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屋子里的暖气,屋外的寒风丝丝入骨,即便冻得发抖,她仍然加快步伐跟在他的身后。
他大步在前,挺直的背影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小跑上去,勾住他的胳膊,却被他一把甩开。率先迈进了久候着他的军车,而后将她拒之门外,直接吩咐司机:“开车!”
“乔擎枭!”情急之下,她张开双臂挡在了车前方,拍着车前盖大吼,“你到底想怎样?”
他冷冷地笑了起来,向她勾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待她来到车身旁,他才缓缓摇下车窗:“你以为你老爸是公安局局长,民政局就会在半夜为你敞开大门吗?”
“我问你到底想要怎样?”她必须尽全力才能阻止自己不要颤抖,这个男人太可怕了,行事怪异嚣张。根本就不是外界所说的那样,会将自己所想之事表达出来。至少她是无论如何也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娶你啊!”他轻浮了话语就像在说一个玩笑似的,“这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怎么这会儿表现出来倒像是我在逼你。”
纤细的双手紧握成拳,紧紧咬住下唇,那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整个身子气得抖个不停。她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难道就是因为她爱他,所以她就活该遭受这些吗?
冷静冷静,她不停地劝自己!读法律多年,碰到他的时候那些东西通通没了用处。
“没错,我爱你!是想嫁给你!”对于感情,她从来没有掩饰过。
“那不就对了!”他还是吊儿郎当的表情。
“乔擎枭!”忍无可忍!她有自己的脾气,并不是任人捏圆捏扁的软柿子,伸出手指指着他的鼻梁,“不管我有多爱你,倘若你敢伤我父亲一根头发丝,我定要你好看!”
他伸伸懒腰,邪肆的目光扫遍她全身上下,既而笑道:“脸蛋确实好看,身材也还不错,前凸后翘的,尤其是这双耸立的高山,我还真想动手再摸摸。真看不出来,如此尤物,占有你的第一个男人会是我!”
“你……你禽兽……”指着他的手指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如此侮辱的字眼,字字戳着她的心脏。在他的眼里,难道她还不如那些靠身体卖钱的女子。
“男女之间的事,不就是禽兽做的事。倘若我不禽兽,又怎能让你舒服得忘记姓谁名啥?”
坐在前方的司机非常不适时地发出低微的一声倒喝。
“你……”她指着他,无法多说出一个字。如此私密的事情,他却这般轻浮地说出来了。更令人羞耻的事,旁边还有第三个人。活了整整二十三年,第一次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也是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冲动。
“哼哼……”他从鼻孔里发出气息,不知是笑还是发怒,瞬间抓住她的手,放入掌心看了又看,“这么漂亮的手指头要是被斩下来,会是什么样子呢?嗯”
“混蛋!”她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他的脾性,她还是了解的,说得出就没有做不到的。这个男人逐渐变暗的眼神,让她有种强烈的危机感。就在她思绪混乱,车门被突然推开,她防不胜防,被撞倒在地。
坚硬冰冷的水泥路面,虽穿着保暖厚实的保暖衣服仍然磕破了她的手肘。即便很疼,她也没有喊出声。只是抬起头,怒视着那步下车子来的高大身影!
“很疼吧!”瞬间,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像呵护着情人般的温柔。
“你?”就在她以为,他还是有那么点良知的时候,又听得他说。
“你胆敢再伤到这条手臂,我会让你兰家好看。”
握着她手臂的大掌是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神却冷得如同万年寒冰,恨不得即刻将她吞噬。原来,他是心疼她那条满是伤痕的手臂,那条被他复制成另一个人的手臂。
这就是爱了十几年的男人,这就是她时常高喊要嫁的男人,这就是她以为能带给她一辈子幸福的男人。理智告诉她,应该恨,更该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然后大声告诉他:“乔擎枭,我不爱你了,再也不会爱你了!”
然而理智一旦遇上爱情,往往最是不堪一击。因为他的脸,他的眼,在冰冷的寒意掩盖下流露出来的是令人痛惜的深情,即便不是为了她,她也能同样深深感动着。换个立场想,其实他们是一样的,她爱他,而他爱的是另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爱情就是如此,不是你说想爱就爱,不想爱就能不爱的游戏!
心被刺得好疼好疼,心疼自己的同时心疼着他!不管他做了什么,始终她无法不爱,更无法去恨!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被他如拎只小鸡仔般拉上了起来。
“收起你那无知的怜悯,我不需要!”转身从车里丢从一份文件,既而吩咐,“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见,过时不候!”
车子早已走远,兰馨月才有力气弯身捡起地上的文件夹。
贪污、受贿、卖官……一连串的字眼跳入她的眼帘,而与这一切有关的名字是——兰鹏飞!
父亲为官几十年,是出了名的好官,廉洁公正,这份资料分明是栽脏嫁祸。
难道目的就是娶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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