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金满堂的心头,杜蘅这是要搞什么鬼?
“啪啪!”杜蘅拍了两下手,金老爷和金富贵一同被押了进来,只不过他们是在屏风后面,闪过个人影就不让金满堂看了。
这时啥意思?
“来人,给二少爷松绑!”
金满堂看着杜蘅很是忐忑,他揉着发酸的手腕踮着脚歪着头往屏风后面看着,父兄应该无恙。
“二少爷,咱都是老交情了,我便不和你兜圈子了!拿钱换命,你可要谈?”
金满堂的眸子一紧,什么叫拿钱换命?难不成杜蘅想要黑吃黑不成?
“我要见七爷!”
他脑子一转之后就提出要求,显然这个要求杜蘅是不会应的。
“二少爷,我是为你好!你不要让人宰了自己还提着头给人谢恩!”
杜蘅的话很有道理,难道金满堂到现在还以为只要交出东西就没事儿了吗?漕帮和杜蘅,既然能把金家人困在这里五六日,自然也能把这些人全部送到阎王那里去。
到时,只需要说一句他们走私军火或者里通外敌任何一个罪名,都可以将所有的罪行掩盖。
胜利者,才有话语权。
金满堂听的一身冷汗,他瞬间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他急急的打住杜蘅。这事儿,还是和他爹和大哥谈吧,他就是个败家少爷,除了糟蹋钱花天酒地之外,也干不来别的。
他算计不清楚这些人到底要玩什么猫腻,怎么都觉得自己和案板上的鱼一般,随时都能让人宰了。
“二少爷,我说的你都懂!此时七爷已经出了红河,我也不瞒你说,只要那东西被确认是真实的,金家人的死期也就到了。金家的那些财产和铺子,我们连怎么分都决定好了,你觉得你们还会活在这世上?”
屏风后面传来呜呜的声音,明显是老爷子听到这样的消息急了。
金满堂脑子里迅速的旋转着,杜蘅说的对,他如今别说枪炮,就连自由都没有,还和对方谈什么条件?
这事儿还真不能让他父兄来,这爷俩都是认钱的,若是那册子和铺子都没了,两人不得和杜蘅拼命么。
“你要多少?”
只要这个数字不过分,金家就自然倒霉!
杜蘅很是满意金满堂的反应,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数字。
“五万大洋?”
“五十万?”五十万那可是白家所有铺子加起来大半年的利润了。
杜蘅摇摇头,他若只想要这些何必大动干戈。
“二少爷实在太小看我了,五千万大洋,一个子都不能少!外加上金家所有,不管在不在名下的所有铁矿!”
这事儿,还真瞒不了杜蘅,他早就对金家摸了底。若是没有个把握,他可不敢狮子大开口。
金满堂张开大嘴,五千万大洋,他家没有这么多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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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可同意?”
金二少懵的点了两下头,他同意,可他得有哇。不然五个亿都可以,不过是一句空头支票。
“我有就都给你了!”
杜蘅显然很是满意金满堂的反应,特意让人把屏风后面的父子俩松了绑。
这爷俩跪在那里就开始哭诉,金家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钱。想乌图省去年一年的财政收入,无非才五十万大洋。
一个省一百年的财政收入,当金家是坐在庙里的财神爷吗?
就说这大洋风刮来的,呼呼的,不停的刮来大洋,那五千万也得挂上半年一载的,他们一时半会儿去哪里筹?
“金老爷,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我只要铁矿和五千万大洋,之后我会送您和家人一起去日本,您在日本所有的产业都不会受到影响。
想必,以大公子的才华的胆识,在日本重新开拓一片新天地也不过就是几年的时间!”
金老爷一直苦着脸,那日本如今经济也是萧条,他们还出来到满洲来抢夺呢,他到那赚钱怎么会比现在容易?
言外之意,五千万大洋金家还是能筹上来的!
“要钱还是要命,你们父子要不先商量一下吧!东西我先放在这儿,等你们想好了再叫我!”
隐约中,杜蘅听到了子衿的哭声。这小丫头还真是能睡,这么长时间才醒,可知他都想的不行了。
等杜蘅出去,金满堂这才翻开他留下来的信封。里面是一叠船票,就是从旅港开往日本的邮轮。而另外一张纸片上,写着HSBC四个字母。
金家大少爷一看到那纸片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恐惧的看着金老爷,金老爷的手也抖了。
家里的财产和秘密被人查的这么清楚,他们还拿什么和对方斗?
“罢了罢了,这就是我们金家的劫啊!人活财死,只要活着,我们就有希望!”
那纸条上的字母是香港一家银行的代号,金家这些年的财富又岂止这些银元。
战乱时期,藏家产的地方最安全的莫过于银行,所以早就在十几年前金老爷就把家中的财产陆续存到那个银行之中。
这事儿,除了金富贵并无他人知晓。而那里存放的所有金额,折合下来差不多就是杜蘅提出来的五千万大洋。剩下的大洋,各家铺子的现金凑一凑,应该是差不多。
这就相当于金家几乎用了所有身家来赎命了!
金满堂一开始还不知道五千万大洋对于金家的重要性,这一下子都给了杜蘅,岂不是金家几乎一个子儿都不剩了?这些在红河的铺子虽说能产生利润,可发生了这样的事儿金家怎么可能还开的下去?
开的好了,赚的多了,再交给杜蘅点儿?
真把金家当成羊了,一把把的往下薅毛...
“爹,你别难过!这钱就算是我们借给杜蘅的,我会把他们抢过去的都抢回来的!”
看着金满堂气愤填膺的样子,金老爷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
这些天他也想开了,只要留下一条命在比什么都重要。
“之后我们一家人就去日本了,到时候我们东山再起!”
金富贵忍着泪点头,对,他们在日本置的产业该起效用了。
杜蘅在那边看着丁香逗着孩子,听到金家从了的消息,托起子衿的小手就亲了一口。
“乖女儿,你想要金山还是银山?爹都给你!”
丁香笑着打趣他,这么小的孩子要什么山?也不怕从小就给教育成一个小财奴。
杜蘅不置可否,财奴有何不好?
他以前也不觉得钱是什么好东西,可年纪越大,越明白这东西是最不能缺的。若不是因为没钱,他何必...娶她呢?
不过,他也就想想不会说出口。
“子衿是我第一个孩子,我会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