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夜影斜竹摇曳,轻风吹拂人心易动,栖月居,美人榻,月三蓉半躺着,忽而阵阵不安,紧闭的眸子似睁非睁,人也似醒未醒!
突然,晚风轻吹划过软烟罗,帐子随风动,吹落桌阁上所摆的心经。嘭的一声。
月三蓉限入梦境中,并没轻易醒!三千梦境成土,尽头不走轮回路!初世,她闭关修炼永恒决,在灵脉中,气血走岔,被荒芜之气伤的当场入死;再世,记忆未消的来到十五及笄之年,相同的灵脉、相同的永恒决、相同的年纪,再度走向死亡。
她清楚的记得,灵脉之中,并没有荒芜之气;可是,闭关到紧要关头,她还是死于荒芜之中,被荒芜气息重伤灵元丹田、脏腑衰劫当场死去。她从来没想过,两世轮回为何都会死在及笄之年。
就如同,她不知道两世让自己死去的荒芜之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同样。她曾经去察过,次北固山并没有人修炼那种恐怖、恶毒、愤怒、刁钻的功法,连中原武林、江湖百家也没有听过有谁会修习那种功法,更不知那种武学出自何处!
月三蓉限入梦境中,一尘不变的为那股气息的由来、记忆的错乱,以及对前两世的纠葛,那些梦境并不可怕却诡谲,处处透着荒芜、迷茫。使她每当梦回,都有要窥视的心。那为对死亡、重生的执着,更为对过去的交代。
她入梦时,总不知今夕是何夕,因此,在梦中不断的追随余光前行:“是谁,给我出来!”
“哈哈,姑娘切莫误会,我们相见的时间未到,我不会见你!”
她对那个声音,不陌生,更带熟悉;只为往昔的梦境中,有太多以管窥豹的次数,每到关键时刻,都会出现那抺余光。她大声叫唤道:“阁下为何会入我的梦境?我与你是何关系?”
“你我之间关系非浅,今天算我心情好,可以相告你一些事,你想知道什么?”
她眸子一动,直接问:“为何我会有三世记忆?”
“你的记忆与过往无关,那为过往的牵绊才会造就你的如今!切记,当你将三世因果看透,再度倒回来,你要的答案会迎刃而解!”
月三蓉闻言,纵使千言万语,也只能先撸顺此话意味。随后道:“三世因果!何来此说?”
“一世通大道;二世通黄泉;三世通人间。当你足可过去,倒回来才明白!我所说者为天机,天机不可泄漏!”
一世通大道:初世,她修炼永恒决,活到十五岁;荒芜睁眼,死后沧桑楼依旧为沧桑楼,却没有往后;她离开人世,大道始转轮回初动,大道初废转眼成空!
二世通黄泉:再世,她修炼永恒决,活到十五岁;荒芜睁眼,将她除去,死后陷入黄泉,黄泉初动不将她接收,轮回转,再度倒回初生之年,倒回次北固山沧桑楼!
三世通人间:三世,她修炼永恒决,快到十五岁;整夜被梦惊醒!
这些,月三蓉不知道,更不知道三世轮回所带的是什么因果。她的过往就如同这三句话,概括了一生。简单且通透、又怎么可能不会让她反复重回被梦境所扰呢?
月三蓉站在无数迷雾之中,再度开口:“不知阁下能否相告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可再度入死!你若死人间不复,炼狱重生!到时方才为人间末日,尸骸遍野之刻!”
她闻言只道:“为什么?”
“那是遥远的赌注,更是人类劫转归来的必经之途,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会帮你化解,更没有人可以帮你渡过!此劫只有你能渡,成则一战功成万骨枯;败则没有往后!”
她不解此语的由来,对此话倒像听说书。问不出什么对自己有用的,只好道:“前世上世,我为何会被那股荒芜恐怖恶毒之气找上?我快到及笄,此回应该如何过?”
“劫转三世已足够,你的劫已消,往后不必为此而烦忧!我来,只为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可以安心过活,而不必如同从前,将死劫背负!”
她有感余光越发散的快,且渐行渐远,着急的运灵元往前追随。可见一斑的她,并没有能力将余光留下,更没有动手缚住余光的力量!她大喊:“前辈,您别走,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请教!”
“说吧!”
“到底是我拥有三世记忆,还是另有其人?”
“当今世上,除你以外,并无他人!”
“荒芜之气的源头在哪里?”
“那为战乱的源头,当你有足够的实力,则自然明白?”
月三蓉努力往前奔走道:“要到什么时候?”
“时机成熟之际!”
她有感余光消散的越发的快,连想着这些年来的经过,以及自己的灵元修为,才问最后的问题:“前辈,为何会是我?”
“劫转千百复轮回!是你的推却不掉,不是你的强求不了。切记此语,往后,无论在哪里都用得着。还有,当这粒种子开花结子,它会带着你找到想要的答案!”
余光渐散,余音消融。
月三容的手中多了一粒似菩提、似因果的种子,她问:“它唤何名?为何种?”
“等它开花结果,你所有迷惑自然有解!”
月三蓉又感问题回到开头,余光前辈所言只为,自己没到时候,知道这些事则对了!她还要再度追赶余光,却被惊醒!回过神,自己还在栖月居,软榻上,只不过,额头出现冷汗,点点烛光照耀下,使的惊魂未定。
从前,她就明白,自己身边的兄长、叔父不知道前世,更没有从前的记忆。三世劫转,大道黄泉轮回初动,只有自己带着从前的记忆,不止如此,更带的灵元也如三世堆叠,随着年纪的成长而越发的精纯。
月三蓉没有再度睡下去,往栖月居外走动,夜里月光如水,手中多粒种子。她径直来花居中心的园莆,园莆所种都为花草,清出空地,细心翻土,将种子植在花莆中心,耐心浇灌。随后转身去次北固山灵脉修炼。
次北固山灵脉涌动的阵法中,盘坐一妙龄女子静心纳元修炼,女子生的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手指柔软如草芽、结玄门之印、印守灵元专心不二;皮肤雪白如凝脂、身着月光泛攸青色衣裳、腰间别着月族谪传所配之玉、流苏漫漫逶迤脱在地上。
她闭着眸子,眉如蚕、头如螓、脸上无笑也带淡淡的酒窝;一头秀发落在肩上,只以根长长的青丝将前头不协条的束起往后散;头上除却白玉银簪,就属青丝最为亮眼。
月三蓉自从九岁起,就会时不时的来灵脉闭关。因为从花居诞生开始,带着两世记忆,所以对月族的心法秘籍手到擒来。她修炼的速度,称为当代之最;小小年纪聪颖无比,无论何事都有独到的见解,能做准确的判断,为族里处理过不少麻烦、困难的事。
月族楼主以及叔父都对她寄予厚望,认为是月族的转折、是仙人的化身;投胎转世来到月族沧桑楼,只求能早早羽化成仙;给族人带无上荣誉,流芳百世!
她的灵元化散周遭,阵法开启灵元不会往外泄露,自身所受的灵元波动,震的唇泛青,眸子紧闭、吃力使灵元能快快归笼自身。
两世重生,连带今生为三世。三世记忆融合,出现纰漏,修炼永恒决使她无法洞悉,为何重生的因果!
她近些年修为越发精湛,记忆的纰漏越发严重!等到将四溢的灵元纳回体内,睁眼。
月三蓉双眸秀丽、亮晶晶,明眸皓齿的收永恒决暗叹:还是不行!本待再度闭关,却闻灵脉之外,有人捏碎传讯玉,收功撤阵,阵外走来稽天涯。
稽天涯来灵穴阵法,上前盘坐问:“蓉蓉,你怎么还守着枯燥无味的灵脉之中,沧桑楼月余后会传颂玄学,你难道不要去帮子楼兄?”
她望向不羁于世的好友,心里感慨,三世来自己唯一认可的好友就属他,他那欠抽的样,倒是越来越出神入化。回答:“不是还早吗?兄长镇守沧桑楼,我现在出去,无事!”
稽天涯坐在她旁边,听完这句好笑的摇摇头道:“你在这里多久了?我刚刚从稽仲府来,问子楼兄说你在这里都快闭关半年,小小年纪要那么高的修为作甚,跟我走吧!”
“去哪?”
“沧桑楼外,最近有许多百姓门生,不明所以被杀害;作恶的为恶气!”
月三蓉当然没有轻易跟着他走。自己在这里为三世记忆而苦,正在苦思需要怎么突破记忆的因果呢,怎么会冒然的离开?问:“伤了多少人,何为恶气?”
稽天涯只道:“隔三差五会有人出意外,并非常常有死人,子楼兄对此毫无头绪,我来时留心过,才会拉你外出游历一番,是否能察清端倪!”
“天涯!”月三蓉说话时,话音如晚风拂面、扣人心弦时舒缓细、声音温婉中透高冷,辅听不近人意、实则本性使然道:“你先将门生为何会出事相告吧,无大碍则让兄长去解决,我闭关!”
“去外面执行任务被恶气所伤啊,最近中原武林,有许多恶气横秋呢?”
稽天涯长得谦谦君子颜如玉,却生的一副痞子、欠抽样。性子、模样完全相反的印在他身上,开口说话之后,完全相融,不会使人歪腻。他打小与月三蓉相处过来的,又怎么会不明白某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