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封信之后,我突然感觉到了不安,于是乎便疯了一样跑过去,赶紧拆开来看。
上面写了一段话:“小子,好好看家,为师要出去办一件事情,这件事很重要,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或早或晚,都会回来给你答案。”
看完之后,我就骂了娘,到底搞什么呀,这完全就是一句屁话,没头没尾的,根本叫人摸不着头脑。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老烟鬼的离开,绝对跟那只飞刀有关系,更确切的说,是跟飞刀插着的那个纸条有关系。
纸条里到底写了点什么,怎么会叫无比镇定的老烟鬼如此一反常态,并不可原谅的是,他留下一封书信,竟然玩起了失踪。
他到底要办什么事儿,难道非得单枪匹马一个人吗?我是你的徒弟,你的口风要不要这么紧,难道不知道人多力量大么?
真把我给气坏了,我拿过书信就找到了我爸爸。他一看,也愣在了原地。
“你师傅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我爸不解的看我。
我摇摇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谁知道他又搞什么哩格儿楞,你说出了再大的事儿也得支会一声呀,就这么一走了之,真是叫人着急。他既然留了书信,这一走就近不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爸点点头:“你跟你师傅走的近,难道就没听说过什么风声么。我的意思是,他突然离开,到底是办哪方面的事儿?”
这么一说还真给我提了醒,我嘬着牙花子回忆,片刻后说道:“我还真不知道什么事儿能叫老烟鬼火急火燎的,我就知道他跟金花婆婆比较暧昧,内心深处也有些愧对我师爷吞舟真人,以及他的三师弟三皈。别的真就没什么了。爸,你也知道,老烟鬼这些年一直本本分分的,他怎么会有秘密呢。”
我点点头:“看来咱们只能等了,你师傅有手段,一般人坑不了他。他既然说会回来,那咱们就别担心了。”
说完,他叹息了一声,整个人透着一股萧索劲儿,拎着工具出门了。
我独自一个人坐在了凳子上,一口喝干了水杯里的温茶,脑袋就跟开了锅一样,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掺和在了一起。
首先咱们先思考一下那个丢飞刀的人,这家伙的一个小纸条,就把老烟鬼给勾走了,这说明飞刀的主人认识老烟鬼。
我和老烟鬼接触了这么久,他并没有说过他有什么朋友,当然了,飞刀的主人也不见得是他的朋友。
一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冷,如果不是朋友那就成敌人了,再看老烟鬼的模样,十分的凝重,并且连个招呼都不打,是不是他将要面对的是一场非常凶险的事情,以至于怕把我和我爸拖下水?!
我猛地就回忆到了那个扭曲的狐狸脸,那个组织神秘兮兮,并且跟老烟鬼结过仇,难不成就是他们整出来的幺蛾子?!
对,肯定是他们了,因为大年初一在我家门口烧花圈纸人的就是他们。如果没存着坏心眼,不可能大春节的过来添堵。
不行,我等不下去了,因为老烟鬼说过,扭曲的狐狸脸组织,真的很牛逼,他自己势单力孤,根本不是对手啊。
我立马冲出了屋子,但是被院子里的凉风一吹,我又停住了脚步,我一拍脑袋瓜,奶奶的,我去哪儿找他啊。难道叫我大海捞针,满世界的去打听?
这不现实,就是累死我也找不出蛛丝马迹啊。
后来我一寻思,得从老烟鬼认识的人里着手,我顿时想到了金花婆婆。
我赶紧回屋,拨通了金花婆婆的电话,等了半天才接通。
“谁?!”
一股子冰霜气息穿透了电话线,直接砸我脸上了。
是冰妃。
“冰姐是我,陈西凉。”
冰妃的语气很生硬,格外的生硬:“你什么事?”
“我想找一下婆婆,有很重要的事想问她。”
那边沉默了很久,冷不丁蹦出一句话:“婆婆……今天早上离开了。”
离开了?!
“什么意思?”
冰妃道:“留下了一封书信,然后整个人就不见了。叫我在家里等她。”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老太太怎么也跟着玩失踪,她不会和老烟鬼双宿双飞了吧?
我给了自己一个嘴巴,现在就别想这么不靠谱的事情了。
我赶紧问:“冰姐,实话跟你说,我师傅也走了,也是留下了一封书信。”
随后我把飞刀的事儿说了一遍,但令人惊骇的是,金花婆婆家里也出现了一把飞刀,也正是因为那张纸条,金花婆婆才慌里慌张的跑进了屋子,等冰妃再进去找她,连个人影都不见了。
好吧,两个互相暧昧的老年人集体失踪,的确叫人浮想联翩,但我明白,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冰妃听闻了我的话,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我也能听出来,她是真着急。
“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婆婆年纪大了,一个人离开,我不放心。”
我本来就够烦的了,可到了这个当口,还得安慰:“冰姐,这事儿吧你得往好处想,既然婆婆和我师傅都失踪了,那保不齐他们现在就在一起呢,有我师傅在,婆婆出不了危险。我本来想从你这里打开突破口,但现在是不行了。说实话我也没有什么对策,看来,我们只有等。”
冰妃沉吟了片刻就说:“用不用报警?”
我一扶额头,感觉很无奈,不过连冰妃都寻思找警察帮忙了,那她真是没有一点办法了。
“冰姐,你现在先冷静一下,你想过没有,婆婆虽然不是龙虎山天师道的门人弟子,但跟我师傅乃至我的大师伯,三师叔,以及师爷,都处的像一家人差不多。我就猜测,他们的离开是不是因为宗门的事儿。如果真是这种事儿,恐怕就是警察出动也找不出任何线索的。”
一开始我还认为跟扭曲的狐狸脸组织有瓜葛,但知道金花婆婆也失踪了,我就果断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金花婆婆跟这个组织并没有什么仇怨,人家犯不着冲她发难。
冰妃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那好,那我就等。”
没等我说下句呢,对方的电话‘啪’一下就撂了,我张嘴结舌的,把话闷在了肚子里。
随后的这几天,可把我给愁死了,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得不到解答,老烟鬼这一走,我心里是真不得劲儿。
可没办法,我只能等下去。
开学后,我把这事儿跟小贱说了,小贱大脑瓜直晃,惊讶道:“这上了岁数的人,就是叫人头疼啊,你说有事儿就有事儿呗,但得言语一声不是。”
我唉声叹气,说不出所以然。
小贱拍拍我的肩膀子,安慰道:“不过你别怕,你师傅何等人物,出去了也是欺负人的主儿,谁还能祸害他?”
其实小贱这句话一直是我的宽心丸,我也这么认为着。只不过这个等待也没有期限,弄得我都上了火。神马小芳,神马夏洛,我现在都没时间去考虑这些了。
学校的日子是枯燥且乏味的,加上现在学习气氛太凝重,教室里就跟战场一样,同学们连个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所以我就更憋得慌了,这期间我跟冰妃见了一面,不过谁都没有线索,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但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貌似这宁静的背后,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我心里烦得慌,没事儿就往萧大瞎子那里跑,除了能混几口酒喝,还能听一些闻所未闻的新鲜事儿,都是关于老林子的。
跟萧大瞎子接触频繁之后,才发现他这个人是有干货的,虽然他没多大本事,但从嘴里的说出来的东西,能把你吸引死。
别看他都快五十了,但我拿他当朋友,喝酒之中,我就把我跟邪教高手的瓜葛,我那神秘的老爹事情,以及已经失踪的老烟鬼都告诉他了。
萧大瞎子一听这个,差点儿把那一双鬼眼给瞪出来,就一句话:“哎呦,你这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怎么会遇到这么多事?”
接着,他就开始分析邪教高手和我爸之间的关系,随后又猜测老烟鬼的动向。
他说:“既然你老爹认识杨奇的父亲也就是杨金德,那么这件事就已经快浮出水面了,不如找杨奇来参谋参谋,不过杨奇这小子寄宿在别人家里,咱们暂时没他的消息。至于你师傅和金花婆婆,这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我是没听说过扭曲的狐狸脸组织。”
这说了半天全都是废话,我闷头喝了一口酒,不搭理她了。
等我们喝的醉醺醺的时候,萧大瞎子就神秘兮兮的跟我说:“对了,护城河的事儿,你怎么看?”
我哪有功夫去想这个,一摆手:“爱怎样就怎样吧,我没那个心思。”
小贱凑过来,说:“其实我总感觉护城河下面有什么东西,那动静闹的太大了,一定有事儿。”
萧大瞎子嘿嘿笑道:“姓胡的小子,你算是说对咯,这护城河下面可真不简单呢,自从出事那天开始,我就打听了住在这里的老人,很多老人都说,这条护城河里面,镇压着一个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