有你?”越想越不对劲,她发现这一切都过于巧合,真是让她想不怀疑都难。
可是这人为什么要跟踪她?有什么好处?
慕君年暗搓搓的松了口气,偏白的唇微微翘起,暗笑这女人的脑回路依旧清奇。
轻声道:“你把本宫当成什么了?”
“哼…不过是起初调查你的时候,查到那小子头上而已”
“要说他对你的心思,你自己不会动鼻子想想?他与你非亲非故,却多次出手相助,除了心悦你,还能有什么其它理由不成?”
“也就你这蠢女人神经大条,当全天下对你好的人都只是好人而已”
乔慕:“…”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偷偷的瞄了他一眼,疑惑道:“所以、慕大宫主你这是在拐着弯对我说你亦心悦我么?”
慕君年黑了一脸,他话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这女人还在这里问,到底是有多蠢?
但是,要他轻易承认自己喜欢别人,不可能的,前世今生加起来都是不可能的。
嘴硬道:“自作多情…”“本宫、只是缺个女人,刚好,你适合,仅此而已”
乔慕撇撇嘴,她相信他的话。
因为…她不觉得喜欢一个人会想方设法将对方气得半死,慕君年这人摆明了,大概就是如他所说,他缺个女人,并且,找上了她之后,又懒得再去找另一个。
亦或者说,这人好胜心太强,见不得自己的猎物落入他人嘴里,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对她死缠烂。
没再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回归正题:“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那天那个白衣女子是皇太后的什么人?”
他倾身,紧靠着她,淡淡的气息喷在她鼻尖,揶揄道:“乖乖喊一声夫君本宫便告诉你”
乔慕:“…”
‘腾’的一下从榻上站起来,她连怼都懒得开口了,这人分明就是耍着她好玩。
“滚…”她冷声喝道,不想多同他废话半句。
慕君年依旧没有起身,换了个姿势,悠闲的躺着。
“本事不见长,脾气倒是长了不少”
“本宫就是不走,你能把我怎的?”他悠着嗓子,竟还耍起了无赖。
乔慕有些倦了,干脆灭了炉中的火:“得,我耐何不了你,你就自个在这好好呆着,我走还不成么?”
说完,她甩门而出,慕君年静看着她愤怒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良久,见她没有折回,才一挥长袖,将门关上。
指尖轻轻一扫间,刚灭下不久的炉火重新点燃。
招手间,轻风轻巧的身形从窗而入,恭敬的唤了声:“主子”
慕君年站在原地,瞥了眼药炉:“把炉火加旺,药丸每一刻钟加入一团桌上的药泥,给它翻身,切勿烧焦”
轻风一脸郁闷:“这、这炉子空间就这么大,柴火最旺也就是这样,还能怎么加?”
慕君年:“你的内力修来干什么的?”
轻风懵了一脸,差点磕掉了下巴:“主子,你…”为了讨一女人欢心,这样来剥削下属,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慕君年眸色微扬,挑衅的意味十足,显然是在说,不服…要么来战,要么憋着。
在慕君年的威逼下,轻风不情不愿的往炉中注入内力,内心一百万个不服,仍是不敢放半个屁。
谁让眼前这变态武力值高到吓人,他连一招都应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