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余位凶境强者,仅是几合交手,便有大半重伤,这让许杨面色青黑,几欲晕厥。
这三人怎会如此强大?
这是观战的南暨武者心中共同的疑问。
能面不改色承受二十余道玄级灵技的强者;
出手就能无视灵甲造成战损的杀星;
还有这个不知道用了什么古怪灵技就让十余位凶境强者坠跌的丑八怪。
三对二十七的比斗,本该是一面倒的碾压,只是眼前出现的场景,就如同孩子抓着壮汉的衣领按在地上狂殴般的荒诞。
这龙州武道界难道是要变天了吗,这样的强者难道不该是各大豪门奉为上宾的强者么?
为何全都聚集在龙西联盟被人驱策?
更可怕的是,这几人的名号连听都没听过,就算绞尽脑汁搜刮,也没有相匹配的名字。
实在是太邪门了,围观强者的眼神就跟见了鬼一样,龙西三人中,那白面公子模样的杀星已经不在出手,而是落回驷兽鎏金毂的战车上,仿佛对击破剩余的残兵败将没有一点儿兴趣。
二对六的战斗更没什么悬念,被猛毒云雾缠身的几人很快脸色泛青,坠落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不到一刻的功夫,许氏二十余位凶境武者惨败,让族长许杨的心如坠冰窟,第一次生出了后悔的感情。
如果早知道龙西联盟还有这样强大的后备力量,他说什么也不会在这个当口进行设计。
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邪王宫在看到龙西联盟的力量后已经产生了忌惮,两方现在就段龙杰的问题进行推拉,可谁都没有先动手的意思...
眼下许氏精锐尽折,只能祈祷大宗师能够力挽狂澜了,不然我这族长,怕是只能引咎自尽了。
就在许杨心灰意懒的时候,一点丹焰焚在场中,汇成焰影人身,将追杀许氏精锐的猛毒灵技统统拦下。
被拦住灵技的孟椒凶性大发,就想激活体内丹毒攻击,却被杜沙一把拉住:“这是馆主的对手。”
这话浇灭了毒灵体的所有战意,朝许尤比了个歌喉的手势后,满脸刀疤的男人退到杜沙身后,收回空间中的残毒,将战场让了出来。
对于孟椒的挑衅,许尤毫不在意,飘落在一众因为剧毒而失去行动力的本族武者中间,淡淡道:“开发到这种程度的毒灵体实在罕见,你们败得不冤。”
点点灵焰散入瘫倒在地脸色青黑的武者眉心,不一会儿功夫便将众人体内余毒净化,回到鎏金战车上的孟椒一看自己的得意灵技被这样轻易破去,当即变了脸色。
“不必介意,那是异火——净世灵焰,专破世间邪魅毒雾,正克你的毒灵体。”
看来萧族长说得没错,这南暨大宗师可不是一般人呢。
唐罗出声宽慰了孟椒一句后,越众而出,站到了许尤的面前,上下打量眼下这个素袍白发的老者,心中有些感慨。
拥有地灵体血脉的萧锦林有多强,只看盗火宗师如今的名号就能知道。
为了给觉醒火神血脉的萧子玉找到异火,这些年萧锦林不知道辗转西贺多少大城。
突破极限的碑龙图加上完美的自身灵力掌控,让这位西陵第一强者从不知多少世家宗派眼前眼前异火这等天地异宝。
但世人只会看见成功的那几次,所以没有人知道,在争夺异火的过程中,萧锦林也经历过不少次的失败。
其中记忆最深的一次,便是在南暨丹霞山争夺一枚名叫净世灵焰的异火时,手段尽出还被击退。
而败退萧锦林的,便是眼前这位名叫许尤的南暨大宗师,所以在听闻唐罗要和对方约战的时候,这位已经成就宗师的萧族长在百忙之中写信回来,发出提醒。
“龙西唐罗,见过南暨大宗师。”
许尤微笑回礼,歉声道:“族长担心这把老骨头会被天骄神拳砸碎,所以做了这些布置,还望天骄勿怪。”
“大宴之前必有歌舞助兴,就当是宴前准备的开胃小菜,何足挂齿!”
“天骄气度恢弘,老朽佩服。”
三言两语的寒暄之后,两人再不多言,唐罗抬手指了指天道:“这儿不是动手的好地方,不如上天?”
“传闻天骄拳脚功夫近乎道技,老朽早想领教,便在地上过手吧。”
知道这是宗师有心想让,唐罗也不扭捏,扬声道:“那小子便不客气了!”
脚踏坚实大地,臂曲满月弯弓,一步踏前大地震颤,蕴藏阴阳同根的右拳如龙,虎豹雷音大作。
“好俊的拳法!”
面对来势凶猛的一拳,见猎心喜的许尤不闪不避,运动青木功体,右臂化粗壮荆棘巨木同样一拳击出,双拳相击,劲力功体稍胜一筹的唐罗直接将许尤巨木般粗壮的右臂炸碎。
凶猛的劲力更是推着南暨大宗师一退数步,但唐罗自己也不好受,这青木战体带着一股莫名的反震之力,为了抵消这股反冲之力,他亦是连踏大地数次,才将劲力导入大地。
同样是数个蛛网般龟裂的大坑,第一击竟是平分秋色的局面,只是巨木右臂被炸成柳条的许尤看上去更加狼狈一些。
甩甩被震得生疼的右臂,唐罗心中暗道,这许尤的青木战体好生霸道,看来想光凭体术制胜还有些困难呢。
唐罗对于第一击的结果不太满意,但前来观战的武者皆已惊掉了下巴。
许尤可是以南暨作为尊号的大宗师,换言之,这位几乎可以被封做南暨凶境第一强者,就连无极府都默认了这个封号。
而就是这样强横的大宗师,竟被龙西天骄一拳震碎了臂,这究竟是何等可怕的体术啊。
如果旁人只是震惊,那么许氏武者便是信仰崩塌,看着挂在许尤膀子下那断裂成条的巨木和打在脸上的碎渣,心中无敌的强者变成这模样,让他们无法接受。
族长许杨更是无比自责,心如刀绞,若非是他自作聪明,老祖又怎会放弃自身优势,强以体术对拼,这条手臂便是为了他的愚蠢所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