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花园村宾馆吃了一次盛宴,当时的李婷婷是非常高兴的。她看到何大军居然那样的风度翩翩,备受这些高官门的推崇,她的心里真是替她的大军哥高兴。
起初她并没在意郑晓蕊在场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她被何大军的英俊、干练、沉着和智慧深深地吸引了。她还是极力地压制着内心的激动,才没在宴郑上表现出自己压抑不住的激动。
她本想让何大军跟着爸爸,也就看是跟着自己来到他们家。他们家的房子也是十分的宽敞。何大军受到爸爸的邀请住进他们家,完全是说得过去的。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比他们大好几岁的女人,把她的大军哥接走了。她愣了半天,才被爸爸拉到车上。
她埋怨爸爸:“你怎么不让何大军跟着咱们啊?”
李由也心有不悦,他想,整个一晚上,一点也没有自己的地位,都是一些大干部,这也就罢了,他还为自己在警察那里丢了面子,而那个郑晓蕊一出面,一切就办的妥妥帖帖,心有不甘。还是有权力的好啊。自己写了那么多的东西,真是是也不是。
但他看出了何大军真是了不得。一个那样年轻的人,在这样的场合居然十分自然,滴水不漏,将来的他,前途一定未可限量。
“你没看那个郑晓蕊什么也不说,就让何大军跟着她走了吗?”
“这个郑晓蕊是什么人?”李婷婷压制着不舒服的心情问。
“她不是说何大军是她的表弟吗?可是,我觉得何大军不会是她的表弟。”
李婷婷愣了一下,不是他的表弟,那郑晓蕊是大军哥的什么人。
“爸,你是说他们不是一般的关系?”
李由想了一下说:“也许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吧。他们都是三河的人,何大军是郑晓蕊当编辑时的作者。可能就是很好的编辑和作者的关系吧。”
李婷婷“哦”了一声,就不再说什么,接着她就期待何大军给她打电话来。
第一天的晚上,李婷婷问爸爸:“大军哥没给你打电话吗?”
“没有啊,他是不是邀请别人参加他的笔会了?可是,他也该让我给他领路的啊?”
接下来李婷婷就有些发烧。那天她的经期内的确是有些受凉,但她是后反劲儿,这也跟她心里有火有关,而她这股火就是何大军居然没跟她联系。
一连四天何大军就跟失踪了似的,音讯皆无,把她彻底忘了。李婷婷真的病了,还病的不轻,上吐下泻,还偶尔发高烧,在家里挂上了吊瓶。李由知道女儿是因为什么病的,他想给郑晓蕊打电话,但有了那天的场面,也知道这个郑晓蕊的老公,居然是省委崔副书记的秘书,之前在省作协谁也不知道这个内幕,他才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他打这个电话就少了几分的底气。
不光是自己的女儿爱上了何大军,李由也完全看好了这个年轻人。李由相信,何大军绝对不会在宁古那个小县城干下去。即使在那个县城里,何大军也绝不是一般的人,未来必定是个执掌大权的人。他这个文人出身的男人,也是渴望权力的,只是自己没那个命,给那些有权有钱的人写写报告文学,提他们吹嘘一番,也就仅此而已了。
但他也知道何大军这样的人,是太多女人追求的目标。可是,这跟一个已经结了婚有了家的女人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他没得到何大军具体的消息,但他打探到另一个消息,那就是何大军依然还在省城,他似乎把自己藏了起来,而能藏他的地方,也就是郑晓蕊的家里。他还得知郑晓蕊的老公邱克剑目前正在陪着崔延天副书记在几个产粮地区考察。
他的心里虽然不那么舒服,但他也没想的太坏,毕竟郑晓蕊是个有家的人,而何大军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这两天李由就在照顾生了病的女儿,这天倒是好了一些。下午的时候就有人敲门,李由开了门,他立刻喜出望外。
“大军,你在忙什么?这几天没见你?”
何大军早就想好了该说什么,就说:“这几天可办了件大事。”他把几包女孩子喜欢吃的东西交到李由的手里,“我举办这秋冬两届笔会,县里没给我一分钱,但给了我好多的山货,我要把这些东西弄出去,挣到钱才能做我的事儿。”
“哦,你还做起生意来了?结果怎么样?”
“结果非常好,我明天就回去拉货。我让他们今天就把款打到我的账户上。”
李由深信不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把这些东西弄出去,就能办两届非常富裕的笔会。”
李由亲热地拍了下何大军的肩膀,说:“真有你的,干什么,像什么。”
“婷婷怎么样了?”
“今天好点了,可能是那天吃海鲜吃出了毛病。”
“哦。我去看看她。”
“去吧。”
何大军和红红就进了李婷婷的房间。
李婷婷已经听到了何大军的说话声音,她有些激动,但她要做出对何大军不理不睬的样子。她依然躺在上,闭着眼睛。
“婷婷,是不是那天受了凉。我没有及时来看你,真是对不起。”
“你说你忙了件什么大事儿?”李婷婷冷冰冰地说。
“我要把那些山货卖出去啊,我做买卖有了钱,才能邀请你们去宁古去玩啊。”
“你真的邀请我?”
“那还有假。你是给我立了功的人。”
“我给你立了什么功?”
“我不认识你,怎么会认识你爸爸?”
“可我也让你进了拘留所。”
“婷婷,这就是一次人生的锻炼。我认识那些人,现在都成了我们的朋友,你说这不是好事吧?”
李婷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让红红送我来的。”
“嗯,你还有心。”
“没心的话,那不就完蛋了?”
李婷婷的眼里突然涌出了泪水。
“你这个坏哥哥,为什么这几天不找我啊?”
李由进来说:“大军,今天在家里吃饭,我出去买东西。你看,婷婷这就好了吧?”
何大军笑了一下但心里却暗道,这可是个糟糕的事儿啊。
门被轻轻的关上,李由把空间给了女儿,何大军怔了一下,感到微微地不适,他已然感到这里蕴藏着一种的东西。
何大军说:“婷婷,我给你倒杯水……”
“别动。”李婷婷猛地从上跳起来,扑到何大军的怀里。
何大军不能把她推开,他也难以推开李婷婷这样娇媚的躯体,他感到李婷婷对自己的依恋,让他深为惊讶。
他们也才接触一天的时间啊。
但那天的接触,早已超出一般的朋友关系。在那岛上李婷婷的拥抱,就让他感到她那放射出的火焰。
“抱抱我,大军哥,我让你抱我。”
何大军的胳膊微微的抬起,但她没想放在李婷婷的身上,还是李婷婷的要求,他才象征性地抱了一下。
“抱紧我哦。我可是为你病的。我……我是想你病的。”
“哦,婷婷……”
何大军的声音里有些无耐,但婷婷熬了几天的痛苦,总算有了发泄的对象,她凑上自己的唇,在何大军的脸上一阵狂吻。何大军也在她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两下。
“大军哥,我想听你一句话。”
“快躺下,躺下再说。”
“我现在好了,看到你我就好了。真的,我想听你说一句话。”
何大军看着李婷婷:“你想让我说什么?”
“我想问你爱不爱我?”
“婷婷,你是个很好的女孩,我喜欢……”
“我不要你说这个,我问你是爱还是不爱。”
这是个很难说出口的话。说实话,他只是对盛虹说出国这样的话,即使和郑晓蕊乃至郑晓蕊发生过狂热的爱恋,也没牵扯到这样的内容,即使是郑晓蕊把她的处之身献给了他,也诶要求让他爱她。
虽然他还分不清这里有什么区别,但他现在真的不想在这个方面在浪费脑筋。他想的是要干一番事业。
“大军哥,我明白了,你不是不爱,是你现在不想找个牵扯你精力的女朋友是吗?”
何大军笑了:“婷婷,说真话,如果我现在想找个女朋友,你是很好的人选。你知道吧,我和相恋了四年的女朋友分了手,我的心里很苦,我现在暂时也不想考虑这个问题。我一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我现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我要奋斗。我不会满足只在县里的文联这样的地方干下去的。”
“大军哥,你太有能力了,我相信你一定有广阔的未来。”
“也许不是这样。我没有根基,我家不是当官的,我爸爸就是个看大门的,我妈妈是个家庭妇女,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不,不是的,你有的东西那些人是不具备的,那就是你的能力,智慧和很好的性格。”
李婷婷的事眼睛发亮地看着何大军,这几句话让何大军感到和恩真实。
“是这样的吗?”
“是的,这就是我爸爸对你的评价,我也是这样看的。他说你绝不是像他那样在社会上什么也不是的文人。”
何大军笑了:“你爸爸还真是高看我啊。”
“他说的不对吗?我觉得他说的很对的啊。我觉得你将来不那些人都厉害的。”
“好了,婷婷,我该走了,我还要看看他们给我打的款到没到。”
李婷婷钦佩地笑着:“你又做起生意来了。”
“哦,对了,我给你写的论文的大纲。”
李婷婷看了一眼:“这就是我要的东西。大军哥,我真舍不得你走。再抱我一下吧,好吗?”
这次的拥抱何大军是发自真情的,但李婷婷已经把他拖到c上。
“我想要你,不,我想把我自己给你。就现在,现在……”
“婷婷,这可是要不得的。”
“要得,就是要得的。不管以后我们怎样,我得到你是我的幸福。”
婷婷虽然没有郑晓蕊的疯狂,但她的纠缠,却是执着的。何大军并不想这样做,这几天跟郑晓蕊的疯狂,尤其是郑晓蕊几次的要他,他感到有些透支。但婷婷是绝不肯对他罢手的。
何大军眼看着李婷婷把、迅速地把自己脱光,拉着他的手。
“上啊,我让你上。我想,我需要你……”
这样的吟他感受过,是盛虹,是郑晓蕊,也是郑晓蕊,但现在又是李婷婷,李由的女儿,一个旅游专业的大学生。他不想做都是不行的。
他也就只好用最后的体力完成对婷婷的进。
当一汪血色从李婷婷的下*缓缓的渗出,何大军感到的是羞愧。
又是一个处,这并非他所愿啊。
“我必须要走了。婷婷,好好的养身体。”
“大军哥,也多跟我联系。”
李婷婷抓紧收拾弄乱的屋子,何大军必须在李由回来之前离开这里。
去了银行,让何大军喜出望外。任芳菲那个温州的老板朋友还真是讲究信誉,把一半的款子打了过来,这样他就可以放心大胆滴操作了。也许这次出去走穴,任芳菲留下了一段情也未可知。他给任芳菲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家里已经准备了货源,温州的款子已经按照口头协议打来了一半的款子。任芳菲惊喜的声音都是那样的动听。
“大军,今天晚上我们好好的玩玩。我请几个朋友。”
“你可别,我现在就想好好的休息。”
“你就不高兴吗?”
“我高兴,可我累死了。我这几天……”
这几天都是为什么累的,他无需跟她说,也说不出口。
“你住在什么地方?”
何大军想到了马迭尔宾馆,他现在已经有了大把的钱,那样的宾馆他也住的起了,就说:“我现在就去马迭尔宾馆。”
“好,我知道了。”
五天的时间,真的不虚此行,效果比自己在家预计的还要好。他找了个电话亭,给家里的陈娟打了电话,他告诉温州的款子已经打到了自己的账面上,尽可以大胆的出货了,陈娟惊讶地说:“真的?”
“这不会有假。钱就在我这里,我回去就交给单位。”
“我好好的招待你。”
“哦,对了,明天还有个人跟我一起回去,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刘彦周的小蜜。这些都是她给联系的。好了,明天你找辆好车,到三河火车站接站吧。”
挂了电话,自己一个人找了个小馆吃了碗麻辣面,吃得他汗流夹背,大呼过瘾。在宾馆开了房间。这几天和郑晓蕊睡在一起,刚才又被动地让李婷婷发泄了一气,真的感到很疲惫。躺在上衣服也没脱就睡着了。
这觉睡的真是香甜极了,突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感到奇怪,谁会知道他住在这里?
“何大军,你在干什么?”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何大军怔了一下,清醒了一些后,才听出这是任芳菲。
他走到门前:“你有什么事儿啊?我都睡着了。”
“快开门,别让我在外面跟你说话啊。”
任芳菲的话语里吐词不那么清楚,这是喝酒喝多了。他觉得任芳菲的旁边还有别人。他开了门,果然,外面站了三个都那么漂亮的女孩。
也许这都是他们那些唱歌跳舞的,这样的人都是喜欢过夜生活的,她们这是才喝完酒。
“你们这是……”
任芳菲把何大军推开:“让我们进去。”
不让她们进也不行了,她们已经进来了。
“有什么喝的,给我们倒点。”任芳菲命令道。
“那好,我给你们要点冰点吧。”
“那就谢了。”
何大军让服务员去楼上的咖啡厅要几盘冰点,服务员很快就送了过来,任芳菲说:“吃了冰点我们就去唱歌跳舞啊。我跟她们说,我认识了一个朋友,转眼就给我赚了十多万,非要认识你,还要我请客。”
“大军哥,我们今天请你一起喝酒,你怎么不去啊?”
何大军皱了下眉头:“我累了,今天想好好的歇歇,明天我们还要出远门。”
“我们不是坐飞机去?”
何大军严肃了起来:“任芳菲,你想想,我们是要押货的,东西出了问题,我们怎么办?我是没什么,你的温州的朋友可是把钱打了过来的,我们是不是要为他负责呀?”
“呦,你的大军哥这样严肃啊,弄的我们好没情绪。”
何大军不客气地说:“这大半夜的,你们打搅我休息,还能让我客气吗?你们喜欢唱歌跳舞就去好了,我可不想去。”
“那你……”
“我可告诉你,明天那可是大事,你这样的贪玩,耽误了时间,你可一分钱拿不到手的。”
受到何大军的数落,任芳菲似乎清醒了一些,拿不到钱,这可不是好玩的,她马上软了下来:“我明白了,那现在……”
“你也回去休息,我们明天一早就坐火车回三河。”
“那好吧。”
几个女人怏怏不快地走了。何大军立刻来到服务台,要求立刻换了个房间,他怕任芳菲一会还要来折腾他。
“先生,这个时间换房间需要多加费用的。”
“我可是你们的老客人了,昨天我们就有三个住在这里的。”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有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半夜跑到你的房间……”
“你……你看到了?”何大军脸一红。
“没什么,这也是司空见惯的事。你准备换什么档次的房间?”
何大军想了想说:“就住在我的对面好了。我害怕……”
“你害怕还有女生进你房间啊?你的艳福不浅啊。不过……”
“不过什么?”
“人家也是愿意的。”
何大军在那个房间对面的房间住下来。果然,一个小时候,他听到他住过的那个房间轻轻的敲门声,他开门一看,这回是任芳菲自己。
给他开门的是个年纪大些的男人,那男人还以为是三陪小姐,正不知是要还是拒绝,任芳菲马上说:“哦,我是走错房间了,对不起。”马上就溜了。
何大军在暗中一笑,心想,这女人办这一次事后,可不能再跟她来往。可他就想不通,那鼎鼎大名的刘彦周,怎么会有个这样的人,漂亮是漂亮,就是没有档次,也不那么的自重。
第二天一早,何大军在宾馆的门口等着任芳菲,任芳菲似乎不再那样的张扬,向何大军微微一笑,绝不提昨天夜里她又出现在房间门口的事,何大军淡淡地说:“你吃早饭了吗?”
“没呀,我早晨收拾好自己就出来了。你想吃我就陪你吃点吧。”
“宾馆准备着早餐,我们现在吃点,到三河要在下午才能到呢。”
“好啊,我们现在就去吃点啊。”
餐厅里人还不多,选择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两个人又坐在一起,何大军说:“不是昨晚不识抬举,而是我们不休息好今天就要没精神。如果出货顺利,我们也许明天就要上路了。我准备先给你打三分之一的报酬,剩下的那些款子一到,我立马就给你。”
“大军哥,你是个实在的人,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这里的煎鸡蛋不错,你吃一个。”
任芳菲热情又不是礼节地说,何大军说:“好的,我吃一个。”似乎表示尊重任芳菲,他吃了个煎蛋,任芳菲似乎很满意的向何大军飞去了一个眼波。
“大军哥的女朋友一定是个出类拔萃的女孩吧?”
“哈,我这个县城的小干部,怎么会有出类拔萃的女朋友?咱还是不说这个。这几天你见到刘主席了没?”
“我跟他其实……我们没什么特别的关系的。”任芳菲忽然扭捏起来。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还不了解我这次来省城的目的。其实他此次来省城最主要的工作是请他到我们宁古参加笔会的。但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
“秋天或者是冬天。”
“你为什么要想起搞什么笔会?”
“为了我的工作。我这次不务正业做买卖,也是为了这次笔会的。”
任芳菲忽然说:“你知道吧,我为什么这样急着挣钱,是给我爸爸准备手术的费用,他得了肺癌,需要一大笔钱的,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
看到任芳菲的神色黯淡下来,何大军说:“那这样,这次一起顺利,我多给你两万,就算我给你爸爸一点治病钱。”
“不不,我已经得的够多的了,我还没见过你这样慷慨大方的人。”
“其实,我也应该谢谢你才对。”
任芳菲不好意思地一笑。
何大军说:“我听说刘主席名气很大,脾气也很大,一般的人还见不到他,所以我才托了林杰找到你的。”
“不就是要他去宁古参加你的笔会吗?我就是用根绳子把他拉也要拉去。”
何大军笑了笑说:“你还要让他给我们宁古写一篇风光游记,这可是你的任务哦。”
“你放心,这一切都包给我了。”
“好,我们现在就返回宁古。”
“我也跟着去你的家乡看看。”
任芳菲欢天喜地的样子,让何大军有些喜欢,就说:“其实,在宁古就有我一个人租来的小屋,我真正的家乡实在大青山里。我是个大山里的孩子。”
“你是山我是水,我生在松花江边上,我从小就对着江水唱歌。”
“你的歌一定唱的好。”
“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昨天晚上我就是想让你听听我给你唱的歌的。”
“哦,对不起,是我让你伤心了。”
“大军哥,你真好。”
任芳菲把自己的身子向何大军靠近了。
陈娟果然借了辆好车,在三河火车站等着他们。看车号似乎是县政府的车。
陈娟喜笑颜开地向何大军迎来:“大军,真是立了大功了。”
“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文联的陈主席,这个美女是省城的歌星任芳菲。”
由于之前何大军给陈娟打的电话中,提到过他要把刘彦周的小蜜带到宁古,陈娟也就知道这个女人和刘彦周是什么关系,就十分讨好地说:“真是个大美女,比那些出名的歌星还漂亮,我相信你以后一定有出名的机会,那时我们就是你的粉丝了。”
在何大军的跟前,任芳菲被陈娟恭维的有些不好意思,陈娟说:“我们在三河吃点东西?”
“不用了,还是回到宁古再说吧。”
“那好,我们现在就向宁古进发。”
陈娟给何大军和任芳菲开了车门,车子就向宁古的方向行驶。何大军说:“陈主席,刘彦周主席一定会到我们宁古来的,在他的带动下,就会有许多人同行的,我也和报告文学作家李由定好,他会给我们写一篇有分量的报告文学发表在省级以上的杂志上的。”
“想不到,想不到啊,你做的工作这样扎实。我们文联可要出风头了。”陈娟喜不自禁地说。
何大军陷入到沉默中来。自己的工作扎实吗?不错,他圆满完成了应有的任务,笔会定好了人,山货也即将出手,可是,他自己其实并没做什么,一个郑晓蕊,一个李婷婷,再加一个任芳菲,就把他的工作内容全部搞定。
他粗略地算了一下,五万斤秋耳,以二十元进的货,他自己每斤截留十元,就是五十万元,出货的真实价格就在三十元,给任芳菲每斤提三元,就是十五万元,这样出手的价格就是三十三元,卖出去的价格是四十五元,抛去每斤两元的运费,十万元满够,这样文联光这一项就足足可得五十万。其他的松籽和松茸还可以得二十万。
这样一算,他简直是吓了一跳。有这样的成绩,他忽然觉得不光是自己的,很大一部分是陈娟弄来这样一大批价格低廉质量又优良的山货有关。
这超过七十万的收益,他们就是开几次笔会也是花不完的。秋冬两届笔会,有个二十万足够了。剩下的那一大笔钱怎么办?他自己本身就从中得了五十万的好处,他可不能再多拿了。
这样,可以和陈娟商量好,他们各自在三河买处房子,这样也就花出去不到十万,再给文联买辆车,就说是接待前来参加笔会领导们用的,他们一走,这车就是他们自己的了,这样还有三十几万的剩余,以后的文联可就不是清水衙门,可以说就富得流油了。
陈娟对何大军说:“咱们先去吃饭?”
“不,现在看看准备的山货吧。”
“那就先到县供销社的物资供应站的仓库。”
县物资供应站的仓库大门紧闭,司机鸣了几声喇叭,有人缓缓推开的大门。何大军觉得这里很破败,似乎根本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陈娟下了车,跟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人立刻对陈娟十分的客气,陈娟就让何大军和任芳菲下了车,几个人绕过了几条长满杂草的小道,就出现几栋架构很密实的仓库。何大军心想,也许这里才有真正的好东西。
果然,他们所需要的山货都在这里。何大军是从山里走出来的,自然对好坏的山货有不错的眼界,他知道这里准备的东西,果然是上好的。
几个人当下就定了下来,马上组织车辆装货,直接把款子付清,那些钱付这里的价格还有剩余,饭就在这里吃,他要看着装货。
装完了货,已经是天黑时分,何大军就说:“陈主席,你带着任芳菲找个宾馆住下,我就睡在车上。你给我买俩馒头一碟咸菜再带一瓶水就行了,别委屈着任芳菲就行。”
“这是干什么?”
何大军不便多说:“你就听我的没错。”
陈娟看了看何大军,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她现在已经完全信赖何大军所做的一切,就说:“我去饭店要酒要菜,你就在这里喝点吃点。”
何大军笑着说:“酒就不必了,菜可以来点。”
任芳菲对陈娟说:“那陈主席,我也在这里陪着大军哥吧,我们把一切都弄得妥妥当当的,再好好的喝酒也不迟。”
陈娟不好意思自己离开,忽然说:“那我们跟司机商量,我们在这里打牌好了。”
何大军说:“司机可不行,明天他要开车,要好好休息的。”
陈娟忙说:“对对,看我,这脑子就是不够用。那这样,我在这里陪着你们好了,反正也就这一个晚上,明天你们就押货出发了。”
何大军也没拒绝,说:“那你就耽误休息了。”
陈娟说:“你干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少睡一宿的觉,算个啥啊。我现在就去饭店叫菜。”
陈娟上了那辆等在那里的小车。任芳菲说:“大军哥,你想得真是周到。”
何大军摆摆手,指了指车上的司机,不让她说下去。何大军说:“我小时候在大山里,秋天和冬天是我们最忙的时候,采山货,打松塔,很小的时候我们那里还有野猪,有一年下大雪,黑熊是冬眠的动物,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砍树居然把冬眠的黑熊砍了出来,那个危险啊,有个工人差点被黑熊舔了。”
任芳菲也接着说:“我家在三江交汇处,我们那里的大江出一种大黑鱼,一百多斤,有一年还打上来一头水怪,老大了,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好吃,就给放了。”
两个人说了一阵他们小时候的事儿,陈娟的车又开了回来,带来几个很有食欲的菜,酒是没有。吃罢了饭,陈娟真的和他们熬夜,司机睡足了觉,就早早驶出了宁古。
一路畅通无阻,五天的时间,何大军和任芳菲就在车上熬着,第五天的晚上,车到了温州。一个胖乎乎,一脸笑面佛似的男人接了货。
都说温州人做生意精明,但何大军觉得这个齐老板像东北人那样的实在,齐老板说:“卸货先不急,你们一路辛苦,我给你们接风洗尘。”
何大军听了听齐老板的口音,就问:“你的口音……”
齐老板哈哈大笑说:“我不是地道的南方人,我老家就是牡丹江的,改革开放之初我先去了深圳,然后就来到这个地方跟温州人学着做生意。都说南方人精明滑头,但温州人做生意是最讲信誉,不然我没看到你们的货,我就不能先给你们大款了。”
何大军握着齐老板的手说:“这可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对你们南方人还要重新来评价啊。”
“别的先不说,先去尝尝我们的温州的狮子头。”
齐老板把何大军和任芳菲开车来到一个豪华的酒家,酒喝的不多,就去货场验货。齐老板对这些来自东北正宗的山货非常满意,说:“我是东北人,也就懂得我们这样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好东西,但这样好的货色,是越来越少了。”
“这次合作,是既有家乡人的情意,又有合作者的信誉,希望这批山货会给你打来不错的效益。”
“这一年来,东北的山货行情看涨。这些东西我也已经批出去一半了,有这样一半,也够我卖个一年半年的了。”
拿到了钱,何大军一扫旅途的疲惫,心情极好。当天夜里,齐老板带着两个人去过温州的夜生活,那火辣的演出,让何大军开了眼界,这才知道这黑川省的改革开放还需要加大力度。
第二天,他就各忙各的。除了一路远远地看着辽阔的海岸线,他还没看过真正的大海,就对任芳菲说:“我们去看海怎么样?”
任芳菲更是异常的兴奋,她的十五万何大军当即就给了她,还真的多给了她两万。她早已深深地依恋上了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男人,当然喜欢和他玩几天。
从高高的山区冷丁来到一望无际的海边,何大军立刻感到自己的渺小,这跟站在大山上的感觉完全是不同的。站在山,你会感到自己的高大,而来到海边,自己就有十分卑微的滋味,就叹着气对任芳菲说:“我还是喜欢我的大山啊,你在登高时,总感到前面就是奔头,就是自己的目标,可站在这里,你知道哪里是你的目标呢?”
任芳菲看着何大军,她不了解何大军这话的深意,但她还是点点头说:“你说的很深刻的。你是个哲人似的。”
在海边放松地玩了一天,当晚就在一家很讲究的宾馆住下,准备明白坐飞机到宾阳。
这是一个多星期以来第一晚住在房间里,这几天押货睡在车上,现在才感到是这样的疲乏。他让任芳菲住旅馆,但任芳菲死活不肯,倒是司机会享受,车上就只有他和任芳菲两人。
何大军一下子就躺上,感到太舒服了。躺在那里给家里的陈娟打了个电话,汇报一切顺利,款子全部到齐,这可是难得的幸运,这都是任芳菲在走穴演出时,认识的老乡互相之间的信赖和情意。陈娟高兴的话说了一大车,现在又说了不少。
睡到半夜何大军就睡不着了。现在已经是八月末,东北的秋天来得早,九月,山上就是一片金黄。现在有了这笔钱,就该把笔会的具体方案落实下来了。
如果笔会上请来刘彦周这样的省里的厅级领导,那就一定要请县委书记齐官亮,县长贾瑞雪来作陪,这样的规模可就够大的,用自己挣来的钱搞个这样大型的笔会,自己有可能就真的露脸了。
这几天因为押货,他是滴酒未沾,就是跟齐老板给他们接风,他也只是象征性地喝了几口,那时后续的款子还没到他的手上,他的心里还不托底,现在一起都圆满完成,又是午夜心事繁杂因此失眠,就想去喝点酒来。
任芳菲住在对面的房间,这个时候她早就睡着了。何大军就轻轻地走出宾馆,来到灯火辉煌的街道上。
突然他感到有一阵香气从后面飘来,还正疑惑着,就有两个浓妆艳抹的三十来岁的女人操着他几乎听不懂的口音,跟他说什么。见他不懂,干脆就做了个手势,用一根手指头,向自己示意。何大军明白了,这是道边的鸡,他大步离开,前面还有好几个拦住他,他无耐地跑回宾馆。
这几天因为押货,他是滴酒未沾,就是跟齐老板给他们接风,他也只是象征性地喝了几口,那时后续的款子还没到他的手上,他的心里还不托底,现在一起都圆满完成,又是午夜心事繁杂因此失眠,就想去喝点酒来。
任芳菲住在对面的房间,这个时候她早就睡着了。何大军就轻轻地走出宾馆,来到灯火辉煌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