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紫鸳面上一滞,挺起胸脯,
“我自然比你合适,我在江家生活数十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江临玺的喜好,你知道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吗?你知道他喜欢什么颜色吗?你知道他每次出差的时候,都会带着自己专属的杯子和碗筷吗?”
陆臻臻目光直视着她并没有出声。
“我说的这些你都不知道,你凭什么站在他的身边?”华紫鸳顿了顿,走到她的面前,近距离的看着她的眼睛:
“你只会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从刚开始的离婚官司和公司的财产争夺,到你提出无理的要求让他接管陆氏。陆臻臻,你知不知道,一个江氏就够他忙的了,你还压榨他的空余时间?他不仅要顶着来自江氏董事会的压力分心管理你的公司,还要背着江伯父的希望接手江氏。”
“陆臻臻,没人比你更自私的了!”华紫鸳一字一顿的说着,脸上的表情略显狰狞,眼里有着化不开的嫉妒:
“可能他对你确实是爱的!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着你、宠爱着你,让你感受到一时的温暖,但你有没有想过他,等他累了的一天,你们的关系也就结束了。”
华紫鸳抑扬顿挫的一翻话,令陆臻臻渐渐皱紧了眉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抿着唇瓣久久不曾出声。
理智告诉陆臻臻,不应该听她的话,但是耳朵却不受控制的一字不差的听进她的话。陆臻臻刻意板着一张脸,低声说了句:
“你说的这些话对我没用。”随即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华紫鸳却抢先一步,挡在她的车前,言语激烈的道:“而你呢?你能为他做什么?你只会拖累他!”
陆臻臻目光一撇,发动引擎,沉声:“让开!”
华紫鸳站着未动,目光直逼向她:“怎么?你准备把我一起撞了?”
“我再说一遍!让开!”陆臻臻拉动手刹,脸色阴沉。
“有本事就撞我,我正好可以去陪伯母。”她嘲讽的笑着,脚下的步子一动不动。
陆臻臻方向盘一转,与她侃侃擦肩而过,不消片刻便消失在车库出口处。
华紫鸳站在出口微眯着眼睛打量了下,随即掏出手机编辑了条短信发出去,待叮的一声短信提示音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才拿出钥匙上了旁边的一辆车。
陆臻臻在生气,车子开的比平时的还要快一些,但并不妨碍华紫鸳跟上她的车。不消片刻,她便成功锁定了那辆车牌号为518开头的车。
正拐过一道入口,华紫鸳手里的口袋忽然震动了下,她单手掏出手机划开界面,盯着手机屏幕上收信箱里的好的二字露出了微笑。
意料之中的,陆臻臻的车在驶到枫林区时突然熄了火。华紫鸳将车停在她身后不远处,微眯着眼睛打量着她。
陆臻臻正低头打量着引擎盖,思索着要不要打电话叫人将车拖走,突然一股大力禁锢住她,她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就被鼻尖紧捂住的清香迷倒。
“老板,人已经晕了。”
粗重的男音在耳边响起,迷迷糊糊中,陆臻臻像是听见一道女声应答,“嗯,打电话通知他来拿人。”
陆臻臻费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男人口中的老板是谁,眼皮却越来越重,重到她直想就在这么睡去。在她意识涣散的最后一刻,腰间忽然传来一阵震动,带着轻快的铃声一起响起。
陆臻臻就开要阖上的眼皮轻轻的颤了颤,这个铃声,是她特意为江临玺设计的
她手上使足了劲,想要去够腰间的电话,但是麻木的触感告诉她,她脸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接电话了。
忽然,腰间传来一阵触感,像是有人在翻她的包。陆臻臻挣扎着想反抗,却只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呢模糊身影从她眼前穿过。
伴着一道轻轻的嘲讽的笑声,电话铃声戛然而止。
陆臻臻心下一惊,这笑声有些熟悉,她好像在哪听过。陆臻臻吸了口气,暗自咬住舌尖。
刺痛的感觉从舌尖遍及全身,铁锈的腥味弥漫整个口腔,令她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清醒。她再次试着睁开眼睛。
终于,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成功的掀起了一条细细的眼缝,只是可惜的是透过眼缝看过去,除了那道黑色的鸭舌帽外,她再没看清其他东西。
不过,等等!鸭舌帽!华紫鸳头上戴的帽子?!但是她会是什么身份?设计她撞林冉的幕后凶手?还是简单的找人报复自己?
陆臻臻犹豫了,她现在的大脑一片混沌,完全不能思考,仅做的就是保持自己意识的清醒,其余事情再去精力。
随着她身体的忽然凌空,陆臻臻感觉到自己整个人、被打横抱起塞进了车厢。当她的指尖沾到车坐垫的时候,她刻意接着下落的力道侧身面对向窗外,做着悄悄记下线路好跑路的打算。
却不料才一眯起眼缝,就对上了一旁华紫鸳意味不明的视线。
陆臻臻心下一惊,正欲挣扎起身,身上便压下了一只铁手。
“把手帕给我!”华紫鸳略显锐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前座正在打电话的男人,疑惑的转过了身:“老板,发生什么事了吗?”
华紫鸳眉头一皱,目光扫向一侧的陆臻臻,“她怎么还清醒着?”
男人咦了一声,探过身子看了眼,“没可能的啊,这个药效很强劲的,怎么会还醒着呢?”
男人正疑惑着,当看到陆臻臻试图挣扎的抬手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指了指她紧闭的嘴巴,“她不会是靠自残来让自己保持清醒吧?”
华紫鸳低头,掰开她的嘴角,一丝映红的鲜血瞬间从嘴里漫出,“呵,想不到呀!你对自己还挺狠,这都下的去手?”
华紫鸳抬眸看了眼前座的男人,男人立刻会意,从兜里掏出手帕递给她。
“不过可惜了不小心被我给发现了呢!”华紫鸳语气嗲嗲的,状似烦恼的抬手蒙向她的口鼻。
陆臻臻剧烈挣扎着,可是浑身乏力的她终究抵不过一个正常女人的力气,在一片奇异的清香中阖上了眼睛。
江氏顶楼会议室中。
原本进行的好好的会议,被江临玺一通未拨成功的电话成功打乱。
众人看了眼脸色突然变阴沉的江临玺,又低头看了眼桌面上的企划案,不约而同的都没有出声。
于是十几号高层人眼巴巴的看着江临玺,掏出手机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直到众人靠在椅背上东倒西歪的开始昏昏欲睡。
这个房地产的案子比较大,各个部门都是连加了几个星期的夜班,才赶上递交的审核。如今完成了之后,困意便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袭来。
突然嘭的一轻声,惊的打瞌睡的众浑身一颤,抬眼望去。江临玺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扯着脖子上的那条米黄色的领带,向来无表情的脸上,挂上了一丝丝烦躁。
众人都是微微一怔,不是没有见过男人发脾气的样子,只是从没有见过江临玺的版本。本以为眉目都如画般的男人,脸上应该只会有寡淡的表情,却不知道原来发起脾气来,也是如此的霸气、浑然天成!
江临玺淡然的眸光轻扫过在座的众人,颀长的身躯往沙发里一坐:
“继续。”
众人不敢多言语,也不敢接他的话,只是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
“刚刚讲哪里了?继续之前的话题。”江临玺眸光阴沉,言语中带着阵阵凉意。
迫于众人的视线压力,上一名做报告的男子无奈的站了起来,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才说了一小段,江临玺忽然挥手打断,目光凉凉的看着他:“舌头捋不直了是吗?要是说话都不利索的话,你可以直接收拾东西走人了,下一位!”
男人哆哆嗦嗦的点头,请求再说一遍的机会。
江临玺却眼也没抬的答:“每个人都多给一次机会,我估计现在就不是坐在这里了。”
众人不解。
他凉凉的出声,“早被你们蠢死了。”
众人穆的垂头,会议室里突然一片寂静。
他又冷冷的道:“怎么?各位在演哑片呢?要不要我给你们喊个开始?”
话音落下,众人顿时冷汗淋漓,又统一齐齐的抬起了头。
这次,江临玺没再纠结演戏,而是直接得出了结论了:
“呵,原来演得是王八啊?”
众人:“”
他挑眉,言语突然凌厉:“还不继续?”
刚说完,一名穿西服的男子立即从桌前站了起来,拿起手中事先准备好的计划稿念起来。男人的声音挺好听的,而且吐字清晰、发音标准、写的话也是有理有据的,可以说已经挑不出毛病了。
就在众人觉得他会安全pss的时候,江临玺却忽然挥手。
男人放下手中的计划稿和众人一样抬头看去。
“你念这么一板一眼,是在参加朗诵比赛?”江临玺手指有力的点在桌上的企划案上,“我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轻捷便利易清洗,你跟我瞎扯一大堆有什么用?顾客会觉得你这房子写的好看?”
男人脸色一怔,半天答不上话来。
“回去重写。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它出现在我的邮箱里。”他转头,目光扫向一边,沉声:“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