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金灿灿打开洛水的房门,一脸惊恐的狂奔出去。一边儿奔跑还一边儿高声呼喊。顿时洛神宫上下炸开了锅。
“怎的了?”
“何事如此惊慌?”
“咋啦咋啦?”
众人都循着声音跟着金灿灿返回了洛水的大院,一进洞门,金灿灿就开始嚎啕大哭并飞扑回屋。众人不知所以,连忙跟过去。
“洛水,你死的好惨!这么年纪轻轻,呜呜呜……”
听闻这声哭号,许海瞬间僵住腿脚,站在门外愣愣的出神,一瞬后便飞速奔进屋内,扒开人群冲到最前边儿,一眼惊恐。眼前的一切让他脑中轰然发蒙。
“这,这怎么了?怎么了?!”
站在金灿灿身后,许海想触摸洛水,但见到她惨白的面容,他觉得手脚冷的、僵的都不是自己的了。犹记得昨日,洛水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怎么只一夜,人就没了呢?他无法接受。
“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人都在你眼前,你还要说什么话让逝去的人不安生么?”金灿灿挂着泪珠的眼看向许海。
许海一个踉跄跪在了床前,眼眶猛然很热,可他却低着头,咬着牙龈。“到底怎么回事?”
“还不是那风寒,本来都好了的,怎知一夜之间风云突变,她,她就这么去了……呜呜呜……”
许海总觉得有什么异样,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可是,他抓不到任何线索,他恨自己的无能。
“行了,逝者已去,我们活着的人也该看开些,许大哥,你去找些兄弟将这事儿办了吧。”金灿灿擦着眼泪,凄惨兮兮。
许海低头,仍旧跪在地上,不言不语。良久,他才点点头,站起身,僵硬着身体转身出去。
“都散了吧。宫主没了,还不知道今后大家的日子怎么过呢。”
许久,屋里再次恢复宁静,金灿灿掉头看向床上,舒了口气。
“怎样?演的可好?”
“嘘……”洛水一边儿坐起身一边儿贼头贼脑的东张西望,“现在还不安全,计划才开始,你小心些说话。”
“是是,知道了。那你起来干什么?”
“我饿……”
金灿灿笑了,随后她捂着嘴从床下取出食盒,递给洛水。“赶紧吃,这是我自己个儿做的,绝对没问题。”
是夜,月朗星稀,更深夜重,世界一片安静之时。一道人影从后门鬼鬼祟祟的出去,随后另一道人影跟了上去。
“怎样?”洛水坐在黑暗中,盯着窗外。看不清任何人影,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已经安排好了,过不久应该就会有信儿。”另一边坐着金灿灿,她也学着洛水的样子鬼头鬼脑的伸出窗外瞅了瞅。“你看什么呢?”
“隔墙有耳,水落水出之前我们都得防着。”
“嗯,有道理。果然心细。”
许久,金灿灿倚着窗棂都快睡着了,才听得窗下传来一阵细微的猫叫声,一声比一声激烈。随后,只听洛水发出“吱吱吱”的声音,这才见一黑衣人从窗外一跃而入。
“宫主,查出来了。”
“哦?谁?”
“二毛。”
洛水沉吟,思索了半晌才说道:“若我估计的不错,明儿就该有客人上门了,丧礼照常,咱要抓个现场!让他无话可说。”
“是。”
说完,那人影又从窗子跃了出去。
“那现在我们干什么?”金灿灿又伸着脑袋在窗外看了看后,问道。
洛水早已躺回床上,翻身向里,“睡觉。明儿杀青。”
“杀青?”金灿灿不明所以,摇着头走到床边,“那我回去了?”
“不用,你就睡在这里,明儿大早你还有任务。”
第二天,天一大亮,洛水就踹醒了身侧的金灿灿,后者眯着眼睛,哈欠连天的回头,“怎么了?”
“赶紧起来,要来人了。”
金灿灿看看窗外的亮光,立即醒了。赶紧匆匆起床,跪坐在床边。
“快哭。”
“啊?”金灿灿抬头纳闷。
“哭。抽泣。要来人了。”
“哦哦。”
于是,清晨的洛神宫某一处就传来阵阵哀嚎,那声音直穿云霄上九重。
今日是亲友吊唁,先是来了一群小丫头,将洛水梳妆打扮了一番,尔后来了几个壮汉作势要将她抬进棺材内。可让许海拦住了,他亲自将洛水抱了进去。金灿灿跪在最前头,头上拴着孝带,哭的稀里哗啦。许海跪在了另一边儿,默默的烧着纸钱。
由于洛水在这里没有什么亲人,好朋友也没多少,于是来吊唁的都是些邻居和门派掌门。
时间慢慢流逝,不多久便日中央到了中午了。金灿灿看吊唁的人来的差不多了,中午应该不会再来什么人,于是捶着后背准备起身。忽然间,大院洞门外传来一阵吵嚷,另灵堂内的众人一阵好奇。
“哎呦呦……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真是可怜见儿的。呜呜呜……”
人未到,声先来。金灿灿看着门外狂奔而来的人,满脸黑线,瞬间将头低下,懒得看下去。
那人跪在灵堂正中的蒲团上,哀声连天,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可再看那眼睛,哪儿有什么泪水?一看就知道是个假惺惺的。
“许兄弟,节哀。姑娘,节哀。”
金灿灿低着头,撇着嘴。棺材里的洛水差点儿没忍住跳起来给他一个爆栗子!
“方掌门,请敬香。”许海低沉着将香递过去。方掌门抓住连连点头。
上完香,又哀嚎了一会儿。方掌门扭头问向许海,“洛宫主去之前有何交代没有?”
“在下不明白方掌门之意。”
方掌门脸显焦急,跪着挪向许海,“就是有关神符……”
许海皱眉,很是生气,“师父从未提过什么神符。请方掌门自便。”
吃了个黑脸,方掌门很是不乐,站起身“哼”了一声,他拂袖离去。走之前还信誓旦旦道:“神符我势在必得,决不罢休,哼!”
棺材里的洛水早就忍不住了,要不是极力捏着拳头,她早就飞身而起将那混蛋的脑袋拧下来,这人的贪欲怎么那么强烈?不要脸的!
方掌门刚走,廖掌门又哀嚎着登门,与前者的方式如出一辙,且敬香过后也是问了差不多的问题,让许海等人甚是气愤。若不是碍着死者面子,许海恐怕早就拔刀相见了。
送走了两位煞神,大家都松了口气,认为总算可以安静一会儿了。可惜,还没放松两下,又来人了。
这回,跟之前很不一样。
只见,大门外徐徐踱步,走进来一群身着黑衣之人。他们带着草帽,那罩在帽子外的黑纱从上至下将人笼罩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面目神情。且气氛肃然,透着肃杀。
行至灵堂,他们没有多言,各人敬了柱香,拜了两拜,转身看向许海。为首的那位伸出手,手中躺着封信。
“将这个交给虞君皓。”说完,他们便如来时一样,徐徐踱步离去。
许海捏着信笺,看了看棺材。金灿灿连忙凑过来,“这是什么?”
“很明显,信。”说完,许海看了看门外,“估计还会有人来,继续跪着吧。”
金灿灿累惨了,“啊”了一声后苦着脸撅着嘴,很不高兴。“都中午了,咱们先吃饭吧?”
话音刚落,就见门外急匆匆的走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蒙面女子。
“呵呵……还真是死了。”来着说着话,跨了进来,盯着棺材弯了眼睛。“这下可好,妖女总算死了。”
许海等人皆是听不下去了,怒目圆睁。
“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妖女?我看你才像个妖女,还有,你谁啊!”
要不是许海拦着,金灿灿早就冲过去挠人脸了。那女子对这番话置若罔闻,仍是盯着棺材笑呵呵。“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愿望达成了,该死的人总算死了。哈哈哈!”
“你再口出恶言,在下就不客气了!”许海握着刀柄,几欲出刀。那眉眼咋就皱在一起了。
“没想到,一个死人还这么有魅力。啧啧啧……真是贱人一个。”
就在金灿灿张牙舞爪,准备上去揪人脸的时候,一道人影从旁边窜出,站在了那女子身后。
“这下信了吧?钱呢?”
许海瞪着眼前人,双眼放着凶光。金灿灿则是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那女子皱眉,嫌那人沉不住气,顿时袖头娇喝一声:“蠢猪!”
那人一听,梗着脖子很不服气。“说好的,人死了,就给钱,你想赖账?”
那女子顿住,气的没说话。但此时,棺材里的洛水却笑了。果然,贪婪的必定是小人,小人怎会沉住气?呵呵……
“那你欠我的钱,可如何算呢?”
说着话,洛水慢慢的坐起身,扭头看向身后众人。
“啊!”那人惊呼一声跌坐在地上。他前边儿的女子瞬间双目圆睁,怒火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