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欣烧了点儿热水刚将锅碗洗干净,走出灶房就看到站在门口,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的黄安。
“贱、人!”黄安看着田欣阴沉着脸,然后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你在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黄杨刚挑着水到院子里,直接撂了扁担跟水桶,冲上来揪着黄安的衣领,厉声道。
黄安被黄杨满是暴虐的面容吓到,有些哆嗦,但是随即还是咬牙道:“就是她,如果不是因为她,柔儿怎么会走?我娘怎么会被爹骂?”
“啪!”黄杨直接一巴掌狠狠的把他扇倒在地,抬脚踩在他的脸上,鄙夷道:“一个水性杨花的娼、妓,就把你迷得分不清东西了……”
“啊!”黄李氏听到外面有动静走出来一看,刚好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珠直接扑上来就要打黄杨,嘴里还不干不净道:“畜生,快放开我儿子,我儿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娘绝饶不了你!”
黄杨移开脚当着黄李氏的面又在黄安身上踢了一脚,冷笑道:“畜生?我是畜生,你儿子是什么?当着祖母的灵堂还要跟娼、妓、苟、合,无缘无故咒骂大嫂,岂不是连畜生都比不上?”
黄启走出来看到黄安躺在地上浑身狼狈,满嘴是血,眼神一暗,闪过一丝心疼,然后对黄杨道:“就是他做得不对,你教训过就是了,你是哥哥,有什么不对的教训可以,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说完还看了田欣一眼,停顿了一下,道:“没的吓到你媳妇。”
“嗯!”黄杨点点头,虽然很想一巴掌拍死黄安,可是又不愿黄启冷了心,于是对黄启道:“爹,我有分寸,没伤到黄安的牙口,只是撞到了鼻子,看着严重实际没事。”
“流了这么多的血,你说没事就没事?流了这么多血叫没事,你咋就这么狠心呢!这是你弟弟啊!”黄李氏闻言,阴狠的瞪着黄杨嚷嚷道。
黄启自始相信黄杨的,黄杨的会一些拳脚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也知道他说没事就真的没事,于是看着扑到地上呼天喊地的黄李氏,喝道:“没死呢!嚎什么嚎?看看他都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了?”
田欣想要上前扶起黄李氏,可是被她甩开了,黄启见状,直接道:“谁也别管,就让他们俩在地上趴着!毛病!”
黄杨在一旁拽了田欣,扭头对黄启道:“爹,我们去给二伯上个坟,一会儿就回来。”
“去吧!应当的。”黄启点点头,黄杨就拿起一边准备好的祭品跟冥纸,叫了田欣加件衣服一起走。
田欣回房加了件衣裳跟着黄杨一起出了门。
“……相公……”黄杨走得很慢,田欣跟着他的脚步并不困难,冬天天短,现在天色已经有些发暗了,路上并没有什么人,田欣看着他有些消瘦的背部,他为自己做了很多,可是到头来自己却只能说一声:“谢谢你。”
“你是我娘子,我说了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黄杨拿着篮子的手有些发白,心中有些愧疚道。如果今天不是黄安的话,他那巴掌觉对是很扎实的,才不会像现在这样子,所以她知道自己并没有真正给田欣出气,他并不期待他们会拿欣儿当家人,毕竟他们兄弟之间彼此的感情并不深,可是欣儿不是任何人都能随意凌、辱的,哪怕是自己的弟弟也不行!
冬季的傍晚是非常冰冷的,黄杨走在前面虽然帮田欣挡去不少的风,但是田欣还是觉得有些冷,特别是黄家二伯的坟好像更远一些,田欣环顾着四周,这座山不是回家的路,大山相连,这座山明显比从黄家会娘家的山路更不好走,看着地上还有树上的积雪,听着偶尔有动物经过的稀稀疏疏的声音,地上的积雪覆盖在掉落的树叶之上,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田欣突然心升顽皮,只踩着黄杨在前面留下的脚印,走走扭头看着背后只有一个人的脚印,咧咧嘴,觉得很有趣。
田欣的动作黄杨并不是一无所知的,不经意的回头就看到了她的举动,忍不住好笑的摇摇头,笑眯眯的低着头踩脚印的欣儿让他觉得有些真实,真实的不忍心打扰,于是只能让自己的步子很小一点,让她踩的更容易一些。
“怎么二伯葬的这么远?”黄家二伯这个最近田欣心中有很多疑惑的男人,埋的地方竟然在深山深处,走了好半天都没有走到,如果不是黄杨带路,田欣保证自己绝对找不到。
黄杨停下脚步,田欣一时之间没注意直接撞到他身上。
“我背你吧!还要走一会儿的。”黄杨说着,半蹲了下来。
田欣愣了一下,她的脚这会儿真的还挺冷的,没想到这么远,就只穿了普通的棉鞋,所以雪水似乎已经渗到了鞋子里。看着黄杨半蹲着,田欣微微思索了一下,心想反正都已经成亲了,就直接趴在了他背上。
“哈哈……你走的真快!”背上田欣之后,黄杨简直是健步如飞,没一会儿就到了二伯黄皓宇的坟前。
到了坟前,黄杨有些恋恋不舍的放下田欣,田欣这才发现这个坟其实与其说这是一个坟,在田欣看来更像是一个土堆,连个木碑都没有。如果不是黄杨说,她真没将这个当成坟。
“二伯临终前让把他埋在这里,也不要碑的。”黄杨看出田欣眼中的疑惑,于是解释道。
黄杨先是将坟前的雪用手划开,又在一边铺了一个好几张草纸,才引导着田欣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之后,用火折子将香点上插在地上,然后拿出一壶酒倒了一杯浇在坟前轻声道:“二伯,杨儿娶妻了,就是你给我定的那个小欣儿,你说她是个美人胚子,长大后一定很漂亮,你现在看到了吧?我娘子真的很漂亮……”
田欣跪在一边有些羞涩的眨着眼睛,心想不是公公给他们定的亲么?怎么是二伯?还有黄杨怎么这会儿这么能说,夸的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相公,二伯是怎样的人?”黄杨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儿,又烧了些纸钱之后,田欣才问。
黄杨叹了口气,稍微回忆了一会儿才道:“二伯原名叫黄仁,我隐约知道他是家里的老二,上有得父母心意的长子,下有年幼的弟弟,在家里并不受宠,总是被忽视的钠一个。十三岁那年因为边关告急,所以各地征兵,祖父有病,大伯年过十八,又很会读书,是家里的希望……二伯调皮捣蛋又不好好读书,祖母就让二伯顶了大伯的兵役……”
“十三岁啊!”田欣忍不住有些惊呼,十三岁送去战场,不是找死么?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娘?十三岁就是个半大小子,不管是力气还是材才智都没有成熟。
“其实二伯给我说过,如果家里没有钱也就罢了,可是当时的情况是家中有能够支付兵役的十两银子,但是祖母为了支付大伯的束脩费,还是让人把他带走了……”黄杨能够感受到二伯心中的不忿,有钱却让自己去送死,所以他才会那么不相信黄秦氏,走的时候把所有的财产都交给自己。
田欣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亲生儿子,可是却为了十两银子送他去死……
“不过二伯说他命好,没有上战场,因为年纪小被当时被护国公杨峰见到之后,见他跟自己的小儿子年纪差不多大,就带在身边,临出发前又看他机灵就送他去读书习武,还帮他改了名字为黄皓宇……后来二伯凭着一身武艺当了一个教头,日子过得还不错。可是平昌九年,护国公杨峰全家因昌安暴乱被牵连,二伯也是护国公一系,所以被牵连没了职位……又被奸人暗害中了毒……回了家乡,谁知家乡大旱,他当时又逢寒毒发作,所以就跟着家人逃荒到了这里。”黄杨说着黄皓宇的经历,也忍不住唏嘘不已。
“二伯他对你很好吧!”从他的口气中,田欣能听出他的感情。护国公杨峰田欣还是知道一些的……过两年新帝登基之后第一个平反的就是杨家的事情,杨峰的嫡女是废太子妃,听闻因父兄族人死后没多久也郁郁而终,她跟废太子感情颇深,所有后来废太子费尽心机也没能给杨家平反,又因此得罪现在的皇贵妃曾经的丽妃,最后反而累及自己被废。废太子也是个有本事的,又得民心,甚至皇帝能够已平庸才能登基也是因为先帝喜欢废太子的原因。太子被废之后原该幽禁,但是在心腹的帮衬下,直接出了家,惹得御史大夫连连死谏妖妃祸国,死一个两个皇帝不在乎,可是那一年碰死在金銮殿上的足足有三十余人,皆是国之栋梁,甚至还有世家子弟……使得皇上又给已经出家的废太子恢复其太子名誉跟身份,并为其大修护国寺,……还将废太子亲弟也是皇上第九子,但在皇子排行老七的七皇子养在身边以示恩宠,并下旨加封太子母家,甚至丽妃至今都只是皇贵妃,甚至至死都只能是皇贵妃也是因为当时在朝臣相逼之下,立旨不再立后。
黄杨拉着田欣站起来,将地上的草纸一起烧了,拿着匕首在蹲在地上边挖,边轻声道:“何止很好!他比我爹都更宝贝我,重视我。从小只要我想要的,他都会给我弄到,他因深中寒毒,所以每年深秋到初春都不能下床,可是却因为我八岁那年腊月得了伤寒,二伯忍着剧痛抱着我飞奔到镇上给我看病,结果我没事了,可他却足足昏迷了五天。二伯教我习字,教我习武,教我做人……不管任何时候都站在我这一边。二伯身体好的时候都会去赚钱,可是赚的钱却都花在了我身上,最后还把所有的财物都留给了我……”
“你在挖什……么……”田欣听着黄杨的话,看着他在地上挖来挖去,不一会儿就挖了一个大坑,从里面挖出一个被层层油纸包裹的很严实的小匣子,打开匣子,里面有一个玉镯一个玉环,黄杨抓着田欣的手就拿起一个镯子套了上去。
田欣曾经不懂玉,可是后来做了诰命之后,也专门下功夫,虽然还不通透,也说不上来这个玉的品种,可是入手温润,戴在手上之后就感觉有丝丝暖气从玉中散发出来,很是舒服,便知不是凡品,应该是传说中的暖玉了,听说这种玉最为养人,但是也格外的贵重。
“二伯说这些是留给我媳妇的……”黄杨说着又讲玉环给田欣戴在脖子上,这个玉环的材质,田欣却是认识的,正是极品血玉,虽然这个玉环只比铜钱大不了多少,但是绝对已经价值连城了,只是这个玉环的雕工有些让人不忍恭维,虽然圆滑温润,没有棱角,但一看就是外行雕的,使得这个玉环的价值大跌。
“这有些太贵重了……”田欣皱眉道,光是这个手镯她上辈子都没有,一个农妇戴着这么好的东西真的好么?碰坏了怎么办?岂不是要心疼死?虽说在这辈子自己对金钱并不是很在意可是……
黄杨认真的将玉环放进田欣的衣襟里,有些不在意道:“东西不就是给人戴的么?我看着你带的挺好的,你又怕冷,这个镯子你戴着刚刚好。”田欣本就白皙肤色上面带着透亮的有些发光的白玉镯,格外的好看。
回去的路上,黄杨背着田欣刻意走得很慢,路上给田欣说着黄皓宇对自己的各种好。还偷偷的告诉田欣,黄皓宇给他留得武功秘籍都放在那里,并无一丝隐瞒。十五岁以前二伯在的日子,对黄杨而言是非常幸福的,从他去世之后,黄杨这才发现自己心中有多依赖二伯。
“相公,以后我也会对你很好很好的,咱们好好过。”田欣听着黄杨说起黄皓宇趋势前后自己的心情那个转变,田欣拥着他的胳膊缩进,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
“嗯!我们好好过。”当田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黄杨突然感觉眼睛涩涩。自己并不善于言辞,背上这个女人是除了世上第二个带给他家人温暖的人,却是最让自己心生向往的人。二伯虽好,可是太好了,甚至有时候他都觉得二伯对自己的好透露着不寻常的敬意。
“我上头其实还有一个姐姐的。”听着黄杨说了自己的事情,田欣也跟着说起自己的事情,带着一丝愤恨,田欣说起了田满柱跟秦氏之痛,说起他们对自己的宠爱,说起他们的保护,说起老田头的不作为,说起田满贵的阴狠……
“其实呀!我知道爹娘爱我,可是有时候看着他们那么辛苦,我也想保护他们,但是他们总觉得我是个小孩子……”对于父母的宠爱,她很享受,可是她其实真的是想要保护他们的。
“我帮你保护岳父岳母,咱们以后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他们。”黄杨沉声保证道。他心想也只有被父母如此保护爱护的欣儿,才会有现在这样纯净的性子吧?
田欣笑了笑,并不知道黄杨心中所想,凑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娇笑道:“相公,你真好。”
等黄杨慢慢走回皇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其实到村口的时候,田欣怕被人看到,就让他放下了自己,黄杨改抓着她的手,慢慢的在漆黑的夜里走回了家。
回到家里,家里人都已经睡下了,黄杨现在屋子里升起一个碳盆,自己抹黑到灶房烧了锅水给田欣洗漱,等田欣洗完的时候献宝似地从碳盆里扒拉出来几个烤熟的红薯拿过来给她。
“等明天我去镇上给你多买些吃的。”黄杨也没有想到黄李氏会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今天晚上的灶房连土豆跟白菜都没有了,幸好自己之前放了一些红薯在屋子里。
“我们一起吃,很好吃啊!”红薯虽然不大,但是烤的火候刚好,外焦里嫩,十分香甜可口,田欣吃了第一口,就满意的笑弯了眼睛。将剥好的红薯吹了好半天递到黄杨嘴边。
黄杨刚才就看到她艳红的小嘴不停的吹着,忍不住咽咽口水,不是是想尝她的嘴还是她嘴边正吹的红薯,扶着田欣的手,黄杨咬了口红薯,深邃的眼睛温柔的盯着田欣的脸,轻声感叹了句:“真甜!”
“是吧!就这种细长的小红薯最好吃了,不管是蒸的还是烤的都很好吃。”田欣颇有些得意道,将手上的红薯递给黄杨,自己又重新拿了一个,呼呼的吹起来。
吃了两个烤红薯之后,田欣就觉得饱了,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又重新洗了一遍,还顺便刷了牙,就拉了帷帐脱了衣裳换了中衣躺了下去。
黄杨见状眼神一暗,飞快的将红薯吃完,把火盆端出去,也洗漱之后,躺了下去。
“你干嘛抢我被子?”田欣瞪着眼珠子看着他直接揭开自己的被子,不可思议道。昨天他还那么害羞,怎么今天……
“你怕冷!”黄杨堂而皇之道,如果再亮一些,田欣就能发现他通红的双耳。
黄杨深吸一口气,伸手抱过田欣,对着她的小嘴就附了上去,顺便堵住她想说的话……
“唔……”田欣睁着大眼睛看着贴着自己的脸,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被他亲了多少次田欣终于累急了沉沉的睡了过去,黄杨有些苦笑的僵直躺着,好一会儿,实在憋得难受,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一早起来的时候,田欣再次发现自己缠在了对方身上,吐吐舌头,忙移开了腿,准备爬下去穿衣裳的时候被黄杨一把抱住。
“别这样……会被人发现的,我还要做饭呢!”田欣有些难为情的躲避着他的亲吻,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嘴绝对又肿了。
“你今儿个不做饭,我们早些走!”黄杨知道她对家人的感情,所以并没有做多少纠缠就松了手。黄家一天两顿饭,所以确实没有做的必要。
田欣听后一喜,按照黄李氏的性情,自己做饭估计又是一阵的叫嚷,真不知道他们以前怎么吃饭的?
“你不是带了些十三香,还有那个什么调料么?我们路上找些好吃的。”穿好衣裳,洗漱之后,黄杨先是给黄启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有回来对着刚收拾好的田欣道。
田欣不明所以的用纸包了些调料,她喜欢吃磨的粉碎的辣椒面,也从家里带了一些过来。昨天因为黄李氏太讨厌了,她也就没有拿出来。黄杨从身后递了一小包盐给她,让她一起收着。
黄杨从另一个屋里拿出了回门的东西,给田满柱的好酒,给秦氏的一块上好的绸缎,还有一些白米白面跟一包桂花糖,他昨天晚上差点把桂花糖拿给田欣吃了,若不是那几个红薯的话,估计他已经拿出来了。
黄李氏听到他们要回门一骨碌爬起来,然后就看到黄杨单着一个担子跟田欣出了门,转身就对黄启道:“你儿子现在可是了不得了,给岳家送东西都用担子了,也不知道装的什么好东西?真是娶了媳妇就忘了你这个爹了。”
“你嚷嚷啥?杨儿的回门礼又不是你备的,一天就知道瞎咧咧……”黄启心里也有些不舒服,昨天晚上他就看到黄杨给田欣烧水,灶上的事情那里是男子的事情?他这个媳妇到底还是被娘家惯坏了,都不知道伺、候心疼男、人。
田欣跟在黄杨身边看着他担着重重的担子,颇有些心疼的问:“你怎么拿这么多?也不嫌沉得慌?”
黄杨嘿嘿的笑了笑,然后才不好意思的告诉田欣他问过了,回娘家要带四样礼,一般都是米面茶点,可是他看家里不怎么喝茶,点心也没什么特别的就给换成酒跟缎子。桂花糖是他给几个小的甜嘴的。
……田欣听了这话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这种事情都要问人……没再说什么走在黄杨身边,结果又被他抓住了手。
“黄大哥……”起得早,天才微亮,田欣想着没人,也就由着他抓着自己的手,田欣发现他非常喜欢抓自己的手,还特别喜欢十指相扣的手牵着手。因为这里离娘家最近的路就是山路,田家在山的另一边,走平路按照田欣的速度就是走上一天也走不到,结果刚走到后村准备爬山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弱弱的声音。
田欣连忙甩开黄杨的手,看向说话的地方。只见刘小美站在路边穿的异常单薄,冻得瑟瑟发抖。
“刘家姑娘,你这是?”将黄杨完全没有答话直往前走,原本田欣也不想说什么,可是刘小美却突然往路上倒了下来。毕竟是一个村的,田欣虽不知道黄杨跟刘家的关系,但还是关心的问。
刘小美显然已经站了好一会儿,冻得上下牙齿只打哆嗦,口齿不清的半天说不清楚一句话。
“相公,你去找找刘家人,我在这里看着吧!”田欣扶不动,黄杨不愿碰,可又不能真的扔这里不管,于是田欣就对黄杨道。
黄杨微微思索了一下,这才有些不甘愿的点点头,放下担子,就往刘家跑去。
刘小美听到田欣叫相公的那一刻,眼睛猛的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恨意,待黄杨走后,瞪着田欣道:“你……不,不不要脸……缠……缠着……黄大……大哥孝……孝期……期成亲……”
田欣一听这话,脸色立马一沉,看着刘小美一袭夏衫,脸上还扑着粉抹着胭脂,就立马猜到她的用意,讽刺的看着她道:“谁不要脸?一个姑娘家穿的这么薄站在路边想干啥?你知道镇上红楼里的婊、子都是怎么迎客的么?就是像你这样?不过……听说婊、子长得都挺白……你这个糊了一脸面粉也遮不住你的大黑脸的,估计就是去红楼也没人要!还想肖想别人的丈夫?你才不要脸!不,你不是不要脸,你是没脸。”
“贱、人,我跟你拼了……”听了田欣的讽刺,刘小美都快疯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爬起来想要打田欣。
田欣一闪,拿过一边的扁担就往她身上一打……突然余光撇到不远处飞奔过来的黄杨,田欣忙拿了扁担跑到一边,扬声道:“刘姑娘,有话好说,我救了你,你干嘛还要打我?”
“打得就是你这个贱、人!”刘小美被田欣打了一扁担,眼前都冒虚影了,弯着腰等着田欣凄厉的吼道。
“有本事你就动手,我看你就是个孬货,空长了一个壮硕的身子,却比病秧子还差劲。怪不得一把年纪了还没人要!我要是男的,就是愿意娶头母猪也不要你。”田欣便一边躲着,还一边从牙缝里挤出对她的挑拨,却又在刘小美扑上来的一瞬间,不可思议道:“相公,救命啊!”
黄杨此时也顾不上被人发现自己有功夫的事情,直接就冲了过来抱着田欣就闪到一边瞪着刘小美,喝道:“你给我住手!”
“黄……黄大哥,是她先骂我的。”刘小美看着黄杨抱着田欣,心都碎了,委屈道。
田欣点点头,很认真道:“对啊,我骂你了,谁要你窥视我相公了?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就想别人的男、人,也不嫌丢人?”
“娘子,我们走吧!我已经叫了刘大叔,跟没皮没脸,不知羞耻的人有啥话好说的?”黄杨结果田欣手里的扁担,再次担起担子,腾出一只手拉着田欣就往前走,刘小美闻言红着眼睛就想要拦,黄杨冷言盯着她吐出一个字:“滚!”
刘小美闻言彻底僵直了,黄杨拉着田欣直接绕过她,田欣回头看着刘小美甜甜一笑,不管则么说现在嫁了黄杨的是自己,不管自己爱不爱,都不愿意跟别人分享他的爱跟保护。
被田欣再次挑衅之后,刘小美彻底经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给我说清楚,村里还有多少女的中意你?”两人都没有理会刘小美的哭声,田欣心里却有些不舒坦了,瞪着黄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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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早回家,结果紧赶慢赶还是在十点前凑不齐万更了……就连错字也没有时间改了,差五分钟就到了通知的停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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