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李老三，哪里都有你呢，你属穆桂英的是不，阵阵落不下你呢还。”钱老四冷哧，狠狠的瞪了被称作李老三的人一眼，复又嚷嚷着必须推牌九。
陈果儿皱眉看了眼四周，心里明镜似的不会再有人帮她说话，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行，牌九就牌九。”陈果儿道：“不过你们得找个人给我讲讲规则。”
这时候开宝手走过来，直接拿了一张图给陈果儿，“都在这上面呢，自己看吧。”
图上面画着一大堆图案，足够二十几种，旁边还有注解，全部都是牌九的排序法，比如抓了哪种牌最大。
这赌寮准备的还真齐全。
陈果儿瞥了开宝手一眼，正看到他幸灾乐祸的眼神，他这是摆明了要看热闹。
陈果儿也并不理会他，接过图认真的看了起来。
上面详细画了什么是至尊宝，什么是双天，双地等等，一共二十二种牌型。
陈果儿又问牌九一共多少张牌，点数分别都是从多少到多少。
她直接问开始帮她说话的李老三，对方也很认真的帮陈果儿挨个讲解了一番。
“那除了这些牌型之外，其他的牌型怎么算？”陈果儿道：“比如三和五在一块。”
她问的认真，丝毫不像是懂的样子。
四周众人也有点同情起陈果儿来，虽说他连着赢了几把，但实际上到手的银钱并不是很多，大多数都落到了赌寮的人手里。
正常来讲也不至于这么为难他。
“钱老四今天抽的哪门子邪风，咋就跟个少年郎过不去？”
“你不知道，这两天钱老四输的快当裤子了，红眼了呗，这两天他就嚷嚷着有人出千，憋着把银子要回去呢。”
“输了的银子还能要回去？”
“人家背后有人撑腰呗……”
“嘘，快别说了，哪边都惹不起，这下有热闹看了。”
众人立即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情，看向陈果儿的眼里更多了丝同情。
陈果儿一边听李老三讲规则，一边分神听到四周的议论声，心中叫苦不迭。
看来这个钱老四是拿她当靶子了。
陈果儿收回了心神，继续问李老三一些其他的问题，事关她今晚是否露宿街头，更关系到她未来的几天能否饿死。
所以陈果儿格外认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这样一来时间就耽误了不少。
钱老四着急了，不断的催促着，“还有完没完，要不爷回去睡一觉？”
陈果儿很认真的点点头，“没问题，要不咱明天再继续？”
她巴不得如此。
钱老四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明天他还上哪逮这孙子去？
李老三趁着钱老四不注意，小声跟陈果儿嘀咕，“小公子，这人可惹不起，你还是说点好话，哪怕把银子都给他，图个消停。”
陈果儿笑了笑，现在根本就不是银子的事了，钱老四的目的并不在她手里的这点铜钱，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陈果儿没问钱老四有啥后台，主要是也没机会问。
钱老四再次催促了起来。
陈果儿把规则也大致上弄的差不多了，将图往旁边一推。
“行了。”陈果儿道：“既然是赌，那你得有银子才行，把银子拿出来吧。”
刚才有人说钱老四输的快当裤子了，万一他手里没有银子，陈果儿也算是躲过了一劫。
事实上钱老四也确实没银子了，转过头招呼开宝手，取了十两碎银子，放在手边。
“我没有那么多，只有这些。”陈果儿将沉甸甸的一大串铜钱放在桌上，这都是她之前赢的那些，仓促中并没有细数，全部穿成一串。
“这些是一千五百三十六文钱，我当它一千五百文，你也只需要拿出这些就行。”陈果儿道。
四周有人看向他，这少年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虽然看钱串的大小也差不多是那个数，但是他竟然能说出具体的数字，这就不简单。
钱老四也不废话，直接拿了一块差不多一两的银子交给开宝手，换了十串铜钱，拿出五串，又拿了一两银子往前一推。
这是他的本钱。
“我还有个要求。”陈果儿迎上钱老四明显不耐烦的眼神，不等对方说话，先截断了他的话，“为了防止有人作弊，我要求这里只能有咱们两个人，所有人必须退到五步开外。”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这样就不会有人偷看对方的牌，再给对面的人传信。
钱老四同意。
正式玩之前，还得有人洗牌，钱老四怀疑陈果儿和赌寮的人串通，不肯再让开宝手洗牌，由他随便在人群中指出一人，“你来。”
对方眉头微蹙，还是走过来，帮两人洗牌，之后派牌。
陈果儿拿到了二、三、五、六，四张牌，她一边对照着旁边的图，一边来回组合。
对面的钱老四冷哼了声，虽然他拿到的牌面也不大，但是跟一个菜鸟比，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陈果儿一会皱眉凝思，一会又摇了摇头，看的在一旁被临时叫过来洗牌发牌的人直着急，数次张嘴想提醒她。
钱老四一个冷眼瞪过来，洗牌的人也横了过去，却也很君子的没吱声。
远处围观的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奈何距离太远，加上光线也不够明亮，只能观察三个人脸上的表情。
陈果儿迷惑，钱老四得意，洗牌的人一脸的无奈。
“看来这位少年郎怕是要够呛啊。”
“说不好，这少年郎手气壮。”
四周说什么的都有，人们全神贯注的盯着场上的情景。
“还有完没完？”钱老四不耐烦的道：“就那么四张牌你还能看出花来？”
陈果儿这时候终于将牌摆好，上面的两张学钱老四一样横着放，下面的两张竖着放。
“开牌吧。”陈果儿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钱老四哧了声，将横着放的两张牌掀开，是一张天牌加五，天牌也就是十二。
这是一幅文牌，两者相加尾数是七。
陈果儿则是把地牌，也就是二和六摆到了前面，两者相加是八，大了对方一点。
四周众人这时候也被允许到前面观看，当看到桌上的牌面，顿时一片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