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在房间里静静的等人,她知道杜蘅一定会过来。
然后,一直等到晚上,也不见杜蘅的身影。
难道,他会不知道自己的行踪,也不想来解释一番吗?
其实,白芷真的是太高估杜蘅了。她和凌霄的踪迹真是一点儿都没暴露。更何况,杜蘅此时根本忙的抽不开身。
东园里,丁香一张脸刷白,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嘴唇已然是青紫色。
“冷...冷...”整个人被埋在棉被里,外面艳阳高照,她却已然被冻的要死。
“怎么刚出去一会儿就成这样了?大夫怎么还不到?”
杜蘅在丁香的房里来回踱步,早上好不容易将丁香劝服,如今大事就要成了却又出了乱子。莺儿跪在司令脚边,哭的和个泪人一般,问她什么她都只是摇头。
大夫背着药箱形色匆匆的从外面赶紧来,匆忙给杜蘅见礼后就进了丁香的屋子。丁香在里面发出痛哼,杜蘅握紧拳头,这人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杜司令,尊夫人是误食东西中了毒!幸亏我来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杜蘅僵住了,丁香怎么会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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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夫很是谨慎,向他这样有经验的老大夫自然知道大宅门里面的是是非非,算是老油条了。杜蘅点点头,他会调查这些事情,还望大夫能尽快祛除丁香体内的余毒。
大夫被请出去开药了,杜蘅绕过屏风走到窗前。丁香的一张脸和金纸似的,眼看着就是进气少出气多。
“莺儿,昨天晚上和今日,夫人吃了什么可疑的东西?”
杜蘅真是想不到,竟然有人要谋害他,还谋害到了丁香头上。毕竟,丁香一介女流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又怎么可能会中毒!
“司令,还不是因为...”
莺儿在旁急切的插着嘴,丁香顿时轻声喝住了她。只见丁香虚弱的起身,她冲着莺儿隐忍的摇了摇头,有些事儿说了不如不说。杜蘅一看就知道里面有事儿,便轻声安慰了丁香几句,转身出了门。
随后,莺儿就被叫了出来。
“说!如不说,和下毒之人同罪!”
莺儿登时跪在地上,将白芷早上前来送补药和写药方的事儿一一道出。杜蘅心中一紧,白芷能做这等事出来?
“司令,您一定要为我家夫人做主啊!夫人的病本来就大好了,今天还吵着要起来亲手为您熬一碗银耳羹。奴婢...奴婢也是为了夫人的身体好,想着白小姐送来的补药自然是极其珍贵的,便私自做主给夫人熬了下去!没想到...没想到,奴婢该死,但凭大帅发落!”
莺儿从七岁就跟着丁香,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丫头,所以在“编话撒谎”上面,表演起来很是逼真。
她跪在地上悄悄抬头看着杜蘅,果然司令被她的话给镇住了。还是小姐想的对,司令对那位白小姐也不是那么的信任。
“这话不要对别人乱说!”
杜蘅说完就进了屋子,在他心里虽然没全相信莺儿的话,但对白芷也没那么信赖了。面对丁香,他似乎太过于偏袒白芷了。
不一会儿,何副官进来了,他把白芷带来的补药和开具的药方都带走了。
丁香这边服了药,握着杜蘅的手甜甜的睡了。看着她脸色渐渐恢复正常,杜蘅真的开始反省自己这些时间做的荒唐事儿。一直以来,他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无论做什么,他都是带着强烈的目的性,不知道害怕,不知道受苦。可对白芷,她更像是自己人生旅途中的一块拦住石。
他到底是想接着石头往上爬,还是想在石头上坐着歇一会儿,他模糊了。
可有一点他是确认的,目前丁香是他最大的助力,他不能失去丁香。
“唔...”丁香轻声呓语着,杜蘅摸着她的额头,让她心里更舒坦些。可丁香呓语的时间越来越长,她的脸色又开始苍白起来,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淌。
而丁香,除了吭了几声疼,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杜蘅吓得赶紧叫大夫,这吃的到底是解药还是毒药?为何现在看来反而更加严重?
大夫早就离开了,还得派人重新去请。丁香痛的开始痉挛,她捂着肚子在床上反复翻滚着,她裤子上和被单上的血迹像其他人证明着,这毒已经发作了。
丁县长和夫人听到女儿中毒的消息也第一时间赶来了,他们看到在床上打滚的女儿后,丁夫人一下自己留瘫软在地上。她爬过去就撕扯杜蘅的裤脚,如果不是他引狼入室,丁香怎么可能受这样的罪?
“杜蘅,你有没有良心?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可是对着祖宗苍天发过誓的,你会保护好香儿一辈子不让她吃苦的!如今...如今...”丁夫人哭的肝肠寸断,丁县长硬朗的身子也佝偻起来,他一边扶着夫人,一边让人赶紧去请最好的医生过来。
他不似之前的霸道,对眼前的姑爷只有深深的失望...杜蘅看着飘着细雨的黄昏,他终是撑不住往西园走去。
谁惹的祸,就谁来平!
白芷可以任性的伤害自己,玩弄他的感情,但是他不能伤害他的亲人。
白芷坐在窗前,愣愣的看着窗前的一株垂柳,这柳树也开始慢慢发芽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满院子的飘絮,该是多漂亮的。可惜,她可能看不到了。
门被杜蘅怒气冲冲的推开,他夹带着冰冷的风雨而来,进屋时脸上的怒火也未消。
白芷惊讶的看着他,这又是和谁生气了?
她从未想过,杜蘅生气的样子竟然这般厉害,而这样的火有一天竟会发在她身上。
喜儿在后面追了进来,她站在杜蘅身后给白芷使着眼色,白芷脸上全是问号,这又是唱哪般?
“丁香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白芷不可思议的看着杜蘅,他在说什么?
“我再问你一遍,你今天给她送去的药,里面到底掺了什么毒?为何治不好?为何!”
杜蘅的声音彪到了房顶,白芷脚下一动不敢动。明明是他欺瞒用计在先,怎么现在就可以倒打一耙了?
“我没有!”
“你没有?这府里面,除了你,还有谁会加害丁香?白芷,我和你说过,我会娶你,我们住到郊外的小院子去。丁香不会打扰到我们,你为什么非要想置她于死地?”
白芷看着眼前近乎疯狂的杜蘅,他在说什么?
杜蘅上前摇着白芷的肩膀,白芷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他的嘴张张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