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军微微一笑,“哪里买什么东西,我就空手来看看,拜访一下领导。”
“你这人我最喜欢了,交起来也有意思。”舒秘书长就坐直了身子,给自己点了支烟,“这段时间登门的实在太多了,搞得我头都大了。昨天晚上到了封书记那里,回到家里人就没断过。”
舒秘书长吸了口烟,看着何大军道,:“象刚才那两个人,是我以前一个村里的,他们这些人啊,烦死了,每天不是这个,就是那个,天天都有人找上门来。你说我哪有时间陪着他们转啊\/?还提了两条普白过来,被我从楼上扔下去了。两条普白也想让我给他儿子找工作?也太异想天开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拿了他们多少好处,你说我一个秘书长,上下也是要打点的是不?太不象话了。”舒秘书长摇摇头,一付深恶痛绝的样子。
何大军也不说话,只是陪着笑了笑。
“你在下面乾过一届,只要过得去,说哪天调上来还不是容易的事?我跟你透个消息,封书记可能要调走了,去省城,具体什么位置还没确定下来。”
看舒秘书这模样,八成是真的。封书记要调走了?那自己帮冯武办手续的事看来还得赶紧。从舒秘书长的话里,传达了两个意思。
一是封书记在三河市呆不长,要调走了,你有什么事要快办。
二是你何大军以后没有那靠山,还不得靠我?封书记要走,舒秘书肯定就要动。至于他动到哪个位置,还很难说。应该也上不会下。
这倒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何大军只要打个电话问问,就可以证实真假。于是他假装很有诚意地道:“谢谢秘书长。”
“不客气,都是自己人嘛。”舒秘书很有哥们地挥了挥手。
在秘书长家里呆了二十来分钟,何大军就告辞了。
柳海在楼下等他,两个人出了市委家属大院,何大军就让他把车子开过去找一家好点的宾馆先住下,明天两人就赶回沙县。
与刘晓轩通了个电话,问了温雅那边的情况。刘晓轩挺热情地道:“你晚上住哪?来三河了也不到我这里坐坐,怎么就变陌生了?”
“没呢,我刚开了个房间,准备明天一早回沙县。”
刘晓轩听到这话,心里有点落失。何大军与自己好象越走越远了,以前那种熟悉的感觉,突然之间变得陌生。看到墙上的时候指向十一点,她幽幽地道:“温雅把她爸的遗体领回去了,昨天就回了沙县。”
“那看守所有没有给出什么说法?”何大军最关心的还是这件事,因为他总觉得温长风的死,与自己有关。否则就那么巧?迟不死,早不死,自己去看他一眼,他就死了?
刘晓轩在电话里道:“没有。反正人就这么莫明其妙地死了,身上很多的於痕,好象是被人打的。看守所说这事与他们无关,让家属去找法医。”
人在你看守所死的,找法医乾嘛?法医能把死人医活?这事倒怪了。挂了电话后,何大军琢磨了很长一阵子。肯定是看守所里生了什么事?或者是他们听到自己与温长风的对话,就想行刑*供,没想到把人打死了。
堂堂的一个县长,落到如此下场,何大军感到一阵悲哀。他越肯定,温长风手里还有重要的证据,这些证据足以毁掉沙县那些贪污受贿的蛀虫。
这些人的手伸得好远,居然能在三河市看守所把人弄死!
听说县长回了沙县,一些拍马屁的人就开始登门了,当然大部分都是政府办公室那些科员,也许他们期望能从新来的县长这里得到一些好处。
也有一些局级乾部,比喻环卫局,城管局,县政工程处等几个经常向县长汇报工作的官员,纷纷在初八之前,千方百计寻问到了县长的住处。
对于这些人,他们带来什么,何大军就让他们带回去什么,而且外带送上一条烟。烟都是五六百块钱一条的那种。
财政局李庆松带着老婆来串门,提了大堆的东西,还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送钱送礼在官场中最为常见了。春节这个时期,给人提供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大多数圈子里的人,都有跑官的习惯,而李庆松却是来感谢何大军的。
对于李庆松这个人,何大军还是比较满意,至少他能够知恩图报。
办公室主任蒙放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也在初六的晚上,他赶到了何大军租住的地方。敲开门后,看到何大军竟然住在这种临时租住的商品房里,脸上一阵尴尬。
这是做下属的不对啊!怎么让堂堂一县之长住在自己租的商品房里呢?蒙放几乎是抹着汗水向何大军请示,政府大院里还有几套新装修的房子,问何大军是不是搬过去住。
那几套房都是专门在县领导留的,当初何大军来的时候,被暂时安排在宾馆。因为何大军感觉到那里的耳目众多,乾脆就搬了出来。
如果自己住进政府大院的家属楼,那又不是落入了人家的视线里?何大军淡淡地道:“不用了,这事以后再说吧!我住这里挺好的。”
他是嫌搬来搬进麻烦,蒙放还道他生气了,呆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何大军来沙县有近二个月了,尤其是上一次政治会议上,把大家认认真真地上了一课,他们这些大多数人便留上了心。
知道这个年轻的县长不是软柿子,也不是让人随便捏的。
蒙放呆在这里,便觉得有一种窒息的压抑感,喝了杯茶后,就匆匆告辞了。
何大军等的人来了,那就是宋翠平的男人吕强。秦川图尔推荐的人。他对百亩乡很是了解,何大军让他谈谈情况,他就说了起来。
百亩乡比较混乱,很多乾部都喜欢向下面要东西。不论办个什么事情,老百姓送点东西,这事就没想办成。
很多乾部每次下乡,从来都不空手而回,连人家的老母鸡也要逮两只的那种。派出所也是这样,去拍个身份证相,不拿出两包烟钱,他就不能拍。
群众报个案,他们就要出警费,否则这案子他们不受理。
搞生划生育就更离谱了,有钱的交罚款,想怎么生都行。没钱的拆房子,赶猪,甚至把人家的被子也给抱走。
一旦碰上政府拨下来的补助经费之类的,他们随便立个名目,这笔钱就大家分了。
上次您拨下去的那笔建校费,我也查了,年前的时候他们就先截下二十万,乡政府的乾部奖金,过年补助。
沙县并不太穷,一些县里已经取消的农业附加税,他们还在收,而且收得更加厉害。去年县财政拨下去修路的钱,只有百分之二十真正投放到了村里,剩下的他们就造了一座皇宫似的办公楼。
说是一个乡政府乾部,一年的收入比我在县里还高几倍,有的甚至十几倍。我看这个地方,不好好整顿是不行了。所以我今天让秦秘书带我来,就是想跟领导汇报一下,如何整顿百亩乡那种不良的风气。
吕强的话说完了,何大军脸上表现得很平静。既然这种腐改之风由来已久,吕强要从根本上改变,只怕有些困难。
百亩乡的例子与自己初到乌林有那么点类似,何大军沉思了好一会,将烟灰弹了几下,沉声道:“这样吧!你多加注意抓几个典型,杀鸡骇猴。这种人不下狠手,只怕是不当回事。拿到证据了,直接送检察院。到时我再派个工作组下来审查一下,全面整顿这股歪风邪气。”
得到县长的支持,吕强就有种跃跃欲试的心里,他琢磨着,如果自己在百亩乡搞好了,乾几年调回到县里弄个局级乾部当当也不是不可能。
男人就怕腰板不直,老婆才会出那种事。想到宋翠萍每天晚上出去,半夜回来,吕强心里就一阵钻心地痛。在县机关里宋翠萍也算是长得标标致致的女人,前几年没什么风浪,自从郑茂然来了之后,宋翠萍就混得风生水起,从一个科长升到了办公室副主任。
刚开始的时候,吕强很兴奋,逢人就说自己老婆能力好,人又长得漂亮。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里包不住火,宋翠萍与郑茂然的事还是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吕强得到这个消息,开始怎么也不肯相信,至少一年前,他亲眼看到宋翠萍和郑茂然进了酒店的房间。从那以后,他整个人就变了。
郑茂然是县委书记,自己一个小小科长肯定是斗不过他,秦川突然给他提供了这个机会,吕强本来已如死水的心思又活了过来。
他决定了,跟着这个新来的县长,好好混出个人样来。
而这个时候,宋翠萍正在郑茂然郊外的那栋别墅里,两个人正在重复着上次的动作。自从那天起,郑茂然就象返老还童了一般,喜欢这种*花的方式。
宋翠萍很奇怪,本来有点体力不支的郑茂然,最近这段时间他就象变了个人似的,乾起这种事很疯狂,很卖力。
也不知道家里那死鬼是不是怀疑上自己了,好长时间没有跟自己做那事,郑茂然的威猛让她的的确确爽了一把。
两人完事之后,郑茂然坐在沙上道:“给我来支烟。”
宋翠萍从摆在茶几上的盒子里抽出一支,正在点上的时候,郑茂然立刻道:“不是那种。换黄鹤楼吧!那种烟一天只能抽一支。”
“哦?”宋翠萍就感到奇怪,“这烟为什么一天只能抽一支?”她看了看那烟的牌子,写着一行认不出来的外语,也不象是英文。
给郑茂然点了支黄鹤楼之后,将烟放在郑茂然嘴里,“这烟难道有什么不同之处?”
郑茂然就神秘地笑了笑,“你没现最近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特别的地方?”宋翠萍想了一下,瞬间恍然大悟。“不会吧,这烟也能壮阳?奇了怪了,我还道是怎么回事,这几天你比以前猛多了。”
郑茂然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这可是一个朋友从泰国带来的,每天做之前抽一支,就生龙活虎。我以前还不信,没想到这烟挺厉害的,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青年时代。”
宋翠萍也没有不好意思,笑笑着给他削了只苹果,“吕强今天晚上给何大军拜年去了。”
“应该的,怎么说人家也对他有提携之恩嘛。”郑茂然并不在意,吸了口烟,看着宋翠萍那脸上红红的样子,就一了心猿意马的。
“他好象知道了我们的事。”宋翠萍又说了一句,把削了的苹果递给他。
“他也是要面了的人,知道了也不会说出去的。何大军这次提拨他,还正合了我的意。否则要是我提出把他外放,他倒真要怀疑了。”
何大军的无意之举,帮了郑茂然一个大忙,把人家老公调开了,自己刚好可以堂而皇之的与人家老婆偷情。想到这里,郑茂然就笑得特别地开心,还真要好好感谢何大军。
现在吕强去了乡镇,一般每星期或半个月才回来一次,这就大大方便了这对偷情男女。
宋翠萍与郑茂然的事,何大军也是无意中从办公室几个聊天的人口里听到的,那天他在上厕所,有两个办公室的科员在议论此事,没想到落入了何大军的耳中。
所以,秦川提到吕强这个人时,何大军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重用吕强!
当吕强与秦川离开的时候,何大军看着两人消失的身影,他的脑海里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既然抓到了郑茂然的弱点,那么他再怎么装得威猛,都不可怕了。
初八上班,基本上只报个到,大家领了红包走人。
然后几个要好的同事凑在一起,找家饭店搓一顿,大家热闹一下,算是新的一年工作正式开始了。
其实很多的部门,这种风气一直延续到过了正月十五。新年里上班,没几个正形的,不是坐在办公室聊天,就是转一圈就不见人了。
县政府大楼这边还要好一点,因为推行的乾部问责职制里有一条,重点就是约束乾部上班时间和纪律,他们在何大军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敢这么胆大妄为。
而县委县政府除了开会,基本上就没有其他的事。
每到年头年尾的时候,会议就特别多。
初十是郑书记主持的常委会,主要是讨论何大军主张的乾部问责制度要不要实行,什么时候实行。如果实行的话,是以某个单位为试点,觉得这办法可行的问,再进行推广。
或者是直接扩展到位,在全县范围之内全面展开。
郑书记针对这件事情,他有他的想法。问责制度的条条框框他也看了,只不过总觉得心里不够舒坦。
你何大军想搞什么制度,为什么不事先经过我?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先斩后奏就有点过份了。跟我斗嘛,你还嫩了点。
郑书记心里已经有了想法,能阻止就尽量阻止,不能阻止我就跟你来个拖字诀。总不能让你这么顺利地把制度推行下去,否则以后谁都学你何大军的样,我这书记还要不要当?
郑茂然只想扩大自己的影响,而何大军只想把这个地方的经济搞上去,乾部的整体素质提高。于是,两个人之间就有了矛盾。
本来在沙县的问题上,郑书记一直因为不能牢牢掌握大局,心里总是不痛快。他感觉到自己积养多年的锐气,正在沙县这块地方,慢慢地被磨平。
而组织部的佟建成只要涉及到人事问题,他就跟自己唱反调,利用他方系的势力,慢慢地跟自己打太极。
如今又多了个何大军,这个年轻人看似温和,却不怎么听自己使唤。于是,郑书记就在今天的会议上,重点针对这个问题谈了自己的看法。
他的理由是,乾部问责制度是一项没有过经试点,没有依据的制度,上面的条框出点虽然好,但过于苛刻。这样会影响一个乾部的极积性,因此,他觉得这个问题有必要大家讨论一下,看看大家的看法。
他还在为上次自己越级去市里申请拨款的事,与自己过不去。因为自己这么作,似乎驳了他的面子。他都说不行了,你偏偏还要跑到上面去闹。
郑茂然刚开始没当何大军一回事,后来短短的二个月里,他就现了不对。这小子的野心大,自己得小心点。就这样,为了在常委会议上争得一点面子,他暗地里与何大军较上劲。
以前何大军批评王博的时候,他还装出很大度的样子,现在完全就不一样了。
沙县的九名常委,至少有四人站在自己这一边,再加上郑茂然自己,就有五票。而他这个县委书记本来就是一票否决权。遇到特殊原因,特殊事件,他完全可以行驶自己一把手的特权,否决所有人的决议。
如果出现这种局面,就是郑茂然也不愿看到的。如果对付何大军这么一个年轻的后生仔,而且他初涉沙县,还要用这种手段,就算是赢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早在开会之前,郑茂然就计算过了,除了自己这四票,那个常务副县长黎国涛肯定不会支持何大军的。因为当初温长风被双规的时候,就曾有人提议让他当县长,何大军是空降而来,从理性上讲,两人绝地是敌对状态。
佟建成是个老奸巨滑的家伙,他的观点一向不怎么明朗,但要他支持何大军,估计也很难吧!还有宣传部的许飞燕,在市里有后台,她这人以前一向支持自己,应该不可能临阵倒戈,站到何大军那条线上去。
至于武装部的祝刚就不要说了,很多的时候,他自装清高,经常是弃权的对象。祝刚好象把他武装部看成了独立的团体,也不与人深交,也不与人恶交,反正他就是油盐不进,谁也不鸟。
这么算下来,何大军除了自己支持自己,只怕是孤掌难鸣,最后闹出个大笑话,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有时候能看到别人出丑,也是一件很痛快的事。他这就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郑茂然脸上荡起一丝微笑,宣布投票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看了何大军一眼。而何大军却只看着自己手里的本子,脸上一片严肃。
“那现在开始投票吧!”
郑茂然就在心里想,如果今天能压过何大军这头,以后再给他点甜头,他就会听话多了。然后再回头慢慢收拾佟建成那几个老家伙。
如果两大一把手联合起来整顿的话,沙县的局势完全可以控制的。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降服这位新来的县长,郑茂然心里那个痛快啊!
只是他的兴奋没有延续多久,立刻就听到一个声音道:“我支持何大军县长的提议!”
寻着这个声音望去,没想到第一个言的居然是许飞燕。何大军和郑茂然同时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许飞燕脸不改色心不跳,目光灼灼,很坦然地举起了手。
何大军微微一笑,虽然他不明白许飞燕为什么要支持自己,他还是投去友好的一笑。许飞燕却象没看见似的,更象在执行某人的任务,她表态之后,就不再看众人的目光。
郑茂然的脸色变了变,用一种自认为很威严的目光扫遍了全场。“还有吗?”
“我也支持何大军县长的提议。”黎国涛举起了手,不过,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朝佟建成看了过去。佟建成装作没看见,把头扭过去看着自己手里的笔记本,也不知道用笔在写着什么。
黎国涛居然支持何大军,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一直对何大军心存敌意的吗?郑茂然的脸又黑了一分。他想不明白,是什么让两个敌对的人走到了一起。
“下一位!”幸好还只有两位常委支持他,郑茂然冷冷地望过去,他立刻就听到了一个最不想听到的声音,“我也支持!”
这个人说话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望去过。因为那是从来不表态的武装部长祝刚的声音。这个千年雷打不动的祝刚,他为什么支持何大军?
不只是郑茂然,就连其他人都想不明白。他们只有把目光投向何大军,现何大军依然表现得很冷静。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又好象他智珠在握,一切都理所当然一样。
三票了,加上何大军自己就是四票。九大常委占了四票,郑茂然的脸色再次一变,比刚才黑得更深了。与一个初来乍道,乳臭未乾的小孩子斗,都要赢得这么艰难的话,这个玩笑开大了。
只是更令他郁闷的是,组织部佟建成终于话了,“我也支持何大军县长这提议!”
嗡~~~~~~~~~~
郑茂然听到这句话,脑子里一阵乱响。眼前花了花,象要随时晕倒的样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佟建成怎么可能支持何大军呢?太不合常理了。这只老狐狸从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难道何大军给了他什么承诺?他又能给他什么承诺呢?
就算何大军在市里有后台,不过小小市委书记尔,自己还在省里有交情。敌不过何大军,那是最没面子的事,本来今天完全可以一语通过,没必要搞这个投票方式。
郑茂然之所以用这投票的方式,就是想向何大军示威,你自己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在支持你。他本来以为就何大军自己一票,那就成了天大的笑话,然后他就可以告诉何大军,你还是安份点,做你的老二吧!
没想到事情完全出了他的意料之外,形势有点不受控制。
堂堂一个县委书记,压不住那些老油头也就罢了,偏偏还掌握不了这嫩小子。郑茂然拿出一支烟,狠狠地抽着,狠狠地抽。
现在这局势,就算是拿出大前天晚上那种壮阳的神烟,只怕也无济于事了吧?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听到了黄副书记的表态,“我也支持何大军县长的提议!这个乾部问责制度有必要推行。”
其实,今天大多数表态的人,他们没有几个真正去关心这问责制度要不要推行,他们只有一个目标,大家一起架空郑茂然。
有人在想,对付何大军总比对付郑茂然这老鬼要轻松得多。只要郑茂然焉了,何大军也雄不起来的,到时这沙县还是他们的天下。
有人是担心两个一把手联手整治沙县才做出的决定,有人却是同何大军暗中达成了协议,而有人更是因为上面有人吩咐,她才临时改变决定,支持何大军的。
已经是五票了,加上何大军就是六票,郑茂然这才现自己居然很孤立,除了市委秘书长和政法书记王博,他已经没什么支持力度了。
威信骤然下降,郑茂然脸如死灰,阴沉得就象要下雨的天。他没有整倒何大军,反而让何大军看了他的笑话。
这个常委会开得真他妈的蠢!郑茂然暗骂着自己。
散会时候,宋翠萍在走廊里没有看到郑茂然脸上胜利的微笑,而且看到他一何大军阴云密布的脸,她就匆匆退回去了。端着茶杯坐在那里,眼睛从窗户里瞟了出去。
今天的常委会议如此惨败,这是郑茂然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如果败在佟建成这个老家伙手里,他心里还舒服一点。毕竟佟建成在沙县有了些年头,地地道道的地头蛇。
但是今天的结局,令他终生难忘。何大军倒底是怎么做到的?短短的二个月时间,就拉拢了这么多常委,这小子有点不简单。
在会议的最后,郑茂然居然主动放弃了行使特权的权力,他感觉到自己如果再坚持下去的话,就有犯众怒的可能。
最终,乾部问责制度就这样通过了,决定在三月十号全面执行。
听到这样的消息,几家欢喜几家愁。就在会议结束的晚上,何大军接到了舒秘书长的电话:“你蛮不错嘛,号召力这么强,封书记真是没看错人。但是也要注意和谐,注意团结。”
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何大军自然明白有人把这信息反应了上去。舒秘书长这是对自己的肯定?还是打压呢?这是当领导的暗示,先是表扬一下,后面又小小地打压一番,要自己别太过份了。
难道郑茂然与舒秘书长也有牵连?
能过这件事后,县委与政府这边的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郑茂然以前看到何大军的时候,偶尔还笑一下,而现在变完全冷淡下来。
因为是年初,每天的会议特别多,做为整个县的政府机构,既然传达上面的精神思想,又要针对全年的工作重点做出正确的指示。
整个这段时间,何大军就忙得不可开交。直到出了节,也就过了十五以后,会议才渐渐地少了一些,时间上没这么匆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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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也没时间去关心温雅那边的情况,听秦川说温长风的葬礼准备在正月二十举行,这段时间温长风的遗体一直放在冰库里保存。
何大军抽空打了个电话给温雅,经过这么多天后,温雅也渐渐地冷静下来。她告诉何大军,看守所那边终于有反应了。因为温家组织了几十个人,天天守在市委的门口,要求给个说法。
后来看守所就答应赔偿七八万,但这不是最终结果,温长风好歹也是堂堂一县之长,虽然被革职查办,哪能这样就算了?
温雅没心思在这上面纠缠,她就回了老家找证据。这官司非打不可!
何大军听了这话,他就对温雅道:“我明天帮你找个人,也许对这案了有帮助。记住了,只能暗中调查,不能太张扬。先要搞清楚,你爸爸帐上那笔钱是从哪里打过来的。”
因为温长风在任职期间,有多笔数目巨大的款项打到了他的帐上,而温长风自己却不知道,直到被双规,他还蒙在鼓里,因此这些钱也没动过。
几百万的巨款,到底是谁打进他的帐户里的呢?温长风还没想清楚,可惜就遇害了。明天胡磊就从省城过来了,何大军让他找了个检察院的人一起过来。
这个人是何大军和胡磊的同学,叫李辰博。以前胡磊这小子经常拿人家的名字开玩笑,只要一看到李辰博,他就故意夸何大军地大叫,“啊呀,我又晨勃了!”
他这么一叫,惹得班上那些女孩子个个面红耳赤的,羞愧得不成*人形。李晨勃也经常跟胡协瞪眼睛,一付要杀人的模样。
只是胡磊这小子大家都知道的,一天到晚不正经,这样恶搞李辰博也不是一二回了,时间一长,李辰博渐渐就适应了。
这也是胡磊这小子说的,生活就象强J,如果你不能反抗,那么就只有尽情享受。不能因为你叫了这个名字,就不准人家晨勃?
胡磊这个歪理,连学政法系的李辰博也说不过他。
但大家毕竟是好兄弟,高中同学,渐渐地也没有去计较了。李辰博现在在省城高级人民检察院当检察官。
胡磊去找他的时候,他刚从国外回来。
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温长风无罪,所以何大军敬轩也不好派人介入,只有叫李辰博下来暗中调查,如果能找到证据的话,再给温长风翻案。
这些事本来就是下面一手遮天,偷梁换柱乾的事,政敌之间的斗争永远都这么残酷,在官场上倒是屡见不鲜。
两个人来到沙县,何大军在政府的下属单位沙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