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魏倩以后,王威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袁修缘指了指王威:“二十元人民币。Www..Com”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向狗窝。王威跟在对方的后面,亦步亦趋。
袁修缘走回狗窝,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坐在床上不言不语。王威看看坐在床上表情严肃的老大,很知趣的关上了狗窝的门,倚在墙角处掏出一支烟,点上。
袁修缘自认为不是过目不忘的天才,拿起笔先在笔记本上写上峰哥两个字,然后写了一括号填入仁组。《概率论和数理统计》告诉我们概率论是研究随机现象数量规律的数学分支,数理统计是将这些研究的某些结果加以归纳整理,逐步形成一定的数学概型。正确的处理统计人物关系的最好方法无非是图表和树状图,袁修缘更喜欢后者。
仁组作为一棵大树,分为两支:内组和外组,峰哥无疑是支撑大树的根脉和枝干,除却枝干以外还有三枝粗壮的枝蔓,韩邦,黄学西和朱道峰。韩邦的情况不好了解,这支枝蔓上没有太多的枝叶。
黄学西是典型的墙头草性质的功利导向主义者,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坚决拥护者,心机不知,武力不祥,可利用的地方有两点:一是好赌,这点自己也很擅长;另一点是和朱道峰有点扑朔迷离但是还未坐实的恩怨纠葛。
朱道峰的特点从魏倩的话语中可知一二,长着一张雷打不动的国字脸,身形挺拔,古板严肃,雷厉风行,也缺乏魄力,应该是这三枝枝蔓中长得最正最直的一支,鱼目混杂的外组最适合这种人管理了,但是也最不适合这种人管理了。平时被自己的手下气个半死,手下也被自己吓个半死,说不定回家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打老婆,然后……
袁修缘赶紧刹住自己已经张上翅膀的想象力,右手在纸上飞动,至于魏倩以及和峰哥上次来小饭馆带着的刚子,只能算是角角落落的小枝蔓,韩邦人在外地难以触摸。现在唯一可以有所希冀的就剩下黄学西和朱道峰了。说实话自己更愿意和朱道峰这样有原则严肃的人打交道,但现实是黄学西比朱道峰暴漏的缺点多,好赌,挖墙角,可是黄学西属于那种满脸笑意就在你背后捅刀子的狠角色,就以印象流而言,黄学西比朱道峰投靠奎爷的可能性大。
前者是不用设防,后者是防不胜防。
思考至此,袁修缘手中的笔记本上也显现出一张仁组的人脉网络图,纵横交错,主次分明,分层明确,其中已经确定的事情用实线标注,未确定和推测的事情用虚线表示。最后又在黄学西的旁边打上一个明显的三角号。
袁修缘在很长的时间内认为将事物微观化处理是解决事情最好的方法,自己向来对太宏观的东西不感冒,宏观就意味着笼统宽泛,缺乏细致之处的一针见血。尽管“宏观”也可以建立使用度很广泛的模型,但“宏观”模型是很难用现实去说明是否正确。不可能只是为了证明“宏观”的某个观点是否正确,而去有意识的“调节”、“操作”和干涉。
画完图以后,袁修缘又思索了好久,最后推门出去,看到蹲在门口身体呈怪异姿势睡了过去的王威,忍不住翻翻白眼。袁修缘用脚踢了踢王威,王威瞬间清醒,站起来说老大,您完事了?
袁修缘点点头,问道魏倩哭了几次?
王威一边将二十块钱递上,一边说道两次,按照我和老大打的赌,一次十块,一共两次。
袁修缘将王威递过来的钱塞入自己的口袋,说道:“烟。”
王威赶忙将烟递上,并问老大到底用什么方法让魏倩哭成那样的。
袁修缘深深吸了一口烟:“技巧。这讲究的是技巧,说话的技巧。”
王威的表情表示不懂,但是技巧这两个字很黄很暴力。
“阿Q说‘我想和你睡觉’,结果被人骂做臭流氓;徐志摩说‘我想和你每天一起起床’,结果成了诗人。这就是讲话的技巧,徐老师因为这句话每天早上起来看到的女人比阿Q一辈子意淫的女人都多。”袁修缘回答道。
王威挠头的姿势说明自己还是不解,但是意淫这两个字很有诗意,宝二爷(贾宝玉)就很喜欢。
“今天晚上去星期八大干一场。”
王威这次总算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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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修缘和王威到达星期八以后并没有急着去找魏倩,而是像往常一样找了一个散台坐下品味两人一直很钟情的啤酒,王威和平时无异,但是袁修缘的姿势就有些怪异了,斜斜的仰靠在沙发上,眼睛半睁半闭,看着舞池中央。
玄幻小说中常描写到主人公双眼放出精光,可惜袁修缘即不生活在能飞来飞去的玄幻世界里,也不是咸蛋超人大吼一声就能双眼放出实质性光波杀敌于千里之外,自己只能眯起眼睛才能看清到底是哪位在舞池中央做小动作。而坐在旁边的王威一直以为老大在闭目养神,效仿庄子神游万里。
坐在监控室里的魏倩自从对方第一脚踏入星期八的时候就发现了,不过不知道袁修缘的计划,只看到对方在摄像头前做了一个STOP的手势,自己也就没有”前来迎接”。虽然对于袁修缘提出的在厕所装摄像头方法抱有怀疑的态度,甚至怀疑到对方的人品和道德,但是自己不能做“讳疾忌医”的可笑事情,实话实说,在厕所装摄像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魏倩没有把过多的视线落在袁修缘的身上,更多是盯着形迹可疑的人,比如显示屏上的这位,年龄不大,一脸稚气,典型的小流氓打扮,可能自幼儿园到高中都不知道“三好学生”奖状的颜色,唯一一个有特点的地方是一身流里流气带着明晃晃铁链的衣服。铁链男既不找漂亮的女性搭话,也不在舞池中央跳舞,只是一味的找人多的地方向里面挤,自始至终都是一股“挤挤更健康”的态度。
也不知扎了几个人堆以后铁链男走向厕所的方向。走进厕所以后,铁链男四处看了看,发现厕所内没人,自己很兴奋很陶醉的秀了一段舞蹈,得意之处还模仿了迈克杰克逊的太空滑步,也不怕地滑。看到这幅场景,向来不爱爆粗口的魏倩也爆了一句袁修缘常带在口头上的“蛋疼”。
跳完舞以后,铁链男在口袋里拿出四五个不同颜色的钱包,分别将钱包里五颜六色的人民币取出放进自己的口袋,再做天女散花状将各种各样的会员卡洒向人间,然后脱下自己的裤子掏出自己的**对准钱包准备“血洗”之,架势十足。铁链男很得意——普天之下如此霸气者唯区区一人而已,不逊于三国关公温酒斩华雄,无异于梁山武二郎血洗鸳鸯楼。
人在撒尿的时候切忌三条,第一条是尿不尽,第二条是尿滴沥,第三条是有人旁观,特别是第三条,怪异而难堪,就怕对方对自己的小弟弟评头论足,进而怀疑男性能力,这很没有道理,但是人民群众深信不疑,广而告之。再和“真理永远掌握在人民群众手里”这句话形成合围之势,就造成了**大小决定能力大小的理论。
铁链男本来很惬意的表情突然间变得很尴尬,因为自己明显感到身后有两道明晃晃的眼睛在参观指教自己撒尿。铁链男很局促,不管自己是否完工,也不管是否尿到自己的手上了,直接提上裤子回头问道:“你***是谁啊??”
“灌煤气的。”对方不痛不痒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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