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站在门口背光处,掩住了脸上的神色,一双媚眼却亮的惊人。
“呵呵……”柳烟扭着腰肢进来,咯咯的娇笑道:“妾身小瞧了大小姐,原以为只有妾身家中才会鸟语,没料到大小姐也懂这一门技巧!”
明艳动人的容貌,暴露在晕黄的烛火下,摇曳的光影,忽明忽暗,让人看不真切她眼底蕴藏的情绪。
殷璃月微抿着唇,紧紧的盯着柳烟,心里却不如表面平静,掀起了惊涛骇浪。
柳烟家族也懂鸟语?
脑中闪现几道模糊的画面,全都是柳烟当着殷弘的面对她的刁难。可,在她被奴才欺压的快丢掉性命时,她却暗中接济她。
“你到底是谁?”殷璃月眸子闪耀着波澜,柳烟身上有着太多的谜底,看似深爱着殷弘,可为何却不愿意生下他的孩子呢?
柳烟瞪圆了眼睛,随即,笑的花枝招展,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你问我是谁?大小姐,妾身想,这句话该问你!”
柳烟何尝不是心底跌岩起伏,不敢置信,殷璃月竟会宗族绝门秘学。
这,不得不让她重视!
殷璃月眸光微闪,坐在圆凳上说道:“我是谁,你不知道么?”直直的看向柳烟,犀利的视线,仿若要窥视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地方。
“……芊儿?”沉默良久,柳烟敛去了眼底的笑痕,一脸深沉。
殷璃月浑身一震,她果然早就怀疑她的身份。
见殷璃月不语,柳烟笑了笑,明艳的容颜仿若失了光彩,黯淡如殒落的星辰:“你果真是芊儿。”嘲讽的一笑:“也是,若你不是芊儿,又如何会鸟语呢?”
殷璃月垂眸,终于知道,殷弘在书房所说她的绝学,想来就是鸟语?
“殷弘怎么知道?”殷璃月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他怎么会知道?你说殷弘为何要利用你?那是他说你娘亲会媚术,而你也会,便让你去魅惑勾引长安王。”柳烟眼底布满了鄙夷,丝毫不见她在殷夫人面前提及殷弘时,布满爱慕之情的神态。
“我是殷弘的女儿?”
“他也配?”柳烟呸了一声,望着殷璃月卸了妆了容颜,有些痴迷:“芊儿,你再等等,过不了多久,主子就会来接你回家。”
不由自主的抚上了殷璃月的脸颊,和蔼道:“芊儿你和燕倾阑记得保持距离,至于东方御,可以接触一二。”
听出她话里对燕倾阑的排斥,眉头微蹙:“为何?”
“你别问这么多,听柳姨的话便是。”柳烟叮嘱了一些事,欢喜的离开。
殷璃月望着柳烟的背影,怔怔的出神,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她不是殷弘的女儿,殷弘为何不知?
一时间,竟有些迷茫。
趁着浓郁的夜色,殷璃月将密信送还给殷邵轩。
天微亮,殷璃月便迫不及待的出府,来到一家客栈,将东方御的信物交给掌柜,掌柜恭敬的将殷璃月引至三楼雅间。
“小姐,属下这就去通知主子。”说罢,便离开。
没过多久,东方御便信步而来,坐在殷璃月的对面,径自斟茶道:“有了眉目?”
殷璃月浅啜了口茶水,将昨夜描摹的密信递给东方御。
“我在书房内,听到殷弘和殷邵轩的谈话,从他身上窃了回来。”殷璃月面色清冷,如实禀报。在东方御的面前,她格外的放松,或许是她初到异世,第一个见到的人,处于雏鸟情节,亦或是他三番两次救她于险境。
东方御修长苍白的手指,夹着薄薄的一页宣纸,一目十行的阅览,削薄的唇瓣微勾,“紫荆山?”
听出东方御话里的疑问,殷璃月神色一凛,夺过宣纸,细细的阅览。并没有发现问题!
蓦然,殷璃月神色一变,昨日在书房,她因燕倾阑的出现,呼吸有一瞬的外泄。虽然及时被燕倾阑捂住,但是对于从死人堆爬出来的殷弘,警觉性很高,定然是发觉了。
那么,这一切都是故意为之?
为的,就是引出她背后之人?
“他们已经怀疑我了。”殷璃月苦涩一笑,顿了顿,继续说道:“紫荆山怕是有诈,倘若我们去了,反而会应了他们的怀疑,若是我们不去,他兴许会以为我是无意间闯了进去。”
就算她不是殷弘的孩子又如何,那条人命,可不能轻易的算了!
“釜底抽薪?”东方御饶有兴味的问道。
“不!”殷璃月从容的端起茶盏,从容的为他斟茶,从容的笑道:“将计就计!”
东方御幽黯的眸子滑过一道暗芒,挑眉道:“我期待结果!”
酒楼的生意很火爆,殷璃月静静的坐在雅间,对面的人已经离开,那杯八分满的茶水,渐渐的冷却,唯有细碎的茶叶在沉沉浮浮,如无根的人一般,迷茫不知去处。
揉了揉额角,发觉她竟觉得很累。
起身离开酒楼,在门口和燕千绝碰了头,脑筋一抽一抽的痛。
“殷、璃、月。”燕千绝堵住了殷璃月的路,目光阴戾,一字一顿的挤出她的名字。
“有何事?”殷璃月不耐烦和他纠缠,阴阳怪气,平白毁了心情。
“你真能耐!说说,你是怎么将燕倾阑和燕君尘勾引的神魂颠倒?他们有的本王都有,你为何就不爬本王的床?”燕千绝听了母妃的话,怒从中来,从未有哪个女人敢如此的拒绝他。
看来,是他太抬举她,让她得意忘形了!
“王爷的床,我很真不敢爬。”殷璃月眼底闪过讽刺,真当自己是金子,人人看着都会捡起放在怀里,揣着?
闻言,燕千绝心情稍霁,算你识相!
“本王允许你爬!”
“……我怕得艾滋。”
燕千绝蹙眉,艾滋?那是什么?
似是看出了燕千绝的疑问,殷璃月很好心的解惑道:“花柳病啊,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