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已经以一种奇异姿势匍匐在地上很久了的小宫女最终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将眼前的那片绿叶狠狠的捏在手心里面,直至那一小丝翠绿的汁液随着掌心流到了地上,小宫女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嘴角上的鲜血甚至还在流淌着,宫女的步履还有些踉呛,但却是坚持着一步一步向着前面走去,每一步都是走得极为的稳健,背影却透漏着一股凄凉。
任凭谁都不会想到,最终结束南国竟然会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
——
傅越紧紧的跟在司徒听竹的身后,虽说在这个皇宫里面已经待了十多天,但是对于这里的构造,他仍然不是很熟悉,害怕司徒听竹一个刁钻,进去到哪个暗道的话,那么他就功亏一溃了。
被一个前一刻还威胁着你的性命的人跟着,这实在是一件十分不好受的事情啊。
司徒听竹强忍住心中的不适感,想着等下一定要找个好机会,溜之大吉,对于带傅越前去见国师,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害怕傅越身上带了某种专门应对降术族术法的东西,到时就算国师再怎么厉害,也是空有一身法术,无法得到使用,到时还是任人宰割的牛羊。
想到这里,司徒听竹不禁叹了口气,国师是南国的圣物,就相当于神塔祭司在中大陆所有的人心中一样的位置,在南国,南国大部分人民甚至把国师的地位看得比神塔祭司还要神圣,所以,如果南国国师遇刺死亡或者重伤的消息一旦传出去的话,不仅仅只是他这个皇帝当不下去了,就连整个南国都会受到影响。
“麻烦司徒陛下走快些。”傅越基本上走两步便可以停下来歇息,因为他的步子一向都是迈得极为的宽大,这是在战场上面被训练出来的,因为时间就是生命,如果他的速度够快的,甚至还能多挽救几个士兵的性命,所以自然而然的在生活中也习惯了这种走路的方式。
虽然傅越这种奇怪的走路让他引来了许许多多女子的窥视,虽然那里面大部分女子皆是冲着傅越那俊朗精美的脸。
“你看那个公子长得多么的帅气啊。”一个宫女正在用着痴迷的眼眸瞧着不远处,衣襟似飞跃的蝶舞的男子。
“行了,我们快点将手上的活计干完,争取今天晚上早点去看花灯节。”另一个宫女轻轻地敲了一下正在垂涎美男子的宫女,嘴角掩不住的笑意直直。
“也对,今天晚上还有花灯节,我居然给忘了,我实在是太不小心了。”被敲中头的宫女立刻反应了过来,美男子也不看了,专心的向着前面快速走去。
因为南国皇帝司徒听竹的好脾气,所以宫中的宫女都可以随意的出入皇宫,去外面玩耍。
虽说司徒听竹如此的和莞,容忍属下到了这种地步,但是全国上下却没有一个人胆敢公然反抗司徒听竹,因为这么好的皇帝上哪里找去,反抗?!尊崇都还来不及呢。
虽然宫女可以随意的出入皇宫,但是每个入了南国皇宫的宫女都会认认真真的将手头上活计先完成,再外出宫外玩耍。
而只离宫女们二十步之远的傅越将那两个少女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花灯节吗?”傅越稍稍的侧头,凝望了一下远方的景色。
那年的素莲女,已经逝去了,且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现在能做的就是怜取在世之人。
“小红,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傅将军,我肚子不太舒服,你看。”司徒听竹道完之后嘴唇紧抿,呼吸紧促,像是忍得十分痛苦一般。
“哦,那忍着,能忍着,大丈夫是也。”傅越几乎都没有用正眼看司徒听竹,直接的就给了自己的回复。
司徒听竹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拳头,一脸愤慨的表情淋漓展现,十分狰狞,十分痛苦。
“你给我过来,带这位公子去见国师。”司徒听竹在傅越看不到的角度,对着正向着自己迎面走来的侍卫长使了无数次的眼色。
这个侍卫长也是个极为聪慧之人,几乎是一点就通,看着自家陛下脸上如此富有张力的表情,在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赶紧小碎步跑上前。
傅越听到司徒听竹要另找人带他去见南国国师,这才转过头,半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老狐狸。
傅越以前距离司徒听竹太远,所以司徒听竹在他心目中约莫还是留下了十分之好的印象,但是今日他这么近距离的一看,司徒听竹脸上的皱纹十分明显,脸上的肤色还明暗不均,发现被南国人民几乎都要传颂为神的皇帝面相不怎么的啊。
傅越一挥衣袖,那个聪慧的侍卫长便停留在原地,止步不前了。
在原地挣扎着想要上前的侍卫长痛苦异常,几乎都要把整张脸揉和在一起,但是又不敢向司徒听竹求救,因为侍卫长看到自家陛下也是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
“请司徒陛下移动尊步,带在下过去。”傅越收敛了嘴角的笑意,换上了一副极淡极冷的面孔,吐出的字宛如携带着西国雪山那凌冽的寒气,使人听了之后,寒从心间生。
“可,可……”
“请司徒陛下移动尊步。”傅越逼上前,恶狠狠的说道。
司徒听竹连忙向后一退,撞上了后面的柱子,被逼着直面眼前的傅越。
傅越那股从战场之上淘洗出来的肃杀之气,让司徒听竹紧紧的贴着身后柱子,紧攥住的拳头在微微颤抖着。
“请司徒陛下移动尊步!”傅越向后退了一大步,减弱了三分语气说道。
此时紧紧贴住柱子的司徒听竹像是松了一口大气般,差点从柱子上滑落下去。
“我带你去。”放弃了任何抵抗的司徒听竹一副颓敏的样子,身子离开柱子,步伐沉重的往前面走道。
“陛下。”已经得到了行动能力的侍卫长一把扑到司徒听竹的面前,用着几乎悲壮的声音吼道。
傅越听到那个侍卫长声音时,右边眉梢稍稍向上抬了一下。
司徒听竹的被侍卫长抱住的那只脚稍稍的抖动了两下,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手放了下去,稍稍的摸了摸侍卫长的头。
“你下去吧。”司徒听竹低沉的语气在侍卫长的头顶响起。
侍卫长像是立即明白了什么一般,松开司徒听竹的大腿,猛的向着前面奔跑而去。
傅越只是扫了一眼那个狂奔而去的侍卫,仍旧还是以着那副随意的神态跟在司徒听竹的后面。
——
“许尚书。”一个黑影从墙头径直的掠下,落在了许鑫的面前。
看着眼前这个貌似从天而降的人,许鑫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颤抖的伸直右手,道,“何人!”
那人上前一步,掀开了自己脸上的面纱。
“常……”许鑫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捂住了嘴。
那人死死的捂住许鑫的嘴,然后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来往的时候,一把拖住许鑫跃进了墙的那一边。
在进入到房间之后,那人将门轻轻地关好,方才转过身。
“常公公,你怎么还……”许鑫话说到一半,便用自己的手捂住了嘴。
在他得知北国皇帝秦旋驾崩之后,自己就已经猜到了是傅越做的,但是在后来的一次早朝上,傅越竟然放弃了登上北国皇位的机会,反而当上了一个辅政大臣。
作为一个经商,既然坐在了北国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上面,那么证明着他许鑫也还是有着一定的能力的。
在很久以前他就注意到了,每次傅越战胜归来的时候,每当北国皇帝秦旋问傅越要何奖励的时候,傅越每次说的都是将常公公给傅越自己处置,这就是给他傅越最好的奖励。
因为在朝廷之上,作为户部尚书的许鑫离傅越的位置较近,所以看到了秦旋每次都支支吾吾的敷衍傅越时,傅越脸上的表情。
后来的他专门去调查了傅越和北国皇帝秦旋以及常公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没有得到事情的准确经过,可是大概的一切,还是知道了。
常公公将最外面那件长袍脱了下来,然后慢悠悠,翘着一根兰花指走到了许鑫面前。
“杂家没死,还给许尚书带来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情,就是不知道许尚书敢不敢和杂家一起了做了。”那典型的娘娘腔的声音滴溜溜的在这个空间响了起来。
许鑫不知道今天那个兵部尚书赵峰到底抽什么疯,将早朝的地点改在了长乐宫的祭台前面,本来就因为许慕言不肯听从自己的话而感到异常烦恼的他,今天的早朝也不打算上了,但是那个兵部尚书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过来威胁他,所以没办法,他还是来了。
翘着兰花指坐在一旁的常公公十分悠闲的在等待着户部尚书许鑫的答案。
“公公,到底是何事。”许鑫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对于傅越竟然遗漏了常公公,他着实有点好奇,但这同时也证明着,常公公在宫廷这几十年绝对不是白混的
“我辅佐许尚书当皇帝,你……”常公公转过身,一脸严肃的说道,双手将一个雕刻着九条龙的玉石放到桌子上面。
许鑫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眼睛睁得陡大,目光焦灼桌子上的玉石上面,在就连动作都好像僵硬了一般。
“我说,许鑫尚书,你会和杂家合作吗?”常公公将自己的手有指节在桌子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我和你合作。”那是玉玺,这是现在许鑫脑中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