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沙瑞娜·玛依的儿子能够顺利穿过两道天险到达楼兰国,全是多亏了这条已经累积了无数人鲜血的通道。
坐在位子上的奥雷多·玛依一直用着自己那双奇异的眸子看着鄯月。
这原本是一场很是欢快的庆典,却因为这个外国的使者到来而被破坏得淋漓尽致,在场的所有人都正襟危坐了起来。
“音师寒枫祝女帝鄯月得芳留世。”一个穿着竹青色长袍的男子抱着一把古老的琴缓缓地走了上来,神情宁静,姿态安详。
那些在舞动的姬女们一个个都停了下来,然后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让他通过。
煞那间,乐师停止了演奏,因为知道自己弹奏的这些音乐跟台上那个人弹奏的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
鄯月眯着眼睛看着那个走到了舞台正中间的男子,这还是她第一次得知这个音师的名字。
在一旁的许慕言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貌似对于此时的情况也是惊讶。
扭头看着自己身边这个得力助手,她好像发现了从这个得力助手的眸子发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鄯月将头转了过来,然后道,“请。”
对于这个叫寒枫的盲人音师,她内心里还怀着一份对于这个男子的愧疚之感,自己曾经两次伤害了他,不过现在看来,至少,她可以做一桩好事,可以稍微消去一点点自己内心的愧疚之感。
来自于蟠瑶国的使者们一个个对于那个坐在舞台中间的音师好像很感兴趣,眼睛都睁得大大的,生怕自己错过什么一样。
站在雷奥多·玛依身边是三男三女,皆是穿着奇怪的衣服,头发也是金黄的,若是离得近的话,还可以发现其眸色的不一样。
“那个人弹奏的音乐好好听哟,比圣黎城那些人弹得好听多了!”这个来自于蟠瑶国的莫名其妙的使者又开始发挥了自己好奇宝宝的精神,指着台上的寒枫一直在叨叨的念着,由于其的中大陆的语言学得十分的好,所以在场的人都能够听清这位使者的话。
有时候,明明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只要一涉及到利益和性命,这件事情就会变得无比的复杂。
奥雷多·玛依只是纯粹的发自于内心赞赏了一下那个舞台中间正在弹奏的音师,结果却让在台下的文武百官们开始想入非非了。
想着这是不是蟠瑶国的暗号,而且只有女帝鄯月才能听懂!
这是不是又意味着一场巨大的阴谋,关于两个国家,甚至于牵扯到整个中大陆!
还好鄯月没有神音那样的读心术,不然的话,她会觉得这些个文武百官们一个个的想象能力实在是很强啊。
悠悠荡荡的琴音在整个殿内流淌着,抚琴之人微微垂首,神态安谧祥和,宛如神邸一般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在台上的舞女们一个个都有些呆愣,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配合这个琴音去跳舞。
那个蟠瑶国的使者听到如此美妙的音乐,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一圈,像似想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似的,猛的一下蹿到了白玉台阶下面,然后提出了一个很是匪夷所思的要求。
“女帝鄯月能否献一支舞给来自于远方的客人。”雷奥多·玛依还知晓楼兰国的礼法,右手置于左胸之上,恭恭敬敬的对着鄯月行了一个大礼。
听到这个要求的鄯月脸上的表情十分之惊恐,就好像现在突然看见凌绝尘穿了一大身红色喜服的反应!
原本还想着这次的神仙殿宴请就这样了,待到寒枫奏几曲音乐,然后再让那些舞姬们来几支赏心悦目的舞蹈,之后便随便打发打发这个蟠瑶国使者,哪知道,这个神经粗大,完全不懂中大陆的蟠瑶国之人居然向她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
似乎是料到鄯月不愿意参加一般,雷奥多·玛依再丢出了一句雷霆炸庭的话,“如果女帝鄯月愿意跳这支舞蹈的话,我愿意将本国制作炮弹的图纸奉上!”
这句话丢了出来,不仅仅是鄯月,在场所有的人眼睛都睁得无比的大,仿佛听到了一个极为惊悚的事情一般。
很快的跟在雷奥多·玛依身边的人,其中有一个人赶紧的上前,道,“抱歉,女帝。”发音极为的不标准,跟雷奥多·玛依比起来不知道差了几个档次。
雷奥多·玛依拼命地挣扎着,在无果的情况下,他拿出了一个一根短短的木杖,那个拉住他的人立马的就退下了。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最重要的是军队实力,而中大陆制作炮弹的能力远远弱于海外其他各国,而且发展缓慢,有很多曾经去过遥望海峡的人都看到过蟠瑶国的军队演练,很多时候,那些用于演练的炮弹甚至能够打到楼兰国的那一大片沙漠当中。
所以这也就是楼兰国,乃至整个中大陆都害怕蟠瑶国能够越过两道天险到达中大陆。
如果女帝鄯月跳一支舞就能够拿到蟠瑶国的炮弹设计图纸,那真的是可谓赚到了!
还保持着恭敬姿势的雷奥多·玛依想着这原本是自己的妈妈让他用来威胁女帝鄯月嫁给自己的一张影响力巨大的王牌,照着中大陆的话来说,就是聘礼。
现在的他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看一下鄯月跳的舞,很想看,至于妈妈在临走前嘱咐的那些话早就被他忘到了脑后。
悠扬的琴音还在殿内回荡着,似乎一直都没有改变一般,只是人们的注意力没有到这里罢了,其实在寒枫听到那个向鄯月提出的那个消息时,他险些用自己的指甲勾断了琴弦。
鄯月用带着护甲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扶手,如果是以前的她,那么献一支舞倒也没什么,可是她现在代表着整个国家,更代表着整个中大陆,这个脸,她丢不起,但那个图纸她也要!
那个金发怪服使者手中那个短短的木杖瞬间就吸引了鄯月全部的注意力。
像是考虑好了一般,鄯月慢慢地站了起来,以着一副巨高临下的姿态看着那个金发使者。
“使者,你,可否提别的要求。”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一般,鄯月缓缓地吐出了这几个字,并且在刚才她已经通知好了许慕言,只要这个蟠瑶国的使者胆敢闹事的话,那么就别怪她使用特殊的手段了。
反正自古以来,使者的下场很少有很好的,就算这个使者是蟠瑶国宰辅的儿子,她也不怕,因为她的尊严不允许任何人践踏!
雷奥多·玛依抬起头看着头顶这个盛装打扮的少女,将手中的木杖收进了衣兜之中,眼中流淌着迷茫的色彩,似在考虑着自己到底要不要更换要求一般。
刚刚退下去的那个人又走到了雷奥多·玛依的身边,然后对着鄯月道,“尊贵的女帝大人,刚刚我们的雷奥多大人是在开玩笑,女帝大人不必当真。”
“我没有开玩笑!”雷奥多立马反击自己身边这个人的话,用的是极为规整的中大陆语言。
那个讲着极为不规整的中大陆语言的人似乎害怕雷奥多再次拿出那个短短的木杖,所幸一个砍刀将还在奋力挣扎的雷奥多弄晕了。
这个大殿之内的所有人在看到那个金发怪服的少年晕了之后,都舒了一大口气,然后恢复了大口喝着酒,眼睛乱扫着舞台上美女的动作,似乎刚刚的压抑在转瞬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作为官场的人物一定要有这种豁达心态,否则今天被帝王吓一下,明天又被某个王子威胁一下,若是不看开,那么小命早早的就得玩完,所以在得知危机过了之后,一个个的都十分快速的进入了刚刚花天酒地的生活之中。
像是患了一场大病一般,鄯月在那个金发怪服的使者晕过去之后,重重的坐回了椅子之上,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似乎是为自己保全了这个国家,这个大陆的面子而感到了骄傲一般。
没有感受到鄯月气息,寒枫失望般晃了晃头,然后琴音一转,由刚刚悠扬舒畅的琴调变成了哀伤婉转般的琴调。
原本喝酒喝得很是欢快的官员们在听到这个琴音之后,都很是自觉地收住了了自己那包含淫欲的目光。
从那个使者蹿到鄯月的面前的时候,黑衣少年就一直站在她的身边,直到现在看到那个莫名其妙的使者晕过去之后,他才回到自己的坐席上。
站在台上的舞姬们仿佛找到了这琴音的规律,一个个又开始舞动了自己那优美的腰肢,似撩火般想要吸引坐在席位之间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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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怜,从明天开始你就恢复女装吧。”看着炉内已经快要溶为一体的七彩药液的安茶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答应给上任盟主徐远炼制的埙情毒药的花蕊部分已经快炼制成功了,现在就只差一味,那就是恋人的泪水了。
由于自己制药一般不喜欢别人插手,所以只好让这个陪在自己身边十多年的小厮,女扮男装的晓怜来做这件事情了。
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晓怜猛的把头抬了起来,然后又迅速把头低了下去。
安茶原本只是逢场做做戏而已,因为他相信自己的魅力,并且也相信晓怜一定胡爱上自己的,但是他没有料到自己会陷入这一场恋情当中。
晓怜稍稍的抬头,看了一眼身旁这个眼角描着紫红色妖异线条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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