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先前有人住,透气还可以,修的话主要是防水防鼠,地面压实一下,墙面你要是觉得不中意的话,刷成别的色也可以。”
张薄礼已经有了主意,在王兰陵瞧房子后,就和他说了房子的事情。
王兰陵对这事情不懂,因为以前对买房子的事情比较重视,现在多了一个房子之后也比较在意。
“我看了卧室,有点小。”
张薄礼说道:“我瞧着不小了,太大镇不住,你要是不满意的话,估摸着就要重建,这墙拆了扩建,两边到后院的过道就不对了。”
王兰陵想了想,自己又不是在卧室跑步,四米宽,四米深的卧室也不小了。
卧室就是睡觉的地方,十六平米的卧室,放一张2.5*2的大床就只剩下十多平米了,放些装衣服的柜子和桌子,基本上就满实了。
吃饭看书有厨房和桌子,这里只是平常的宅子,不是王家堡那种府邸,就一家几口人住的话,太大了会显得没人气。
“好,就稍微修一下,买些干净好闻的涂料刷墙,颜色柔和一点。”
王兰陵说到这里,就看向了一边学化学的知识分子。
“雷阿,房子的事情你看着办吧,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其实是不懂怎么做。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无知,索性都交给别人做,反正也不是大事情。
雷阿答应了下来,“好。”
张薄礼是一个有好奇心的人,年纪大的人就是犟,非要打听清楚不可。
于是在路上和步功打听了一下这个女人的事情,打听清楚之后就后悔了,非常的后悔,甚至是想要给自己一个嘴巴,恨自己为什么要知道这个事情。
和太监有关的事情,是你能瞎逼逼的吗?!
他现在就是公事公办,尽量忘记一些事情。
王兰陵尽管是说了把事情都给雷阿做,但毕竟是自己的房子,还是又多嘴了起来。
“修的话,主要是修哪里?大致怎么修?”
张薄礼尽管贪了一些,但业务水平没有问题,帝国的工匠晋升都要考技术,而且喜欢连坐,儿子犯事了,老子也跟着受牵连。
只要不是犯了大事情,对工匠们的处罚都不大,普通的都是罚工资和扣奖金,严重的就是开除或者降职。
像是走私和贩卖生产资料这种,已经算是严重违规的刑事案件了,不属于部门自己可以处理的范围。
张薄礼是实打实的技术晋升,但这和他上来之后贪污偷懒,并不矛盾。
“修的话,外面的大门换一换,刷上漆,你要是做生意的话,就还用板门,这样方便,只住的话就修个墙堵上旁边,中间安个大红门。”
王兰陵想了想,说道:“暂时先用板门吧。”
板门就是用长方形的木板一块块的卡在门口上下木槽里,每个木板都不大,小孩子搬起来也不费劲。
五间房的大门太大了,用普通的房门太麻烦。
就算是现代社会,商场的大门也分成好几个小门。
王兰陵考虑到自己辞职之后的事情,觉得到时候做个小生意也不错,就选了板门。
张薄礼抽了口烟,继续说道:“那行,我看铺子里不怎么敞亮,我给你在高檐边上开两个洞,这样通风敞亮一些。”
王兰陵点了点头,“好。”
张薄礼想着还有哪里有问题,继续说了起来。
“这地方靠近河边,湿气大,晌午我叫崽子们去挖点干土填一下,这河边的泥巴压不住这湿气,逮用山上的白土才可以。”
“前面院子铺上青石板,后面院子里的杂草你让人清理一下,我门司里没那么多人,我回头给你讨两只花猫,你这地方没个看家的,容易生蛇鼠。”
“屋顶墙角我也看了,用个几年不是问题,后面做些防水的就可以。”
“厨房烟囱和厕所,这个我要是有时间就帮着收拾一下,现在你那两个厕所还没有修完,人手摊不开。”
张薄礼又抽了口烟,他是老烟民了,自从当了官之后,烟瘾就更大了。
虽然这也是一趣÷阁花销,但这同样是派头。
到底是烟瘾还是官瘾,已经没必要区分了,这是早已经融入了骨子里的事情。
“我让你嫂子过来帮帮忙,她在家也没事,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她也能帮你说说。”
怎么说都是亲戚,张薄礼叫张珠过来帮忙很正常,反倒是王兰陵修房子不叫哥哥嫂子过来帮忙的事情,有些不正常。
王兰陵习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宁愿自己花钱找人帮忙,也不想喊亲戚。
不过他同样是明白这个地方的习俗和自己的习惯不一样。
张珠很在意一些闲言闲语,自己不喊她过来帮忙,估计会一直想着自己为什么不喊她和王兰峰,这种见外的事情估计是会被一直压在心里。
更要命的是这种事情很多闲人都很在意,别人和张珠说一句“你小叔子搬家都不叫你”,应该是就能把她说哭了。
嫁娶、入宅、丧事,这类的事情尽管还要出钱出力,但若是不喊别人过来的话,不用来送礼的人只会觉得自己被羞辱,不会感激不用送礼和辛苦的这个事情。
“不用麻烦你了,我下午的时候过去和我哥说一声。”总归是要入乡随俗的。
还好和家里闹翻了,不然要通知的人更多。
王兰陵实在是有些心烦,他不擅长这种宗族之间的应酬,其实原本关系好的就没几个,自己来到之后又没和别人有什么互动,清静的有些高傲了。
张薄礼又说了一些修房子方面的事情,说是回去之后和大工们商量一下,他主要是盖房子,修房子的事情虽然也懂,但还是应该去问问专门做这个的。
王兰陵没有早晨的时候那种淡然了,从口袋里拿出五块钱给张薄礼。
“张工辛苦了,这点钱你们拿去喝茶,修房子的工钱不用担心,我这里不押账,东西都选好的来。”
早晨的时候王兰陵可以趴在楼上淡然的和楼下的张薄礼对话,现在则是微笑着掏钱。
张薄礼很认真的推辞,“不用,这钱不能收,这事情是县太爷吩咐下来的,你别这样,我一分钱都不会收的。”
其实是害怕王兰陵这小子写小报告,张薄礼已经打听清楚了,这小子现在有了可以给州牧大官写报告的资格。
上次修厕所的事情都写了,还批示了,张薄礼可不想这小子回头把自己给写进去。
人老了,虽然更贪了,但也更怕事,该花钱的时候,绝对不会含糊。
花钱买平安,一直都是刻在基因里的习惯。
尽管每个贪官都有忍不住伸出手黑钱的时候,但有些事情就算是贪官也知道不能碰。
张薄礼之前是给王兰陵送礼行贿的人,现在是王兰陵为了让他好好干活给的孝敬钱,茶水钱。
这钱若是收了,那以前送礼送钱的效果,基本上就清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