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是好?”
“庶民?平庸至极的庶民吗?”
“这是作甚!笑话吗!”
……
王二小醒过来就看到眼前纷乱吵闹的场面,几个白胡子还有几个年轻些的家伙在眼前吵。
全是一色的青蓝淡色锻绫,白的发亮的殿堂,她盘腿坐在地上,靠着柱子。醒过来时惊了一惊,头上扎着绷带,身上的伤都处理过了,衣裳也是全新的浅色衣裳,十分柔软。
这是咋了?我得道了?
“这下望仙门可成了笑话,捡了个庶民回来嘿!还当成天才了!可笑可笑!”
王二小扶着头缩起来,迟钝如她也察觉到气氛不对。这殿上的人个个都眉头紧皱的,知道她人醒了故意大声说给她听的。
“就扔下山去!”
一白面书生模样的中年漫不经心的说,看起来挺是仁慈的长相,说起话来跟狗屎一样。
“不妥。要是被其他人捡去了问出个什么来造谣生事。”被另一个四方脸的男子驳回。
目露凶光。
“还是清理了吧。”
啥!你们不是仙门吗?咋杀人不眨眼了?难道我走错地方了?这是魔窟吧!
“师尊,既然只是误会,不如留下她当个下等弟子,勒令禁言,这般处置比较妥当。”
“还不是你的错!寻个人还找错!看来挽屏师兄没有好好教导啊!”
这四方脸又插嘴,怕自己是哑巴啊!
虽然王二小有一肚子腹诽想说,面上却是做出一副畏惧可怕的模样。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那上首几个轻易决定她生死的人瞧着不由哼气,庶民就有庶民胆小无知的样子,别以为投机取巧就能攀附上修仙门派,不自量力。
王二小不知他们缘何对她恶意如此大。修仙门派择才日益严苛,更是要求天赋惊人有缘分得道。许多平民多是愿意混入其中,浑水摸鱼。使得修仙者对庶民印象极差,又因为本就阶级不同,多是蔑视瞧不上。
而王二小好死不死就撞上来,偏偏出现在奇象降临的栏山,一身庶民穷象。面黄肌瘦的,又完全没有修炼天赋,白白浪费了力气。
不过要是只是如此,或许她现在就不可能醒的过来,早就丢下山去。
幸好的是此行没有虚度,他们得到一个天才。白衣玉人,风度翩翩,佳郎无双。
颜云落是真正的天才,他天赋极高。一到望仙门,那观灵鼓便是大噪起来,说明来个不一般的奇才。
看在好歹找到应该出现的天才,众人才对王二小这个无耻攀附的庶民网开一面。留下性命来。
可是王二小也不是自己要来的,她是糊里糊涂地被带上来。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只是求生欲本能的畏惧下跪,她知道她的生死对这些人可是毫无意义。他们不介意清理了。
真是倒霉!这怎么都被她摊上了!还不如被那怪物拖回去呢!
至少她还能爬着。
“那颜云落应该如何……”
说起他们最欢喜的天才归属,个个眼冒精光,恨不得现在就上手去抢。
全无对着王二小的高人目空一切皆是尘土的范。
“这个嘛……”
那上首的老者捋捋胡子,笑堆了满脸。修仙的保养得好,这般年纪头发也是花白,脸上只有一丝皱纹。此刻人逢喜事更是意气。
“应该是无量收为弟子了。”
此言一出果然怨声载道起来。
“师兄怎么还让着虞无量!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奇才佳徒啊!”那白面书生又是一句,企图挑起这胡子老头和那个什么无良的恩怨。也忒小心眼,这修仙的也和斗米市民没有什么两样。
“师兄向来处事公道,为何此事却是私自决定,害我们都空欢喜一场。”这四方脸也是生气。
“师兄如此决断必有深意,何必咄咄相逼。”
一道女声,是个冰冷的美人,只是美人面无表情,冷着张脸呆着目光。那话好像不是她自己要说一样,只是在打圆场。只是目光带着讥讽,看来也不是从心的。
看看老头要怎么说。
这胡子老者先是安抚地抬手下按表示大家静一静,老大有话说。
接着就慢吞吞的,摆足了架子。
“无量你们也是知道的,他没有一个弟子,你们都是有弟子多个的,精力耐心也是有数,与其分到你们门下劳累你们,不如就让无量他专心教导一人,既是公平,又不至于让你们忧心疲累。”
这殿上的人个个都哑了言,他们倒是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弟子一个个扔下山去。王二小不由心里偷乐,被嫌弃的现在可不止我一个了。
“虽然我门下弟子也只有一个,我也是不动心的。”
胡子老头乐呵呵的。
这是在敲打他们,老子我排第一都没有徇私把良才纳在自己门下,你们算老几敢跟老子杠,老子就是要让无量什么的收徒弟,就是他不收也硬塞!你们算什么东西!敢跟我叫板!是不是饭吃多了屎堵脑子里了!要老子给你们通一通啊!
王二小快被自己乐疯了。面上还是一副畏惧胆小的样。
“那便如此吧!”果然是痛心疾首啊!
白面书生脸色都发青了。
“那这庶民如何处置。”
轮到她了。
王二小挺直腰板跪好,低着头做出一副顺从样子。
“就扔下山去吧。”
老者很是疲累的开口打发。
王二小倒是没有什么惊讶的。大不了就回到庶民堆里去,又有什么打紧的。
只是这话一出,一旁捏着汗的碣山血色全无。直挺挺跪下,咚的一声,听得人心惊,那膝盖得多疼。
“师尊!她只是一个凡人,扔下山去,那只有死路一条。”
啥!为什么!山下难道不是人间吗?你们仙门难道建在刀山油锅上啊!
“哼!那又怎样!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庶民难道还要专门飞到人境给她找个好地方!要不要给她个荣华富贵享享啊。”
白面书生又是一如既往地多嘴,又瞥一眼刚才一直坐在椅上不做声的那人。
“挽屏呐!瞧瞧你教的好弟子果真是仁心善良啊。”
那仙者着这玄色襟袍,与殿上全是浅色衣饰的修仙者不一样。眉目冷峻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闻言也不恼,只是冷冷望去,那白面男就是心惊,总算闭上嘴巴。
“碣山心慈,望师兄勿恼。这人去留由师兄做主就是,此事的确是我管教无方,惹的师兄和众家气恼,是我的过错。”这唤做挽屏的直接请罪,也不打算插手此事。碣山垂下头,很是愧疚。
王二小心凉了半截,这下还真的要丢到油锅刀山走一遭了。
吾命休矣。
“挽屏过虑了,碣山机敏,我向来十分喜爱。此事虽然有所行差,却也无事。无需如此。”胡子老者笑意绵绵的。看向垂头丧气的王二小。
“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