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嫂！”
坐在副驾上的贺书扬回头，笑得像朵花儿。
在这里看见他，苏柠檬尤其惊讶，“你、你好。”
她并不知道那晚发褚谈曜在蓝亭酒吧的照片是他。
这是第三次和贺书扬见面，她对他尚且陌生。
贺书扬自来熟道，“诶，四嫂也太客气了！叫我阿扬就好。”
苏柠檬干巴巴笑了笑。
贺书扬仿佛没看见她那没什么水分的笑容，兴致勃勃凑过来，“四嫂真厉害，竟是谷大的高材生！”
他其实是路过谷大时，意外看见停在这里的布加迪，那车牌号熟悉得不行，认出是褚谈曜的车，他立即过来，果见张叔是来接苏柠檬的，他跟着就上了车。
苏柠檬挠挠脑门，“还好。”
贺书扬笑容特别真挚，“四嫂，我正要去见四哥，你和我一起去吧！”
苏柠檬轻啊了声，“我还是回京壹吧。”
张叔道，“夫人，先生让我接您过去。”
闻言，贺书扬反而惊讶了下，遂即笑得更灿烂了，“四嫂别怕，是去个好玩的地方！”
苏柠檬垂下眼睑，他这么一说，她反而更忧心了，哎……二十分钟后，车子徐徐停下。
看见‘云真实弹射击俱乐部’一行字，苏柠檬愣了下。
贺书扬道，“四嫂，愣着干嘛，快进来！”
苏柠檬快步跟上。
一进去就听见‘砰砰砰砰’的枪击声，是真枪的声音。
贺书扬一进去，大嗓门差点儿盖过枪响，“四哥，四嫂来了！”
‘砰’，刚开完一枪十环子弹，褚谈曜停住，偏头。
男人一袭收身射击服，与平日里总是穿着一身矜贵定制西装不同，今日的他犀利充满攻击性，宽肩窄腰，如同一头张力爆棚的狼，直勾勾盯向苏柠檬。
苏柠檬没由来地感觉心跳好似骤然露了一拍，她条件反射别开脸。
男人道，“过来。”
苏柠檬小心翼翼朝男人看了一眼，又快速收回视线，这回她还看见褚谈曜旁边靶位的季征和明楼召。
褚谈曜勾着嘴角，朝她的方向伸着手。
苏柠檬缓缓压下不安躁动的心跳，慢吞吞朝男人挪过去，脑袋低垂。
她磨磨蹭蹭，褚谈曜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过去。
苏柠檬不备，撞上男人坚硬的胸膛，骤然拉近的距离带来一股荷尔蒙爆棚的雄性气息，缠着苏柠檬的呼吸蠢蠢欲动勾动着什么。
她的脸一下红了。
一旁工作人员拿来一身射击服，褚谈曜将衣服放到苏柠檬手上，“先把衣服换上。”
苏柠檬乖乖拿过，如阵风冲进换衣间，抱着衣服靠在门上，她深深汲了几口气。
就算是上次差点和褚谈曜发生关系，她也不曾像今天这样不对劲过，她这是，怎么了？
努力平复情绪，她换上衣服，再走向褚谈曜已经恢复正常。
男人指着旁边桌上的枪支，“喜欢哪一把？”
苏柠檬眼前一亮，这些枪看起来，好像是真枪啊。
她伸手摸了摸，下意识问出口，“这好像真枪啊……”一旁已经上靶的贺书扬哈哈笑起来，“四嫂，这就是真枪。”
苏柠檬心里腾的升起一股敬畏，这要是失手了……褚谈曜弹了下她的额头，“想什么呢？”
苏柠檬回神，不敢胡说八道，捂着额头开始挑枪，最后拿起一把特别好看的银色手枪。
褚谈曜拉着苏柠檬的手臂，将她引到自己的靶场位。
苏柠檬抬眼就看见距离自己少说二十米的人形靶，心底升起一股别样的感觉。
男人抬起她的手，贴在她身后，手把手纠正她的姿势，“两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曲。
右手腕内旋下塌，虎口对正，握把后端，手指第一节贴在扳机上，握紧，左手托住握把下方。”
苏柠檬正色，握紧手枪，眼神直盯着人形靶。
褚谈曜凑近她耳边，沉沉的声音萦绕在她左右，“瞄准靶心射击时，枪口要稍微向上扬起。”
男人指着枪口上端，“这里是准星，与表尺缺口相辅，构成瞄准基线。”
“看准靶心，准星、缺口、靶心连成一条‘平正准星’的直线，就能——砰，”唐绍城覆住苏柠檬的手握住手枪，扣着她的指尖压下扳机，命中靶心。
十环。
贺书扬吹了声口哨，“四嫂真棒！”
苏柠檬脸上的笑容也十分惊喜，但听见贺书扬的话，她反而不好意思了，这明明，是褚谈曜射的。
他讲的很详细也很好，可她听得云里雾里，压根不懂。
褚谈曜松开她的手，“试一下。”
苏柠檬恩了声，抬起手枪，找了找刚刚的感觉，努力去理解褚谈曜口中的‘平正准星’，砰的开出一枪。
她努力张望，伸长脖子看向靶心。
距离太远，什么也没看到，但人形靶上方的电子屏会显示射击信息，提示：脱靶。
苏柠檬：……褚谈曜安慰道，“新手都这样，继续。”
‘砰砰砰砰砰’一连五发，全部脱靶。
苏柠檬垂下眼睑，新手，应该都这样的吧？
褚谈曜勾了勾嘴角，将她手枪的弹匣重新装满。
六发，脱靶。
再装满，六发全脱。
苏柠檬略哀怨看着手里的银色手枪，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
从教她射了第一枪后就没再坑过声的褚谈曜这一次动了，再次装满弹匣，苏柠檬忍不住垂头丧气，“四爷，不玩了，我打不中……”男人不作声，直接拉着她的手握住手枪，他贴在她身后，扶正她的手，指尖轻动，三两下纠正她的动作，“静心，相信你自己。”
“我数三二一，就开枪。”
苏柠檬不由自主屏气凝神。
“三。”
“一！”
耳边骤然传来的一声短促的‘一’，唬得苏柠檬条件反射按下扳机。
‘砰’。
中靶：七环。
苏柠檬愣愣看着电子屏，呆了一秒，突然回头，惊喜不已，“四爷，我打中了！”
小女人眸眼莹润，亮晶晶看着褚谈曜。
一旁，季征和明楼召相视一眼，失笑摇头，同时从对方眼中读到三个字：老狐狸。
贺书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