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时站起来之后,傅晚晚马上叫住了她:“温助……温小姐,去哪里?”
傅晚晚险些就喊出“温助理”个字。
因为,温禾时当时就是傅启政的助理。
她之前每次见面都是这么喊她的,已经喊成了习惯,一时间也改不过来。
好在她刚才反应得快,大家应该也没发现。
“我去洗间。”温禾时回得还算冷静。
“我也要去,一起吧!”傅晚晚马上站了起来。
她觉得,她必须单独跟温禾时聊一聊,把一些问题问清楚。
温禾时当然知道傅晚晚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也没有拒绝。
温禾时点了点头,“好,那一起吧。”
于是乎,傅晚晚站起来,跟着温禾时一块儿走出了包厢。
大家确实没怀疑,只当傅晚晚是顺路和温禾时一起了。
从包厢出来之后,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很默契地沉默着走到了洗间。
这一层楼都被靳寒嵊包下来了,洗间并没有别人在。
停下来之后,傅晚晚四处看了看,然后问温禾时:“温助理,怎么会和靳总在一起?不是我哥的女朋友吗?”
傅晚晚的问题问得很直接。
她这么一问,温禾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应该怎么说呢?
很多事情,是没办法说出口的——
温禾时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
接着,她对傅晚晚说:“晚晚,这件事情,希望能帮我保密。不要让哥知道。”
“为什么?”傅晚晚提高了声音:“因为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吗?”
“温助理,知不知道我哥对多特别?之前他去法国出差的时候,那么忙,都没忘记给订戒指,不知道吧?他都打算跟求婚了!”
傅晚晚有些责怪温禾时,“他那么喜欢,为什么要背着他和别人在一起?”
求婚?戒指?
温禾时听着傅晚晚这么说,脸色有些难看。
这些事情,她从来都不知道。
她一直以为,她对傅启政顶多只能算是单恋。
傅启政或许也对她有些兴趣,但是远没有到这么认真的地步。
可是,傅晚晚现在却告诉她,傅启政是打算和她求婚的。
这种冲击,对她来说实在是有些狠了。
温禾时很长时间都没开口说话,木讷地定在了原地。
此刻,她的脑海里全部都是傅启政的脸,还有他欲说还休的眼神。
如果傅启政知道她跟了靳寒嵊,那该有多失望?
她根本不敢去想。
知道她和靳寒嵊的交易之后,傅启政应该也会觉得她自甘堕落吧?
温禾时胸口一阵窒息,大脑嗡嗡作响。
“抱歉,晚晚。”温禾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儿。
面对傅晚晚的质问,她就只能道歉。
这件事儿,确实也是她对不起傅启政。
当初不告而别,主动放弃的人,是她。
傅晚晚本来期待着她的解释,但是看温禾时这样子,大概是不打算解释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傅晚晚眼底的失望更加明显了。
她停顿了几秒钟,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事儿一样,问她:“上次我和韩战订婚,也有去,对吧?”
温禾时:“……嗯。”
她知道的,瞒不住了。
傅晚晚:“是因为发现娘是我,又看到我哥在,所以装病躲走了,对吧?”
温禾时:“嗯。”
她不否认,也不辩驳,傅晚晚听完之后更加失望。
她笑了笑,“温助理,我对真失望。”
温禾时当然知道她失望,她只能继续道歉:“非常抱歉,不过,我和傅先生之间的事情已经是过去了,我和寒嵊在一起挺久了,现在我们感情很好。”
“我知道们感情好。”
傅晚晚想起来之前靳寒嵊说起女朋友时的眼神和态度,
她知道的,靳寒嵊一定很疼爱温禾时。
可是,傅启政呢?
傅启政对她的疼爱不比靳寒嵊少。
傅晚晚忍不住就为傅启政鸣不平:“那我哥呢?我哥对不好吗?他对那么好,为什么要背着他和别人在一起?”
徐晓之走到洗间附近,还没停下来,就听到了傅晚晚的这句质问。
听到这话之后,徐晓之停下了脚步,侧了侧身体,竖起耳朵来认真地听着那边的对话。
这层楼被靳寒嵊包下来了,刚才来洗间的只有温禾时和傅晚晚。
所以,说话的人也只可能是她们的两个。
不过……温禾时和傅晚晚的哥哥有什么关系?
徐晓之被勾起了兴趣。
“晚晚,很抱歉。”温禾时说,“是我对不起哥,但我和他的事情都是过去了,希望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我,他很快就会开始生活的。”
这话说出口,温禾时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所谓开始生活,哪里有那么容易?
她用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能开始生活,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傅启政放下过去?
徐晓之听到温禾时的声音之后,眼皮突突地跳了两下,紧接着,神经都跟着兴奋了起来。
温禾时和傅晚晚的哥哥在一起过?
听傅晚晚这意思,似乎两个人的纠缠还挺深。
徐晓之正想着的时候,又听到了傅晚晚的声音:“那靳寒嵊知道曾经和我哥在一起过吗?他知道我哥已经买好戒指打算跟求婚了吗?为什么可以这么心安理得地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
“我之前一直认定了是我嫂子,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说到这里,傅晚晚自嘲地笑了笑。
“提的要求我不会答应,我会把和靳寒嵊在一起的事儿告诉我哥,我会让他看清楚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听到傅晚晚这么说,温禾时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因为太过用力,臂上的血管都凸了出来。
对于傅晚晚的话,她无力反驳。
她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是她不告而别,是她负了傅启政。
“我对太失望了。”傅晚晚咬了咬牙,“我没想到是这样的人,真的。”
“抱歉。”
这种时候,除了道歉,她真的不知道除了道歉还能做什么。
她明明知道,道歉是没有技术含量的一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