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张天一听到了敲门声,终于,老胡见到了张天一,一见张天一那神情,他就知道维也纳十有**出事了。&t;p>
他焦急地问:“天一,到底咋了?”&t;p>
张天一让老胡把门关严,皱着眉道:“还不知道呢,老胡,你可别乱,弟兄们都看着我们呢,我们乱了,他们也就乱了。”&t;p>
老胡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泰山崩于前我都不会眨眼的,我遇到的事多了去了。”&t;p>
对,要镇静,要镇静,张天一自我暗示着一定要镇静,他滴溜溜地转着眼珠,突地一拍大腿,给苏芳芳挂个电话啊!她不天天在官场上混吗?哪有她不知道的事啊!这时张天一才感到自己有些忘恩负义了,是人家苏芳芳一直在帮自己,走上道后,自己就把人家给忘了,平时连个电话都不打。&t;p>
他怀着愧疚与焦急的心情把电话挂了过去,只响了两声,那边就接了过来,声音依旧是那样甜美。听上她的声音后,张天一顿感安慰了平静了许多,就象小孩遇到险情突地遇见了妈妈,喜极而泣,他现在才发觉,自己的靠山不是马经理,而是苏芳芳,自己几乎给整反了。&t;p>
苏芳芳多聪明啊!她听出了张天一的异样,问张天一咋了?&t;p>
张天一说:“马经理找不到了。”&t;p>
苏芳芳说:“我也找不到他,平时也找不到。”&t;p>
“平时是修行呢,所以你找不到,不过今天不知为什么,我也找不到。”&t;p>
“也许一会就回来了,找他有事吗?”&t;p>
“当然有事,我听人说维也纳要完了,你有信儿吗?”&t;p>
“别听人瞎说,维也纳这么大,怎么能说完就完呢,你就安心干吧。”&t;p>
“维也纳真的没事吗?”&t;p>
“没事。”&t;p>
“真的、真的、真的没事吗?”&t;p>
“真的、真的、真的没事。”&t;p>
张天一长啸一声,头猛地仰起,他乐得几乎要跳起来,“芳芳,我爱你,我爱你,今晚我去找你。”&t;p>
张天一没等苏芳芳挂电话,自己先挂了,不知为什么,他现在特别相信苏芳芳的话,他觉得她特别靠谱,特别让人想依靠。&t;p>
他对老胡说:“没事了,维也纳不会有事的。”&t;p>
老胡这时也乐得不行,他兴奋地一个箭步窜到张天一身边,猛地把他抱起来,口里一个劲地高呼:“维也纳没事,维也纳没事。”&t;p>
到了傍晚,云散雨收,马经理不知从什么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了,回来后,依旧上他的修行室去。&t;p>
张天一急跑向他那问他去哪了?&t;p>
马经理坐在一张圆凳上,双手合掌放在胸前,大约一分钟后,才扬起头道:“去当所去,来当所来。”说完,就又开始了他的修行。&t;p>
张天一不得已退了出来,他现在对马经理的行踪越来越感到神秘,司机师傅说的事跟马经理到底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呢?这些,马经理是不会跟他说的,他也不会问。&t;p>
到这时,张天一才恍然大悟,他始终走不进马经理的心里,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扇墙。&t;p>
看看月亮已然升起,张天一急切地给苏芳芳挂电话,告诉她自己立即上她那里,苏芳芳说现在正忙,到时她给张天一挂过来。&t;p>
张天一借机上各屋看了看,情况还不错,没有乱了军心,他又踏着月色,感受着雨后清新的空气,欣赏着被洗得焕然一新的所有生物,向护城河的林荫小道走去。&t;p>
夏天来临后,原本光秃秃的外环路如今绿树成荫,鲜花灿烂,他现在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早晨在这里晨跑,晚上在这里散步。&t;p>
每当这个时候,他心里就说不出的欣慰,对维也纳,他有说不出的感情,而林荫道成了他这种感情的见证,每当他踏上林荫道,做着深呼吸,伸展一下手脚,他就油然升起一腔幸福,谁会想到?他一个傻子如今成了维也纳的掌管者和守护者,他爱维也纳,不许任何人践踏她。&t;p>
非常凑巧,春桃也在这,独自孤零零地在这,她坐在一棵大树下的一个长椅上,自从上次在医院张天一情绪受影响后,他就不怎么理春桃了,而倔强的春桃也不搭理他,见面也不跟他说话,所以每次遇见她,张天一都感觉别扭。&t;p>
张天一本来没看到春桃,只是一边散步一边想心事,想着苏芳芳对他的好,想着见了苏芳芳说啥做啥,想着想着就笑出来,他这一笑没成想迎来了另一声笑,这一声笑是个冷笑。&t;p>
于是张天一看到了幽灵似的春桃,她坐在那条长椅上,扬着头向他这里看,嘴角的冷笑仍挂在那,见张天一停下来,她也站起来,走向他。&t;p>
张天一仍想走开,他真怕她的纠缠,一纠缠心情就给弄坏,可是他觉得不好,不能那样无情。&t;p>
春桃与张天一面对面,借着月光,能清晰地看到彼此的五观。&t;p>
春桃说:“笑什么呢?”&t;p>
张天一立即反弹似的说:“笑什么你管不着。”&t;p>
“我就知道你没想好事。”&t;p>
“你爱咋想咋想。”&t;p>
“张天一,你没良心。”说着春桃又要哭天抹泪。&t;p>
张天一忙转身要走,他知道春桃又要发作了。&t;p>
可是春桃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含泪道:“你干吗躲着我?我有那么可怕吗?”&t;p>
张天一哼了一声,道:“你不是有一点可怕,一看见你我就喘不上气来。”&t;p>
春桃厉声道:“你当初被弄得要死时看见我咋不喘不上气呢?”&t;p>
张天一好象被伤着了,他现在不愿人再揭他的伤疤,于是冷冷地说:“我欠你的,还给你了,麻烦你以后别纠缠我,我是你什么人啊?”&t;p>
张天一不想再让春桃误会下去了,他想告诉她,他们之间只是朋友,他想告诉她,他要找也不找她这样把男人紧紧地控制得喘不上气来的。&t;p>
春桃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张天一这是要向自己摊牌了,她知道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很快调整了一下,道:“张天一,你不是人,你把人家的心都掏空了,然后就这样地轻松说一声我是你什么人啊?你真阴险,我看错你了,我瞎眼了,我自作自受,我再也不纠缠你了,立马从你眼前消失,这就如你意了,是吧?”&t;p>
张天一伸手扳住她双肩,他能感觉到她抖得很厉害,她的身子好单薄,这是个苦命的女孩,他感到自己确实做得有些过份,他想跟她解释。&t;p>
可是女孩一把挣脱开,她指着张天一说:“我今天坐在这里就是等着你来跟你说放手的,没想到你那么迫不及待,看这样我把你折磨得不轻啊!好吧,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折磨你了,让你彻底放松。”&t;p>
说完,春桃义无反顾地头也不回地走了,张天一清晰地记得她当时穿着水绿色的薄衫,梳着马尾辫,走起路时一甩一甩的。&t;p>
张天一瞠目结舌地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想喊住她,可是他的步子好象钉在那,一动也没动,他自我安慰着,春桃只是跟自己发发牢骚,改天好好安慰她一下,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t;p>
他自我安慰着。&t;p>
可是他再也无情绪散步了,春桃又一次让他心里添了堵,他匆匆地往回走,此时月亮下面的世界好幽静,他只能听到他的匆匆的脚步声。&t;p>
刚进入维也纳,电话铃声响起,他立即接了起来,正是苏芳芳。&t;p>
他兴冲冲地不待回屋就径直走了,谁也没惊动,他打车向苏芳芳的宅邸奔去。&t;p>
苏芳芳好象刚刚喝过酒,脸红扑扑的,眼睛象孙悟空的亮晶晶,一身粉红的丝绸睡衣,头发披散在脑后,早早就迎在门口了,匆忙关上门,没等张天一缓口气,她就欢快地抱了上去,送上一个香吻,嘴角嫣然地开心得象朵桃花,张天一老喜欢了。&t;p>
张天一就喜欢苏芳芳这一点,她具有很强的弹性,热乎起来时比谁都热乎,可是冷淡下去后,几个月都可以不打一个电话,让张天一很轻松,很自如。&t;p>
热乎了不到三十秒,苏芳芳就松开臂膀,收回红嘟嘟的嘴,她用示意他坐到沙发上,她从茶几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果盘里取出一个萍果塞在张天一手上,随后打开电视,用遥控器调好频道,然后轻轻坐在他身边。&t;p>
苏芳芳瞪着美目上下打量着张天一,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喜悦地说:“我们的傻子现在不但不傻了,还象个男子汉了,衣着也考究起来。”&t;p>
张天一不好意思地笑笑,拂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说:“当上助理后,不能再穿得太寒酸了,特别是上你这,我再穿得啥也不是,就有点打你脸了。”&t;p>
苏芳芳捂住嘴嘻嘻地又笑了,道:“我真没白夸你,会抬人了,会耍心眼了,不过在我这那一套不好使,就象鲁班门前弄大斧一样,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t;p>
张天一接茬道:“就是知道你八面玲珑,什么都行,我才特别有底气,遇到困难首先想到的就是你。”&t;p>
苏芳芳撅起嘴道:“遇到困难才想到我,你这句话说得够实在,我有点看不起你。”&t;p>
张天一一下被弄得慌乱起来,好象衣服一下被她扒光了,脸红到耳根,苏芳芳的话说得太到位了,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能叱咤江湖这么久真不是吃素的,但他不想束手就擒,争辩道:“本来我就是实在人,不象你花花肠子一大堆。”&t;p>
苏芳芳听了,不但不怒反倒哈哈笑起来,一笑身子就弯了下去,她指着张天一道:“你当上助理也还是傻子,我看出来了,不过你傻你的,别拐带上别人啊,什么花花肠子一大堆啊?你见过啊!”说着,她捂起自己的肚子,脸上笑得更加红灿灿的了,她说:“你给人家的花花肠子都笑疼了。”&t;p>
张天一知道苏芳芳在撩拨自己,于是,没等她笑完就抱住了她,同时将嘴对准她的嘴吻了过去,一边吻着一边说:“我叫你笑,我叫你笑,我非看看你的花花肠子不可。”&t;p>
苏芳芳被吻得有点喘不上气,她推着他,将头歪到一边躲避着他,可是哪躲得了,张天一的嘴就象磁石,她躲到哪,他吸到哪,吸得她嘤嘤叫。&t;p>
此时张天一的手也不安分起来,苏芳芳的身体他太熟了,即使闭上眼,他的手也能准确地摸到他要摸的地方,那些地方是最要苏芳芳命的,只要摸到,苏芳芳肯定会妈妈地叫,一叫,张天一就发威,一发威,苏芳芳就吃不了兜着走。&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