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一帮人虽是凶神恶煞,但大多数人都没能熬过这个“马拉松”,不停的有人停在半道喘气。中文≥w﹤w﹤w<.﹤8﹤1≦z<w.等到看着郑培和葛金锭两个人跑进一个校园,站在铁栅栏门后面冲他们挤眉弄眼的时候,疤脸身边也只剩下了几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小混混。
疤脸扶着铁栅栏,自己喘的也跟驴一样。他手指着笑个不停的葛金锭,本想骂几句,但他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跳出了喉咙,只好先扶着腰喘上一通。
没办法,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葛金锭!你小子又出去捅了篓子啦?”门卫的老大爷看着被一群人追着跑的葛金锭和郑培,绷着脸问道。
“唉,刘大爷,您可别冤枉我啊,是他们先欺负人的。”葛金锭立即为自己分辨道。但他看着刘大爷炯炯有神的目光,心虚的又解释道:“刘大爷,真不是我惹祸,您还不知道我吗?我能是那种成天惹事儿的人吗?”
刘大爷笑了,说道:“就你小子惹的事儿最多。回头我就告诉你们指导员去。”刘大爷虽然嘴上不饶葛金锭,但他转身就走出了铁栅栏门,像一尊关公一样挡在了入口处。刘大爷鹰一般的眼神只是一扫,就将疤脸这帮人的身份和背景摸了个七八分。
疤脸走了过来,强忍着要冲进去的**,讪讪的先和刘大爷打了个招呼。
刘大爷轻蔑的一笑,说道:“田小诗,这么多年你小子进步了不少啊,都拉起队伍来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郑培和葛金锭。他们将疤脸上上下下的仔细的打量了一遍,这个黑壮、啤酒肚、满脸胡子茬、脸颊上一道疤,说话还露出一口大黄牙的人,他的名字竟然叫田小诗?!
疤脸唯唯诺诺,眼睛都不敢看刘大爷。
“你们笑个屁啊!”疤脸身侧的一个黄毛厉声喝止身后小弟们的窃笑,走到刘大爷面前,下巴挑的老高,问道:“个死老头,你他妈说谁呢?识相点你赶紧滚蛋,要不然老子现在就卸了你的零件!”
“哟呵!”刘大爷笑着看了看面前这个染着一脑袋黄毛的小混混,饶有兴趣的问道:“我老汉是没什么用了,你今天就露一手,让你刘大爷看看你怎么卸零件。”
“妈的你个死老头!”黄毛压根儿就没看到疤脸焦急的眼色,直接走上前去,一个带着风的巴掌就甩了上去!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刘大爷左手挡住黄毛甩过来的手腕,右手在他的手肘处一掐,黄毛嗷的一声身体就跟着刘大爷的右手栽了下去,双膝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刘大爷右手一翻将黄毛的手臂别到了他的身后,这一招擒拿干脆利落。
葛金锭出啧啧的赞叹声,心想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练成这样的功夫。
“啊…死老头你放手!”黄毛屁股撅的老高,不知是因为膀子被扭住了还是因为疼痛,脸憋的通红,但就是不肯求饶。
刘大爷只轻轻一推,黄毛就扑倒在疤脸脚下。“怎么?田小诗,你也来陪我过过手?”刘大爷瞪着疤脸的眼睛,不屑的问道。
“不敢不敢。”疤脸扶起黄毛,声音清细但语气却严厉的说道:“快!快给刘哥认个错!”
“凭什么认错啊!”黄毛揉着肩膀,疼的他呲牙咧嘴的,“妈的不就一老头吗?你会擒拿又怎么样?”黄毛一回头,用手点着几个人的名字喊道:“三儿!链儿!东子!还有那个谁!都他妈跟我上,我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
几个人一拥而上,对着刘大爷拳打脚踢。但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人越打越少,除了自己不时的出一声惨叫之外,被围攻的刘大爷硬是没有被蹭掉一根毛!
黄毛回头一招手,其他人也都加入了战斗。疤脸虽然嘴上假惺惺的劝着不要打不要打,但背地里跟手下的人交代,只要冲进去把郑培那小子扯出来就行了。人越打越多,现场尘土飞扬。还有一些之前追跑中掉队的人6续赶到,一看情况也马上加入了战斗。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刘大爷左推右挡,累的满脸是汗。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不知不觉中,刘大爷的腰上和腿上已经挨了好几脚。
郑培和葛金锭一看刘大爷吃亏,也赶忙跑过来帮忙。甚至一些路过的学生也跑过来帮刘大爷解围。双方在一片黄尘中打的喊声四起,引得不少校内校外的路人驻足。
“呔!干吗呢!”一声怒吼震耳欲聋,两拨人同时住手,以学校的铁栅栏门为界限,退到两边休整。
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看着刘大爷受伤,赶紧跑过来问道:“刘哥,您这是怎么啦?咋还动上手了?伤到哪了没有?”
刘大爷气呼呼的一摆手,说道:“唉,人老啦,没用啦,连个大门都管不好。”
中年男子眼睛一瞪,向着校外的疤脸等人厉声质问:“你们要干吗?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疤脸没说话,反倒是黄毛手一指郑培和葛金锭,说道:“你问他们俩!”
中年男子扭脸一看是葛金锭,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了。但刘大爷轻轻的压了压他的手臂,中年男子便知道这事肯定不是看上去的那个样子了。他压了压火气,对着葛金锭问道:“你说怎么回事?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葛金锭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没干啥…他们在电影院那欺负人…我看不过就伸了个手…”
中年男子鼻孔一哼,便将脸扭了过去。他看着疤脸那帮人流里流气的样子,心里就已经有了定夺。
“什么事情就要讲道理,打架能解决问题吗?”中年男子朗声说道,“你们要是觉得我们的学生有问题,你就说出来,我是这个学校的老师,我来给你解决!”
黄毛看着6续赶上队伍的人越来越多,再看看学校里那几个学生,心里便有了底气。他指着郑培说道:“这小子欠了我们钱不还,还打了我们的兄弟,你说怎么办?”
郑培看着中年男子的目光,诚恳的解释道:“他们骗人,我根本就没欠他们的钱,是他们追着我打的!”
中年男子问黄毛:“你说他欠你钱,你有借条吗?有什么证据吗?”
黄毛啐了一口吐沫,用手指着中年男子说道:“妈的老子说他欠钱了就是欠钱了,谁他妈有借条啊!你也不用放屁了,让他跟我们走,把钱还了就没事,不然老子今天就拆了你们这破学校!”
中年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对着身后的一个学生耳语了几句,那学生便转身跑了。
“你******不用叫警察,你今天叫谁都不好使,老子老板有的是人。你今天要是不把人交出来,老子今天就让你见见红!”黄毛一招手,身后几十号地痞流氓就都跟着他穿过铁栅栏门,走进了校园里面。
中年男子耐着性子再次问道:“你们就不考虑这样做的严重后果吗?你们真的就不怕国家的法律制裁吗?”
疤脸听着这话耳熟,悄悄的缩到了人群后面。
“制裁个屁!不就进去关几天吗?”黄毛回头对着手下嘴角一挑,人群中便出一阵哄笑。“老子就是号子里混出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所以你今天不把人交出来,你们就谁都别想走!”
学生们都盯着中年男子,紧张的眼神中仿佛在寻求一个答案。而中年男子轻轻一笑,仿佛告诉他们,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哗哗哗哗,哗哗哗哗……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仿佛是部队行军。地面上微微的震颤仿佛是在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宣告,这只队伍的人数可能不止百人。
啪!哗啦啦啦!咔!
学校的铁栅栏门被从外面猛的关上,手指粗的铁链穿过栅栏,咔的一下被上了一把铮亮的大铜锁!
“一二三…四!立定!”一个嘹亮的声音在学生人群的后方响起,“报告主任!侦一区报到!”
“侦二区报到!”
“保三区报到!”
穿着学员警服的学生黑压压的在校园里的小路上站了一片。还有一些没有组成方队,拿着包子、饭盒的零散学生也66续续的跑了过来。此时在场的学生已经有好几百人了。
看着学生们大部分都穿着学院警服,所有的混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个瘦小的家伙从铁栅栏的空隙中伸出胳膊,撩开遮挡着学校招牌的藤蔓,看到白底的木牌上面赫然写着几个黑底的大字:德张市警察学院。
“哎你们讲不讲道理啊!你们欠钱不还,就这样教育学生吗?”黄毛扯着嗓子喊道,但他一边喊,一边在向后退。他的手下已经被铁门挡住,挤成一团,黄毛挤不进去,只能颤巍巍的呼喊狡辩。
中年男子对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嘱咐了几句,便对在场的学生们说道:“你们将来都是要为老百姓保障一方平安的警察。现在有一帮地痞流氓擅闯门岗,扰乱社会治安,你们说怎么办?”
“揍他!”学生中不知谁说了一句,引起一片哄笑。
中年男子继续说:“这帮兔崽子还把刘大爷给打了。”
人潮中瞬间鸦雀无声。所有的学生都怒视着缩在门口挤成一团的黄毛一帮人。站在前排正在吃包子看热闹的一个学生,一听说刘大爷被打了,直接把包子一摔就要往上冲。
中年男子一摆手,示意大家要克制,说道:“现在我就加一场补考!上学期体能挂掉的同学,出列!”
呼呼啦啦的站出来十几个人。
“有记过处分者,出列!”
呼呼啦啦的又走出来十几个人。
“今天我亲自给你们补考!成绩优异者体能通过,记过处分撤销,承诺现场兑现!”
站出来的几十个人齐刷刷的看向黄毛等人,眼睛里熊熊燃烧着贪婪的火焰!现在这帮地痞流氓和国家大义完全没有了任何关系,他们就是一个个哆嗦着的学分,就是一个个会求饶的撤销处分的通知,就是一个个会被吓得尿了裤子的毕业证书!
“妈的怂个屁啊!了不起回号子里蹲几天,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黄毛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自制的小刮刀,他瞪红了眼睛,不停的怂恿身后的小弟,打算和这帮学生鱼死网破。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他闪亮的刮刀并没有吓到跃跃欲试的学生们,反而让他们议论纷纷。
“哎,有凶器了嘿,这算是故意伤害了吧?”
“着什么急,现在没有造成伤害事实,还属于伤害未遂。他要是敢捅谁一下的话,就是故意伤害了。”
“嗯,按照刑法,三到十年吧。”
那刮刀仿佛烫手,被黄毛瞬间扔掉了。他可不想因为打架而坐牢,尤其是这帮既懂得实战又懂得法律的学生。
“哎,扔了扔了,哈哈,傻瓜!”
“扔了也是凶器,哈哈。”
“哎,你们一会儿谁捡起来捅他一刀,做个防卫过当怎么样?”
黄毛又赶紧把刮刀捡起来,他本想把刀放回兜里装好,但谁料中年男子快步上前,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大耳刮子结结实实的抽到了他的脸上!黄毛几乎是原地转了一圈后,才晕倒在地。不过,就在他神志不清,即将失去意识之前,还是听到了学生们对他的嘲笑。
这个大耳刮子就是战斗打响的号角!几十号学生就像是饿了整整一天之后,冲向食堂一样,跳着喊着一拥而上!吓得腿软的混混们仅仅是用胳膊推搡的一下,就都被踢过头顶的飞腿踹倒在了地上。
看着学生们冲上去的一瞬间,郑培才知道葛金锭没有骗他:原来那么瘦弱的一个小姑娘,竟然也可以把鞋底蹬到比她高半个头的大男人的脸上。
葛金锭一边笑着,一边有滋有味的给郑培讲解:“你看,擒拿就是这么练的。撇臂、携腕、牵羊、断臂,哈,还有个背摔!哎呦我去,这个就是踢裆!”
看着刚才那个混混的裤裆被一个小姑娘狠狠的踢了一脚,男生们本能的夹了一下双腿,替那个躺在地上吐白沫的家伙感到疼痛。
学生队干脆利落,拳脚过处噼啪作响!对方几十个人,完全没有了平日里街头作威作福的悍劲,个个哭爹喊娘,不到几分钟就都被死死的按在了地上。其实话说回来,学生们不用死死的按着对手也没什么关系了,因为大部分都已经被他们打了个半死,鼻青脸肿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给小张打电话,让他过来收人!跑警校来闹事,没死过。”中年男子看到有几个学生挂了彩,瞪着眼睛骂道:“你们几个补考不及格,明天把检讨交给你们指导员,这个学期继续补考!葛金锭!你明天把检讨送我办公室来!”
中年男子吼完,便扶着刘大爷走了。学生们也一哄而散,只留下一队学生和已经就职的警察师兄们交接战利品。
郑培突然觉得自己好崇拜警察,他觉得自己当初也应该考警校。
“哎,葛金锭,在警校上学肯定很爽吧?”郑培看着呼啸而去的警车和救护车,羡慕的问道。
“好?”葛金锭哭丧着脸回答道,“好学校能让你写五千字的检讨?好学校天天训练体能?好学校里都是母老虎?”
郑培猛的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一拍脑门拔腿就跑。
“哎你干吗去?我请你吃饭,你帮我写检讨吧!”葛金锭看着郑培马上要跑出校门的背影,赶紧喊道。
“你自己写吧!要深刻一点!”郑培回头笑着喊道。
“哼!跑的那么急,肯定又去找女朋友!”葛金锭不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