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若不是白芷,当爷爷闲的慌找你取乐吗?”
耗子先生抖擞着身上的毛发,像个常胜将军一样大摇大摆的从他肩头爬了上去。
刚刚用盐水鞭出来的伤,此时皮肉绽开血红一篇让人看着心寒。总是金满堂痛的麻木了,他看着也是心惊肉颤。
那耗子在他的伤口上低着头爬行,金满堂感到一阵清凉从哪耗子身上传来。再低头仔细看去,竟然是那耗子在舔他的伤口。
都说耗子能吃人,此话果真不假。看他现在嗜血的样子,吃的眼珠子都红了起来。金满堂心中颤栗着,想着白芷肯定不会害他来安慰自己。
不一会儿,耗子先生就将他身上的伤都走了一遍。伤口看着依旧是那般吓人,可金满堂却没有那般疼痛了。
“剩下的都是皮外伤了,里面无大碍!不能做的太假,不然被人发现你更受罪!”说完,耗子先生摇晃着屁股使劲的挤出来一颗老鼠屎。
“要想之后受刑不疼,就吃了它!”
金满堂啊了一声,让二少爷吃屎?这孽畜不会是在戏耍他吧?
“大哥,此话当真?”还没吃屎,却真真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耗子先生尾巴一扭,身子跳到了窗台之上。月光下,它回眸一笑,嘴边的沾着血珠的小胡子抖了几下。
信不信就由你自己了!
金满堂手里捧着那颗老鼠屎,吃也不是,不吃也不吃。看着满屋子阴森森的刑具,再看看自己斑驳的身躯,好不犹豫的将手中的东西咽了下去。
圣玛利亚医院的白芷,她静静的坐在桌前剪着小纸人。纵使她现在有许多帮手,比如熊岭山的兽灵、还有手腕上的两条金蛇,可她还是喜欢自己原本的小法术。
因为最近的魂魄充足,再加上兽灵也能附身于纸人之上,她用纸人更加得心顺手。
为什么要去求白芷?她自己完全可以发动这些小纸人去劫狱!
她的名声本来就不好,闹得轰轰烈烈又如何?到时候难做人的绝对不是她,看杜蘅到时如何和乌图的百姓交代。
凌霄看着她赌气不说话的样子甚是欢喜,这丫头心里面没给那男人留一丝半点的地位,之前的阴郁一挥而散。
“白芷,你确定要去劫狱吗?”
白芷不说话,手中的力度渐渐加大,剪出来的之人更加惟妙惟肖,那黑洞洞的大嘴充满着诡异邪恶的光。剪纸之术是白家祖传的,纸人的强悍程度绝非全部是上面附魂的力量,有一大半是剪纸之人的修为。
或许,白家不叫修为,他们叫术法!
随着白芷的强大,这些之人刚剪出来就能在屋子里飘来飘去。个别胆子大的,浮在半空中还会翻跟斗和其他纸人打架。一切的躁动都显示着白芷此时心中的不安和连她自己都分不清的情绪。
“白芷,若是劫狱成功了,金满堂就再也不能回乌图了!他会成为整个乌图的通缉犯...”
这会是金满堂想要的吗?
“可是,他们已经对金满堂用刑了!”白芷不满的大喊出声,她空有这许多本领,可以对付妖道鬼怪,为何不能兑付人?凌霄一早就在让她不要冲动,说她这也做不但损了金满堂的福报,更有损自己。
“我不要什么福报,从我出生起我就是个被上天遗弃的孩子!”
她委屈的要死,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金满堂虽说不正经不上进,可他确实能算得上自己的朋友了。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朋友死在牢狱之中!
见白芷情绪激动,凌霄赶紧上前将她抱在怀中。这个张牙舞爪的小白兔,如果真的发起疯来,真的可以变身为大灰狼。凌霄知道,所以他要赶紧安抚。
谁不是被上天遗弃的呢?
凌霄不是吗?他最爱的师父被他曾经最尊崇的师叔害死了。除了白芷,他还有谁?
金满堂,他肯定要救,只是这样的方式绝对不行!凌霄建议,让白芷去和杜蘅再去谈一次。把他的心结给了了,或许事情就谈开了。
白芷不满的看了凌霄一眼,他还不了解杜蘅的执念。她去了,还能回来吗?
“他若是要强留你,就不会任你在这里呆着,早就派人来抓了!我觉得,他不过是想要见你,有个了解。”
男人了解男人,凌霄知道杜蘅心里的不甘。况且,白芷去谈也不是没有筹码,凌霄想到了那尊佛像。
那尊煞佛,纯阳子取出来不就是想给到杜蘅吗?或者说,他不一定要给杜蘅,可杜蘅绝对是想要。拿佛像换人,还怕杜蘅不换吗?
那佛像,在一定意义上代表的可是军心、民心。得此可得天下!
女人和天下相比,杜蘅怎么可能会选择一个女人?
次日一早,白芷这边就往大帅府去了。她上了门口的黄包车,凌霄不放心就在远处看着。果然,白芷刚走不远,胡同里就有两个鬼头鬼脑的人跟了上去。
杜蘅,已经盯着这里很久了!
他像一只猎食的老虎,等着白芷跳进他的包围圈。凌霄有一时害怕,杜蘅会不会伤害白芷?想着,他脚上的步伐就飞了起来。以他的本事,如果杜蘅发难,他也能带白芷毫发无损的出来。
黄包车行走在乌图的大街上,各色行人步履匆匆。他们或欢喜,或急躁,或痛苦、或茫然。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轨迹,谁都能抱怨,抱怨后还要自己走自己的路。
白芷心中复杂万分,她的命运是否早就谱写好了,注定荆棘丛生。
到大帅府时,白芷歪着头看了好一会儿那铁质雕花栅栏大门,东边栅栏处的那块漏洞依然没有修补,块枯萎了的蔷薇半死不活的在那赖着开放。
这院子,她来过也小住过,总之没有好的回忆。
她缓缓下车,再次踏足,门口的卫兵早就换了一波没人认的她。
她就站在门口,微笑着同卫兵讲着让他进去通报。如果大帅不在,她回去便是。
杜蘅站在二楼窗边,手里端着一盏热茶,看着门口那个玲珑的女子。依旧是一头披肩长发,高领的粉色半长袍子,下身是一袭白裙。以前从未见过她穿的如此鲜艳,没想到藕粉的袍子竟然衬的她更加肤白貌美。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杜蘅嘴角弯弯,她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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