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伤了的,只有他的前女友了。
还真是够关心的,趁着这点儿时间都得打电话问问。
希施走到了距离孟知易一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停下来之后,她并没有主动说话。
她不说话,孟知易自然也不会开口。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
周遭的气氛有些紧张,空气流动的速度都放缓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孟知易将视线从希施身上收回来,看向办公室的门:“进来。”
紧接着,一阵开门声响起,希施听到了许展文的声音:“孟总,药已经买好了。”
“嗯,拿来。”孟知易的声音还算淡定。
许展文一进来就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孟知易一摊上希施的事儿就不冷静,一不冷静,难免殃及池鱼。
许展文赶紧将药送了上去,然后问孟知易:“孟总还有别的事情吩咐吗?”
孟知易摇摇头,“走吧。”
许展文松了一口气,溜之大吉。
孟知易拎着许展文送来的药,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坐下来以后,他拿出了棉签和药水,动作优雅地拆掉了包装。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孟知易才抬头看向希施。
“坐下来。”不容置喙的语气,完全就是发号施令。
希施看到了他手里的药,但是……他这是要亲自给她上药?
这待遇,她真的承受不起。
希施想了想,对孟知易说:“孟总把药给我,我自己涂吧。”
“坐下来。”孟知易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将刚刚的要求重复了一遍。
希施:“……”
这是铁了心要给她上药了?
她总觉得,按孟知易刚刚闹脾气的程度来看,他接下来不是要给她上药,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把她弄死。
希施正这么想着,又听到了孟知易不耐烦的声音:“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
显然,面前的男人耐心已经耗尽了。
希施回过神来,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她在了孟知易对面,他们两个人的距离有点儿近。
孟知易抬起手来,替她将头发掖到了耳后。
他这个动作倒是很温柔,至少,比希施想象中温柔得多。
做这个动作时,他的指尖碰到了她的脸颊,很轻,很柔,微痒。
希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因为他的这个的动作加快了速度。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这莫名其妙的少女心,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孟知易盯着希施脸上的印子看了一会儿。
这会儿她这半边的脸已经有些肿了,足以证明刘玉林用了多大的力气。
孟知易看着这印子,莫名窝火:“平时不是挺能耐的,怎么现在就站那里让人打你?”
“我只是没想到她能泼妇到这种程度。”希施说,“没有招架被打的,你以为我要是有准备,她能打到我吗?”
“那为什么没有还手。”孟知易又问。
希施:“懒得。”
孟知易冷笑,“是懒得还是不敢?”
“原因不重要,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希施一脸无所谓。
孟知易看到希施这样的表情,有些不悦。
他拿起棉签蘸了药水,开始给她上药。
大概是因为不满,动作的力道有些大,刚一贴上来,就把她弄疼了。
希施叫了一声:“疼死了。”
“活该。”孟知易一点儿都没有怜香惜玉,继续给她上药。
希施觉得,孟知易这摆明了就是在伺机报复——
就因为她刚刚跟孟行难多说了几句话?
真是够不讲理的了。
希施想翻白眼,但考虑到自己的形象,还是忍住了。
后来希施没有再说话,孟知易手上的力道倒也放松了不少。
他上药的时候表情很认真,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希施看着他聚精会神的样子,竟然有些移不开视线了。
一直到孟知易上完药,希施都没有回过神来。
孟知易一抬头,就看到了希施在盯着她看。
而且,眼神明显和平时不太一样。
孟知易看到希施这样的眼神,不自觉地勾唇笑了笑。
他将手中的棉签扔到了废纸篓里,然后捏住了她的下巴,“看我做什么?好看?”
被他这么一问,希施马上回过神来。
对上孟知易略带戏谑的眼神后,她也知道自己失态了。
刚刚……没控制住。
希施笑了一下,很平静地说:“是啊,挺好看的。”
“喜欢么?”孟知易很自然地带出了这个问题。
喜欢么?
希施知道,他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其实她的答案并不是很重要。
但,她竟然因为他的随口一问,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了。
希施最先想到的是郑金当初的“好意提醒”。
郑金的那番话,她到现在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告诉她,孟知易现在对她好,不过是因为对她还有兴趣,她应该趁着这个时间好好搞事业,而不是去幻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感情。
其实郑金说得挺对的。
想到这里,希施再次露出了笑容。
她坦然地看向了对面的孟知易,笑着说:“孟总这样的,有谁不喜欢呢?”
“你也喜欢?”孟知易似乎是真的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不依不饶地问着:“说说,喜欢我什么?”
希施:“……”
他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看着孟知易认真的表情,希施也不能不回答。
她“唔”了一声,然后说:“你问的是我喜欢的点是吧。”
孟知易:“说。”
希施:“我喜欢的点很简单啊,我比较喜欢你的实力,因为你能让我红。我以为你知道的。”
听完希施的回答,孟知易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心底某处火焰熄灭的声音。
像是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冷水,原本就不旺盛的火苗,现在彻底被湮灭。
伴随着火焰熄灭,他的目光也冷却了下来。
“不错,你拎得清。”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希施倒也不在意,微微颔首道:“你放心,我向来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不该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