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现在枉海城里除了你们还有其他的戏班子么？”
“有是有，可他们唱的不好呀，小姐，你今个儿可是不尽兴？嫌我们这儿演得不好？”
小姑娘一张小脸瞬间拉胯下来，沐秋立马圆场。
“没有，你们家青衣唱得好。”
“那是了，都说我们家浮若姑娘比北京城的名旦还灵呢！”
“自从浮若姑娘来了我们班子，这城里就独我们一家，再也无人能及啦。”
沐秋微笑，如话家常。
“她来了多久？”
“快两个月了。”
“她带着一个女徒弟加入了我们，好像是从外地来的博雅城。”
沐秋又提上另外一个话题。
“刚才我隔壁坐了个男子，你知不知道他是谁？我见他一直在发抖，也许是病了。”
褚尘忽然插嘴。
“也许是得了羊癫疯。”
沐秋瞪了褚尘一眼。
女童有些好笑地看着两个哥哥姐姐的互动。
“那位爷我认得，几乎每一场浮若姑娘唱青衣的戏他都来听。”
“他住在这附近，是商贾人家的少爷，姓陆卢，总赏我们银子。”
阿七捂着嘴嘻嘻笑道。
“哎呀，这是常有的事啦。还有许多公子为了看浮若姑娘专程从外地来呢。”
沐秋一脸无害，像极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来人。
“我们其实也是外地来的，想见一见那位姑娘，不知道你能不能请她出来与我们聊两句？”
她把铜板往阿七的手里塞。
但是阿七一脸为难。
“小姐，您是第一次来，以前呐，浮若姑娘卸了妆，会出来同宾客们闲聊两句。”
“但是这几天她可能心情不好，除了登台，平日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谁都不见……”
“所以您再等等吧，等过一阵子她心情好了，您一定能同她说上话，她人可好啦！”
沐秋点点头，多嘱咐了一句。
“最近多注意着点你家姑娘。”
“这是一定的，我们都害怕她出事。”
出了戏班，褚尘已经清醒了。
“行，那我们先走了，改日浮姑娘登台了我们再来。”
“嗯，二位慢走。”
小姑娘挥着手给他们道别。
离开戏院，沐秋的眼色冷了几分。
“我想去那男人家里头看看。”
褚尘眯眼。
“我也同意，我正琢磨该怎么混进去，听着是个有钱人家，安保不会太松。”
沐秋站在褚尘一米开外。
“你在外头等着就行了，我有办法进去。”
“……你这人是不是独惯了？怎么一点团队精神都没有？”
褚尘想起同学说过，沐秋这人特别不合群，从来不参加活动。从入学到现在，她连一次班级聚餐都没去过。
“我不管你平时怎样，现在只有我们莫名其妙地回到了过去，不适合分头行动。”
“任何一方出了意外都会给对方添麻烦，我们必须要合作。”
沐秋一副大佬的姿态。
“你说得对，我必须得保护你，所以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错，是我要保护你。”
行吧，给他个面子。
“我同意和你一起行动，我们先到那人家外头转一转。”
卢宅不难找，是街上挺气派的一栋楼。
他俩躲在楼对面的大榕树后边观察。
沐秋眉头锁紧，似有顾虑。
褚尘看她这副模样，就想着安慰一下她。
“你别急，总能有办法进去。我寻思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可以扮成清洁工混进去。”
沐秋微微低头，褚尘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不，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这栋房子散发着浓厚的阴气，最近里头死过人。”
褚尘听到这里，不知为何，脚控制不住后退半步。
“你、你确定？”
……沐秋没有丝毫犹豫。
“我确定，而且，不止死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