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八章婆媳战争(三)
与其说是两人厮打,不如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其实秦风一直反对家暴,每次看到屏幕上出现丈夫打老婆的情景时,都会咬牙切齿地痛骂一句:“打女人?算什么男人!”结果自己在一怒之下成了施暴者。
因此,在内疚心理的驱使下,他不进行任何的抵抗,任其花拳绣腿般地捶打。赵雅一听到下面的动静,连碗筷都未来得及洗,就慌慌张张地下楼去了。一冲进房间,看到眼前的一幕,却误以为儿子是个畏妻如虎的软男人,连被辱了都不敢反抗。于是,她快步冲了过了,强行把她拉开!
“你这个泼妇!快住手!”
“我泼妇?”她指着脸上的五个手指印,眼泪簌簌流了下来,“你儿子不问青红皂白就甩我一巴掌,还骂我是泼妇?”
“你敢说你不是泼妇?我儿子就动了你一下,而你动了他多少下?”
“你们两还是人吗?两合起伙来欺负我!我想明白了!自打生了女儿以后,你们两就看我不顺眼,巴不得我从这个家滚出去!滚就滚嘛!谁稀罕!我就不相信离开了你,我就嫁不到更好的老公!”
说完,她又开始把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装在行李箱里。秦风先母亲抱着孩子到屋外去,把门关上并反锁,再把所整理好的衣服全都撸起来扔到了床上。芷欣哭得太伤心,实在没有力气再跟他斗嘴了,又重新把弄乱的衣服收拾好。
“你不要动不动就回娘家!”
“动不动回娘家?这个家还容得下我吗?”
“怎么就容不下你呢?没有人赶你走吧!”
“就你们两这样的表现,我呆下去还有意思?你不用多说什么了,我已经决定好了,等下就离婚!除了女儿,我什么都不要!”
一听到“离婚”两个字,他强行把她抱住,阻止她的所有一切动作。
“快放开我!你要不要脸?”
“除非你不离婚,我就放开!”
“为什么不离婚?你们母子两要折磨我一辈子才心满意足是吧?”
“别说得那么难听!有谁折磨你?”
“你们自己做的缺德事自己心里清楚!”
“有事说事,你那么冲动干什么?现在不就在解决问题!”
“我冲动?我妈把是我生出来不是拿给你打的!”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向你道歉!下次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没有下次了!我跟你形同陌路!”
“你别那么激动好不好?你要是不解气,你甩我十八掌!”
他抓住她的手腕,往他的脸上扇着。可是她并没有兴趣玩这种无聊的东西,强行把手拽了下来,并把他推开。秦风却紧抱着她不松手,她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只好作罢。
“你要脸不?这样抱着我有意思不?”
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秦风居然跪了下来,抓住她的裤管。
“老婆,你就饶了我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芷欣看到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好不容易坚定下来的心又开始动摇了。离婚了,最大的受害者莫过于孩子。就算以后再婚,继父未必会对孩子更好!恋爱时闹不和,想分手就可以分手;可是结了婚,尤其是有了孩子,真要离婚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的内心一直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再给他机会。就在她茫然失措之际,他用手狠狠地甩了自己几个巴掌。
“现在我脸上的手指印比你脸上的还要多,这下你解气了吧?”
“就算你扇自己一千个巴掌又有何用?问题一点儿都没有解决!”
“那好吧。”他站了起来,“现在有事说事,好好过日子吧!”
她并不想跟他靠得太近,走到梳妆台前喝了一口水,坐在了床上,低着头,双手揪住头发,鼻孔里喘着粗气,眼睛紧闭着。
“你没有发现,我跟你的所有矛盾都是由你妈挑起来的吗?”
“这样吧。你也别责怪谁跟谁了!如果你不想跟我妈住,那等你坐完月子我们就搬到新居里去住,怎么样?”
“我在这里一刻都呆不住了!我迫不及待地想离开!”
“离开可以,但是谁来服侍你呢?过几天我的假期就要结束了,总不至于再请假陪在你身边吧?就算我同意,领导也不会同意啊!”
“那我就回娘家去,这样总行了吧?”
“回娘家坐月子,那你父母会怎么想?”
“我就说在娘家坐月子更自由,更舒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那么多拘束!”
“那好吧,一切都随你!但是你离开之前总得跟我妈的关系先搞好吧。别到时候见了面,就跟见了仇人似得,一家人闹得如此不愉快,有什么意思?”
“不是我存心要跟你妈斗,而是你妈一直就看我不顺眼!”
“她看你不顺眼,你少跟她说话就行了,但也没必要把关系闹僵吧?”
“那你要我怎么样?”
“你见到她时,叫她一声‘妈’就行了!”
“她一声‘妈’可以,但是下次你们母子两再合伙欺负我,我一定跟你离婚!”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没有下次了!”
待芷欣的呼吸恢复平常时,秦风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往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芷欣觉得实在太搞笑了,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居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吵口,动手,闹离婚,握手言和。难道现在的年轻夫妻都在过家家吗?说离就离,说合就合,真是太搞笑了。
两人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放进行李箱里。秦风随手抽了两张面巾纸,把她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然后把她揽在怀里,用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耳垂,低声说道:“以后我们再也不吵架了,好好过一辈子!”
“等下你送我回娘家吧?”
“何必急于一时呢?就算要回去,也等吃完午饭再走也不迟吧。”
芷欣打开门,没想到赵雅正趴在门前偷听。她假装整理一下头上凌乱的头发,以掩饰脸上的尴尬。
“妈——”
她轻轻地叫唤了一句,尽管声音小得如猫叫。
“嗯——”
她既惊讶又惊喜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