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天少康哥的热血奋战,想到他的至今未知的下落,他们的心隐隐作颤。少康哥,放心吧!兄弟在,你亲人就在:兄弟在,有仍国就在。想到这里,他们赶路更快了。
就在他们疾驶出仍德大街的时候,就听见后面有马蹄的声音。一定是仍朗天派来的追兵。
“仍松哥,快!”仍义正和也是催促着。
“驾!”一声鞭响,仍松催马,声裂长空,震撼人心!马车狂奔,疾如生风……
仍熙父子怎么会放过后缗公主?仍朗天去到王后寝宫,本想一不做二不休杀掉后缗。可是到了王后寝宫之后,才得知后缗公主已经被仍宏救走。他想:仍宏已经在行动了。他既然要救后缗,那一定是想与丞相府对抗。
因为少康虽然离开了有仍国,但是凤凰山上有姒木秀父女。这两个人武艺非凡,自己与他们对抗,恐怕一时不好取胜。
而且,牧正署衙还有“仍氏三兄弟”,他们可是少康的结拜兄弟,那是生死与共的。后缗不除,后患无穷;“仍氏三兄弟”不除,贻害不尽。
于是,仍朗天从王后寝宫出来,带几个武士去了牧正署衙,想把“仍氏三兄弟”除掉。可是去了牧正署衙,“仍氏三兄弟”已经领着后缗跑了。
于是仍朗天派自己的家将仍郭带上一队人马,追赶后缗,命令他们务必将后缗和“仍氏三兄弟”全部杀掉!
今夜,月明如昼,“仍氏三兄弟”的车,已经被仍郭看得清清楚楚。马蹄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宁静,“仍氏三兄弟”不由心里一紧。
皓月千里,群星争辉,马蹄声声,耳畔震响。后缗公主躺在车里,她还在昏迷。一天死了三个亲人!自己的儿子又不知下落。哪个人能承受这样大的悲痛?
仍义正和仍远后缗公主铺上毯子,让她躺在车里,两个人从腰间拔出长剑。一同从车里钻出,他们站在马车的两端,随时准备迎战。
看到仍义正和仍远威风凛凛站在车上,仍郭一声令下,“放箭!”
十几支箭飞来,黑悠悠,光耀耀,吐雾喷风一般,杀气腾腾。仍义正和仍远挥剑如流云流水一般,轻灵舒展,缓急得当。左挡右挡,前遮后遮,驱雷掣电一般。他俩的挡箭能力,使仍郭的追兵射来的箭不能得逞——飞箭显然失灵。
多次放箭不成。“唰唰唰”,十多个飞镖横来,仿佛饿狼扑食一般,要将“仍氏三兄弟”撕成碎片。独特的呼啸声,令人震惊。“擦擦擦”,仍义正和仍远毫不松懈,一挡再挡,一遮再遮。飞镖也失去了效果。
仍郭有些迷茫,有些惶惶不安,如果完不成追杀任务,仍朗天的脾气是狼一样的凶狠。于是他带领着武士们疯了一般,狠命追赶……
追兵已经在靠近,仍义正和仍远听到了他们的喊杀声。两个兄弟站在车前,无所畏惧。他们背对着背,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也感受着彼此间传递给对方的能量。
这份亲近,他们的内心是多么的满足啊!瞬间,他们气力大增——兄弟并肩作战,定然骇得敌军心惊胆战!
空气里嗤的一声轻响,一个武士飞身上车,提着大刀向着两兄弟砍来。两兄弟举剑来迎!刀剑撞击,声如霹雳。杀到几个来回,这一武士抽身越到车顶。两兄弟一震,随之腾跃车顶。
就在这武士举刀向车棚里砍的时候,“擦”“擦”两声,仍义正和仍远的两长剑同时出手,插入了武士的腹中。武士腹中的鲜血登时涌了出来;他俩同时出手,将武士推到车下。武士哀嚎一声,血从口里喷了出来。
骑马的武士们争相砍向仍义正和仍远,都想上得车来,杀死后湣。但是仍义正和仍远拼死相搏,他们的剑如耀眼的闪电,放射出慑人的光芒。
就在仍义正和仍远与两旁的骑马武士交战之际,又有两个武士上得车来。他们同时向驾车的仍松提刀砍去。仍松早已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长剑。他往马身上一躺,挡住他们的刀。但是毕竟不能分身,剑和身不能协调作战,渐渐有些不能支持。
两个武士同时抽刀,一左一右,向仍松的两条臂膀砍去。“啪”“啪”,仍义正和仍远两脚飞来,将两个武士踢倒。随即“擦”“擦”两剑将他们挑下车去,血沫横飞。
“仍氏三兄弟”的身上荡漾了独特而又坚定的信念。他们气场出奇的强大,气力出奇的旺盛。他们并肩为国而战,为兄弟而战!
他们的眼睛里闪耀着黝黑色的光芒,充满是杀气,威慑惊人。他们的身上如长了鳞甲一样,厚实,茁壮。他们感情激昂,似乎想要挣脱什么。
乌云在天际横过,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空气中。三个武士已经被三兄弟杀死。仍郭与九位带刀的武士跃马已到车旁。他们的面目狰狞而又可怖,扬着刀,呼喊着向三兄弟砍来。
三兄弟的剑仿佛是千万年锤炼出来的寒铁和千年玄冰中结出的墨晶的结合体,带着强大的玄妙与功法,给三兄弟的凛然正气注入了活力,致使他们非常勇敢地与追兵激烈对抗。
在仍郭的指挥下,武士们一起向仍松砍来。因为仍松架着马车,作战不能自如,这是三兄弟的薄弱环节。眼看马上的敌人从两侧向仍松包抄。仍松提剑左右抵挡,已有些吃力。
仍义正和仍远决定掩护,于是他们快速地渗透着真气:他们仿佛喝到了少康哥亲手酿的秫酒!他们将清冽的琼浆咽入喉中,醉意烈烈,仰天长笑;勇者无畏,誓死不退!两人顿时勇气倍增。
仍义正从车上挥剑跃出,向一名武士劈去。随着一声哀鸣,武士被劈于马下。于是,仍义正骑上了战马。就在同时,仍远的剑影在风中绽开,另一个武士被斩落马下,仍远也骑在马上。
他们一左一右护着马车,“噗”“噗”两声,一股带腥的气浪涌出,靠近仍松的两名武士被仍义正和仍松杀下马去。
只有五名追兵了,仍松和仍义正的剑和武士们的刀交织在一起。只听他们的剑清脆而出,又两名武士血雾漫飞,哀号流淌。
仍郭身边只有两名武士了。仍郭飞身一跃,上得马车。他知道马车里有后缗公主——仍义正和仍远不在车上,正骑马与两个武士纠缠,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正往车里钻,一剑杀死后缗公主,将大功告成!
仍义正和仍远看到正在往车里钻的仍郭,他俩想过去阻拦,但是由于两武士的阻挡,一时不能脱身。于是他们边打边喊:“救公主!”
仍郭如愿以偿进了车里。他看到了昏迷中的公主,心想:建功的时候到了!他举剑向公主刺去!可是他刺去的剑突然“哗啦”落地,他也随后倒在车里。原来仍松已经将剑从他的后背穿过了心脏。仍郭的嘴里鲜血横流……
车停了,仍郭死了!就在车停的同时,仍义正的剑猛然跳动,绕着他的手腕,一道光影闪烁,将一名武士杀死;仍远那清澈而纯粹的剑光一闪,另一名武士倒在马下。
十多名武士全部被杀死,包括仍郭。仍松将仍郭的尸体从车内扔出去。一种雀跃的情绪,在三兄弟的心头涌动。他们一起上车,向着凤凰山庄奔驰而去……
三兄弟将昏迷着的后缗公主送回凤凰山庄。女艾,姒木秀、旭儿惊呆万分。他们忙把后缗公主抬入卧室,再三呼唤。可是后缗公主还是不醒。姒木秀的泪光在眼中闪现,旭儿扑在后缗身上痛哭起来,女艾泪流满面,三兄弟泪花盈眶。女艾看着昏迷中的额娘,又看着满身是血的三兄弟,沉痛地问:
“三位哥哥,到底出了什么事?额娘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怎么就昏迷不醒了?你们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仍松含着眼泪说:
“少康哥今日作战,背中一箭,下落不明。君王受惊,今夜驾崩。丞相篡改遗诏,大殿下气愤,与仍朗天斗剑,不幸被杀。王后阻拦,亦被杀死。后缗公主痛彻万分,昏了过去。大司马将昏迷不醒的后缗公主带到牧正署衙,让我们将她带回凤凰山。仍朗天派十多骑兵追来,都被我们三兄弟杀死!大司马让我们五人明早卯时,与他一道围攻丞相府。为国除奸,为少康哥报仇!”
“那我们现在就得走,否则,就赶不到时候了!”姒木秀说。
“你们放心走吧!公主这里,我候着!她一定会醒过来的!”旭儿擦着眼泪说。
“少康哥也一定不会死的,我相信他!我们一起等着他回来!我现在给你们取衣服,把身上的血衣换下来!我们五人骑马出发!”女艾也是很利落的做派。
“女艾妹妹,我驾车,你坐车里。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出战。有我们这些男人顶着,就好!”仍松对女艾的关心,发自内心。
“不用坐车!少康哥走时,给我留下一匹好马,叫‘青骊’。骑着它作战,会很顺利!何况巾帼不让须眉!不出战,习武时的汗不是白流了吗?”女艾当然要骑少康送的“青骊”,因为那是她心上人送的。
“仍远,车上杀敌,不方便!我们一同骑马吧!”仍义正劝道。
“好吧!”仍远也觉得有道理。
三兄弟换上衣服,五人一同出发,向着有仍国的丞相府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