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云帝国。
帝都。
安阴王府。
清晨过了一大半,幻七才懒洋洋的拥着被子起来,似闻见她的动静,房门顿时被人推开。
一群丫鬟端着各式各样的早晨用物浩浩荡荡的行至她的床边,齐声道:“幻七姑娘早安,奴婢们伺候姑娘洗漱更衣。”
红色帷幔内的妖娆女子蹙了一下眉,“滚出去,谁说本姑娘要起了!”
“诺——!”
众丫鬟齐声应完,端着手里的各物又齐刷刷退出门外,其中,端着枣木梳子的一个名叫牛菊的丫鬟偷偷剜了帷幔里的女人一眼,才愤愤退出房去。
幻七深吸一口气,倒回枕头上,把头蒙进被子里,继续苦思起来。
不想面对这一切,不想在这个恶心的地方呆下去,她必须离开。
度桓一次比一次长心眼,这一次对她的囚禁,可以说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没有他的亲自陪伴,她不得踏出寝居一步,唯一的两扇窗子都按了窗柱。
而且窗柱的材质也从很早以前幻七能徒手劈断的淮南木换成了五级铁火柱。
门口守着一群度桓最私密的金甲暗卫。
金甲暗卫是比他贴身严卫更变态的一群存在。
相当初,度桓是派自己的严卫守过的,但都被幻七一一打趴了。
幻七乃华幽王幻影战卫头首,度桓那些严卫又怎会是她的对手呢,所以这一次度桓不惜动用了他用残酷的训练方法精心培养的金甲暗卫,让幻七可气又好笑。
她不懂,她自己除了空有一身好看的皮囊和一个顶臭的脾气,能有什么让这个男人如此痴迷她。
打他骂他,他依旧是那副厚脸皮无耻的倒贴贱样,一次又一次刷新她对这个男人贱作的无耻程度。
天下女人何其多,比她好看的多的是,他为什么要缠着她不放呢!
蒙在被子里的幻七肯定睡不下去,冥想了几个时辰,直到晌午的阳光划过末冬的冷空气照进铁火窗柱映在幻七的红蝴蝶锦被上时,她才再次拥被而起。
打了打因为躺久而有些昏疼的额头,外面的丫鬟们闻见动静,再次推开了门,齐刷刷迈着小步踏进房来,手里还是端着各式东西。
“幻七姑娘早……午安,奴婢们伺候姑娘洗漱更衣。”
幻七鄙了那些丫鬟一眼,才懒洋洋的去掀帷幔,手还没碰上那帷幔,两个机灵的丫鬟已经快步过来提她掀开了,左右各边挽起勾在了幔勾上。
端着净口清神汤的丫鬟俯着头上前,把红木盘子递到幻七眼前:“请幻七姑娘净口。”
说完,她旁边一起跟上来的手里什么也没拿的丫鬟去替幻七捧过那碗白玉碗,半道被幻七截住了。
“你下去,我自己来。”
幻七接过那碗汤随便淑了一下口,吐完,也自己捞过另一个丫鬟红木盘子里的帕子,随便擦了擦嘴,再紧接着以极快的速度不让人服侍的把净手净脸的事情弄完,准备自己去穿衣服时,顿住了。
“幻七姑娘,换衣裳还是奴婢们来伺候吧。”牛杏上前来道。
幻七将那一排红木盘子上落着的衣裳扫了一遍,从样式奇怪的里衣,中衣各件,外衫,到棉套,扫完,媚眉蹙起,“这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