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没料到韦贵妃真能猎到一只麒麟献给太妃,不由又惊奇又懊悔,两相比较起来,自己精心准备的《西厢记》在麒麟面前似乎就变得一文不值了,一时之间,心里不由大为沮丧。
不经意回头,却见余长宁正盯着那只神兽冷笑不停,长乐公主不由蹙眉道:“喂,风头已被韦贵妃抢尽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见长乐公主一脸丧气的模样,余长宁突然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公主,其实不瞒你,这只异兽根本就不传中的麒麟。”
长乐公主闻言芳心一震,大惊失色道:“你什么!这,这不麒麟?你可有真凭实据?”
余长宁带着古怪的笑容开口道:“当然,因为我以前见过这种异兽,所以自然认识。”
长乐公主沉吟了一番,突然正色道:“如此来,韦贵妃与韦治岂不犯了欺君之罪?”
余长宁点头道:“恐怕就如此,公主,你我们去拆穿她还拆穿她啊?”到后面,他已一脸坏笑。
听他如此提问,长乐公主不由莞尔一笑,顿时也明白了余长宁的用意,但她思忖良久,终还摇头道:“算了,这异兽虽然不麒麟,但眼下父皇与太妃娘娘都如此高兴,我们又何必出真相平添不快呢?况且本宫虽与韦贵妃有仇,但还不想揭穿她置她于死地,我们就装聋作哑放她一马吧。”
眼见公主如此好心,余长宁也只得苦笑点头。
那只异兽从未被如此多的人围观,此刻心怯顿时一阵不安躁动,高大的身躯猛烈地撞击着木笼围栏,其疯狂的举动顿时惊得李世民与群臣纷纷后退了几步。
李世民见状,亢声问道:“韦爱卿,这麒麟神兽现在怎么了?为何会如此模样?”
韦治对这异兽也不甚了解,只得胡乱回答道:“陛下,一定有人对神兽不恭,所以惹得神兽为之愤怒。”
李世民恍然点了点头,环顾一周正欲开口询问,韦贵妃突然觉得眼下个良机,顿时上前禀告道:“陛下,刚才臣妾看见长乐公主与余驸马不仅未起身拜揭神兽,而且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且神情大不屑。一定这样才致使麒麟神兽为之愤怒,请你明鉴。”
话音刚刚落点,天子群臣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向着长乐公主与余长宁望了过来。李世民更不悦出言道:“长乐,刚才你俩否在一起窃窃私语?”
擦,本大爷有心放你韦贵妃一马,没想到你竟蹬鼻子上脸了,连宁哥也敢陷害!
余长宁闻言立即大怒,也未请示尚在发愣中的公主,便立即昂昂起身道:“不错,刚才微臣与公主在一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闻言,太宗脸膛顿时阴沉了下来:“余长宁,天降瑞祥于我朝,没想到你身为朕之帝婿,竟抱有如此大不恭亵渎神兽之心,你敢当何罪?”
长乐公主俏脸神色为之一变,起身焦急道:“父皇,驸马他并不这个意思,请你听他解释。”
韦贵妃美目陡然一闪,嘴角也悄然划过了一丝冷笑:“陛下宵衣旰食勤政十余年,上天方降麒麟祥瑞于我朝,没想到余长宁与长乐公主竟如此亵渎神兽,实在罪无可赦,陛下,请你一定要治他们以重罪,方才能平息麒麟神兽之怒火。”
房玄龄见状,不由正色出言道:“陛下,臣以为长乐公主与余驸马也不过一时之失才会如此,就请你网开一面饶恕他们这一会吧。”
李世民目光巡睃了一圈,望着大臣们冷笑道:“你们还有谁为他俩求情?”
群臣沉默半响,又一名大臣昂昂地走了出来,拱手亢声道:“臣魏征启奏殿下,臣认为君主贤与不贤乃取决于万民之口碑,而并非这一只来路不明的异兽,长乐公主与余驸马虽然有失体统,但不定也只见到异兽有所惊奇罢了,请你明鉴。”
“臣柴秀云有奏。”今夜虽然未穿甲胄,但柴秀云依旧英姿飒爽,干脆利落地拱手道:“这麒麟神兽既不能言又不能语,怎知它为何会发怒?若用如此莫须有的罪名惩罚长乐公主与余驸马,臣觉得实在有失公道。”
李世民正在沉吟间,韦贵妃冷哼一声道:“刚才群臣们无意不靠近前面瞻仰神兽,即便陛下与太妃娘娘之尊,同样也没有丝毫怠慢,但长乐公主与余长宁却端坐案前纹丝不动,这不亵渎神兽什么?”
韦治眼见自己无疑之言竟引起了如此大的波澜,心里不由暗暗后悔,他深知韦贵妃与长乐公主长期不和,此时不过想借此给长乐公主一些教训,只得无奈帮腔道:“陛下,微臣认为韦贵妃之言不错,麒麟神兽乃上天的使者,若凡人对它不公,自然会大愤怒,所以刚才才会如此。”
闻言,余长宁突然纵声大笑起来,直笑得前仰后翻,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看得周边人顿时一阵惊奇,不少人已暗暗猜测:面对如此危局,余驸马莫非已被吓傻了不成?
李世民见他此刻还笑得出来,原本想大事化小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怒声道:“大胆余长宁,你所笑何意?莫非当真以为朕不会惩罚你?”
余长宁收敛笑容叹息道:“陛下,古语有言: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古人真诚不欺我,请你听微臣一言如何?”
李世民看了他半响,方才冷冷道:“!”余长宁对着房玄龄,魏征,柴秀云三人感激地拱了拱手,望着长乐公主淡淡道:“刚才我对公主,这只异兽并非麒麟,公主担心韦贵妃会犯欺君之罪,所以要求微臣装聋作哑不要揭穿,没想到韦贵妃却如此咄咄逼人,看来我如果不将事情的真相出来,她不会放过微臣与长乐公主的。”一听余长宁这只异兽并非麒麟,群臣们顿时人人惊愕,目光齐刷刷瞪着他,尽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