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骤减,舒槿画随即收回长剑,但却并不敢放松警惕,依旧站在三尺之外。小≧说网w≤ww.
少年见到了亲人,面上一直笑意未减,兴奋过后才记起刚刚叔叔差点儿误伤了人。
“叔叔,我扭伤了脚,是这位姐姐救了我的。”少年拉着男子的衣袖,扭头冲着舒槿画露出笑容。
男子也意识到刚刚的误会,抬眸浅笑,冲着舒槿画拱了拱手,“多有得罪,多谢姑娘。”
“一场误会,无妨。”
舒槿画笑笑,回了礼。
三年未穿女装,刚刚的回礼差点儿让她弄成在长白观时,师兄弟们的礼数。笑容也差点儿僵住。
而对面的秦溯,却突然对这个举止潇洒的女子产生了兴趣。
身手自是不必说,敏锐且灵活,居然能够躲过他的袭击,而且还很是镇定。就这一点,已经让他刮目相看了。
回想她刚刚的轻功,让他有一瞬间,想起了那个熟悉的人,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而且她的佩剑,居然是名动江湖的青玉软剑。眼神转了转,就已经知道这女子的来历。
“在下苏思源,还未请教姑娘芳名。”秦溯虽想结交,但却只是报出了表字。
少年眨了眨眼,看了看叔叔,没想到一惯眼高于顶的叔叔,居然开始主动套近乎了。但随后又撇了撇嘴,还不敢报真名,居然连姓都换了,那等下岂不是他也要姓苏了?
舒槿画没放过少年脸上的表情,丹凤眼滴溜溜转了一圈,却还是如实相告,“舒槿画,泰安城人。”
秦溯见舒槿画面色坦荡,周身气质卓然,兴趣更浓。
可少年却是惊讶了一下。舒槿画的大名,在泰安城可谓是家喻户晓。对于她的言论,褒贬不一,之前他也不过是当个笑话听听,但今日一见,心里却也是有了定数。
“原来是舒姐姐,我叫苏若行,谢谢姐姐刚刚照顾我。”
秦溯暗笑,秦慎这小子,连乳名都报出来了。
叔侄二人热情异常,舒槿画不得以,只好寒暄道:“举手之劳,不用这么客气。”
秦溯倒是看出了舒槿画的不耐,却坏心的想逗逗她,遂问道:“舒姑娘回泰安城?一人上路么?”
“是回泰安城,家人随从都距离不远。”舒槿画微微有些沉不住气,不知怎的,面前的男人给她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让她找到了当初潜伏杀敌时的谨慎。近三年的舒适生活,让她安逸了太久,这种感觉一出现,让她稍稍紧张了一下。
“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姑娘可否行个方便?”
秦溯的声音低沉有力,虽句句诚恳有礼,但听在舒槿画耳朵里,却觉得如何理解,都是在威胁。
“能帮的上的,定不推辞。”舒槿画笑笑,看着苏思源的眼神也带上了些探究。
“不知能否与舒姑娘同行?若行的腿不太方便,骑马恐怕行不通。”
“有何不可?方才我也是打算带苏小公子随我一同,马车距离这里不远。”
舒槿画抬抬手,指了指身后的方向,“一同走吧,一会儿就能看到火光。”
“如此真是多谢姑娘了。”
秦溯妖孽的俊脸上挂了丝笑,让舒槿画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心里腹议,这叔侄二人长相都这么俊俏,家庭基因真是不错。
秦溯单手搂住秦慎,跟在舒槿画身后,二人身影闪烁,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舒槿画三人在林间穿梭,几个呼吸间就已经回到了留宿处。初雪见舒槿画带回两个人,并未多问,却打量了两眼。
“小姐,您回来了。”初秋也上前,问候了舒槿画,和初雪一起,也对后面的两个男子福了福身。
“苏小公子的腿扭伤了,初雪去拿些药来。”舒槿画向几人说明因果,围着篝火坐了下来。
初秋心细,还把马车上的小几搬了下来,添了茶水给二人。
初雪在马车上翻找了半天,拿出了好几种药油,本想亲自上药,却被秦溯接了过去。
舒槿画见了,却是对秦溯的印象好了一些。
擦了药,秦慎感觉好了很多,单脚跳到舒槿画身边坐下,两人居然聊了起来。
净手回来的秦溯就看到了两人相谈甚欢的场面,坐回在小几旁,端起茶抿了一口。
“叔叔,今年冬天,能带我去东北玩儿么?”秦慎见秦溯回来,忙上前双手缠住秦溯的手臂,眼中充满了期待。
“怎么想着去东北了?”秦溯笑了笑,并不回答。
秦慎见秦溯的态度,就知道希望已经落空,却还是向往道:“舒姐姐见多识广,刚刚就在和我讲东北的事情,冬季里居然也可以有那么多的趣儿事!”
秦溯闻言,并未回话,只是给秦慎倒了杯茶,示意他尝一尝。
秦慎握着茶杯,疑惑着喝了一口。咦了一声,随后细细品了起来。
“这茶是东北白留山特产的雪后青松,种植不易,一年的产量也不过几斤而已。”秦溯端起一旁的茶壶,倒了一杯递给舒槿画。
舒槿画接过茶杯,点头示意了一下,挑挑眉,并未出声。
“这是白留山的茶?难怪,宫……宫御茶庄都没有卖的。”秦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却不再言语,低头连续喝了三盏茶。
还要再倒的时候,舒槿画连忙按住了壶柄,“这都晚了,可不要喝太多,不然夜里睡不着了。明日白天里随你喝。”
秦慎咧着嘴,嘿嘿笑着放下茶杯,“这茶确实好,让我忍不住喝了这么多。”
舒槿画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心想确实还是孩子,不曾过多掩饰。
初秋初雪已经把马车内收拾妥当,在篝火附近也重新搭起了一顶帐篷。这个朝代有些事物还是很接近现代的,就比如野外露宿的帐篷,虽不是现代才有的材料,做工也不是很精细,但是厚重的毡毯既保暖又防风,也是很不错的。
“苏小公子腿不方便,帐篷没有马车里宽敞,今夜你二人就在马车里吧。”舒槿画叫来初雪,服侍秦慎先上了马车。
“给舒姑娘填麻烦了。”秦溯并未拒绝,只是道了谢,随后也上车。
已经躺在马车里的秦慎舒适的伸了伸腰,拍拍一旁的空位,示意秦溯躺下。
“舒姐姐的马车还真是豪华啊,也够宽敞,居然连睡榻都有。”
“明日再好好谢谢你的舒姐姐吧,把马车让给了你,她倒是去睡帐篷了。”秦溯拿过榻上的引枕,随意靠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