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翔笑道:“没办法,这脑力都是被逼出来的,我不多想,咱们就会吃大亏。所以,这三座主城能让咱们赚点零花钱就足够了。让印度、澳洲、东南亚这些兄弟在这边勤练级,多打怪,等于是帮咱们做城墙加固了,你看着吧,这三个月,别说是尼邦,就算是地图全开,老美都不敢轻易过来。”
琉璃说道:“好,那就照你说得这么办。”
林翔压低了声音,道:“可是,这话不能从我嘴里说出来,这话得你琉璃说。”
琉璃点头应允,道:“这事还真的我来。”
……
随后,琉璃把这事和这一次所有随行的公会都通了气,所有的军团长脸上都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后,一个个大喜过望。
3个月,6折优惠,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像梵天、简爱这样的大军团军费开支能节省一大部分!痴心难改和烈焰梵音当场就表示要带着队伍在这里定居,没事就去海岸线溜达,帮战龙清清小怪兽什么的。
很显然,这两个脑系极阔的家伙已经洞悉了林翔的想法。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这个盘口,没有输家,是多赢,大家都有各自的油水可捞,只是,他们捞的是实惠,战龙要的是名声。
论实惠,大伙一点也不缺,毕竟四大军团加在一起,大伙坐拥四座一级主城呢!
大家也在兴奋之中下线了,今天大家的收获都不小。
走出了房间,琉璃已经站在林翔的门前,对着他浅笑,道:“小受君,换套干净衣服,咱们出去吃饭,今天你请客。”
林翔顿时汗颜,道:“晕,为什么我请客的事情能被老板你说得大义凛然的?”
“你这人真没劲,你的妞就是我的妞,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嘛,跟我分得这么清楚干嘛,快点换衣服去!对了,穿的庄重一点,一会儿咱们去扫墓。”
林翔顿时一愣,道:“呃,今天去?”
“嗯,姐姐说,想去拜祭下欧阳爸爸了。”
琉璃如此称呼林翔爸爸,确实让林翔心头一暖,道:“好好,我现在就换衣服。”
……
中午,应了琉璃的要求,大伙在对面的一家素菜馆吃了一顿全素席,素肉、素鹅、素菜小炒就着玉米糊糊吃,感觉非常清爽。
而琉璃的这个举动也让无双绝恋很受用,她一直都坐在琉璃的身边,不时的抱着琉璃亲一下,捏一把。
林翔心里也对琉璃存着感激,琉璃年纪比他还小了几个月,可是做起事情来照顾的非常周全,她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逝者的尊重。
下午三点,战龙这一群人来到了西园墓地。
在爸爸的坟前,林翔和无双绝恋都跪了下来。
其他几个美女也很懂事,也都跪了下来,甚至包括了身家过亿的老板琉璃。
林翔用手擦去了爸爸照片上的尘土,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道:“爸爸,我找到姐姐了,姐姐说,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了。”
无双绝恋泣不成声,道:“爸,对不起,不孝女来晚了。”
林翔的双手一直都在颤动,差一点就没法打开那瓶82年波尔多干邑的盖子,最后是在小凝的帮助下打开的。
大喜之后是大悲,今天在虚拟战场上爽完了之后,现在到了这肃穆庄严的墓地,拜祭林翔这一生中最爱的亲人,心情却跌落到了谷底。
脑海中,一次次回放着过去许多年和爸爸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心却一下下永无休止的发出碎裂的声音。痛,无比的痛。
可能,很多人会说,欧阳伦又不是林翔的亲生父亲,为什么要每每提及,都会激动的一塌糊涂,都会落泪呢?
记得英国作家艾克多·马洛曾经写过一本名叫《苦儿流浪记》的书,那本书里面的主角雷米生下来就被邪恶的叔叔扔掉了,被一个脾气很坏,就如同林翔养父一样的人收养了。
后来,养父因为工伤失去了工作,生活没有着落的他把雷米狠心卖给了一个流浪的老艺人。
那个老艺人对他视如己出,把他视作亲生儿子一样对待,甚至为了保护他和警察动手,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他们一路卖艺,赚到的钱却连温饱都无法满足,而且,在一次露宿野外的时候,因为雷米的疏忽,导致演把戏的狗被狼吃掉了,猴子也因为肺炎死了。
可是,老艺人没有因此责骂他,而是为了两个人的生计,舍下了脸面,破天荒的在人前唱了一次歌。
那一夜,他们赚了不少钱。
可是那点钱交了房费之后,所剩无几,最终他们还是只能在野外露宿。
于是,在那个寒冷的夜晚,油尽灯枯的老艺人抱着雷米,让自己的狗钻进了雷米的怀里,自己则抱着雷米,在第二天早晨的时候被冻死了。
雷米靠着狗的温度和老艺人的拥抱,最终活了下来。
最后的结局是美满的,雷米找到了自己有钱的亲生母亲,继承了自己父亲的爵位,娶了漂亮的老婆,生了可爱的孩子。
可是,他认为自己一生中唯一有资格可以成为自己父亲的人,自己特别想孝顺他,服侍他,让他安享晚年的人已然不在人世间了。
……
林翔现在的这种情绪,和雷米是完全一样的。
林翔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那么不公,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让他失去了爸爸,让他失去了报答亲恩的机会。
林翔一直都在傻傻的想,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牺牲自己四十年的阳寿,也要换老人能享上十年的清福。
哭泣对于男人来说是一件很没出息的事情,可是在自己至亲的面前,斗大的出息能值一毛钱吗?
一文不值。
林翔和姐姐互相搀扶着,两个人一直都在流泪。
琉璃在众人的身后,泪线也已经成行,嘴里呢喃道:“对不起,早知道你们这样,我应该过几天再提议大家过来的。”
林翔苦笑着,声音断断续续,道:“过、过几天过来,不、不也是一样吗?”
琉璃不说话了。
整整一瓶酒浇在了爸爸的墓碑前,林翔的心情也得到了洗涤,伤口似乎也被酒精麻醉,不是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