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娇燕抱住李昱的手臂依偎在他怀里满脸幸福。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两人坐在一旁说了会儿话,就见武文杰从外面走来,一脸肃然的模样
好奇地看了两人一眼,也不敢多问,站在旁边默不作声。
李昱嫌他有些碍眼,淡淡道:“武档手,有事吗。”
“少爷,铸造司的人来了。”武文杰低声道。
“铸造司?他们来干什么。”李昱皱眉道。
“好像是因为在下的关系,来找钱庄的麻烦。”武文杰道。
“哦,看来你得罪的人存心不想让你好过啊。”李昱笑道,庞娇燕挽着他的手臂一脸担心。
“他们若真的想这样做,大不了离开钱庄就是了,若让少爷因此惹了麻烦,我心中难安。”武文杰低声道。
“那倒不必,我倒要见识见识,这铸造司的人有多大的能耐。”李昱站起身朝外走去,庞娇燕跟在他的身后,一脸乖巧。
还未走出去,就听钱庄外有人喊道:“武文杰呢,让他出来,不然就封了你们的店。”
李昱双眉紧锁,听来人的语气,似乎大有来头,敢封他的店那一定是官府中人。
“谁要封我的店。”李昱大摇大摆从里面走出,冰冷的双目环顾四周,在场之人被他眼神扫中,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全身冰冷,说不出话来。
方才那说话之人被李昱盯上,有一种错觉,对方就好似是一条毒蛇,而自己只是一只小老鼠,他并不认识李昱,以为此人就是武文杰,没想到此人居然这么有魄力。
“你就是武文杰?”说话之人一脸横肉,穿着皂服,身后还跟着几个跟班小吏,样子颇为嚣张,当他看到李昱身后走出一个婀娜女子时,双目不由得直了,咽了咽口水。
“我不是武文杰,你们找武文杰干什么。”李昱背着手冷笑道。
“干什么?不妨告诉你,我们大人说了,谁敢收留武文杰就是跟他作对,识相的赶紧将他交出来,不然没你好果子吃。”男子说话时一直盯着庞娇燕看个不停。
庞娇燕并非善类,本身就是大尧的将军,除了李昱跟苗璃儿外对大罗人更是厌恶无比,冷哼道:“肥猪,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双眼。”
那人下意识捂住了眼睛,随即缓过神来道:“你这个小女子是何人,竟然如此辱骂本官,再骂,我将你带到大牢看你还嘴硬。”
“好啊,这大牢我还没去过呢,正想过去瞧一瞧呢。”庞娇燕拿在手上的鞭子跃跃欲试。
“燕儿,别闹。”李昱笑着止住了她,随即看向那个男子,“大人身居何职。”
“我乃铸造司铸钱使。”那人颇为自傲地道。
“原来是铸钱使,这么说跟武文杰被贬前是一个职位,可是铸造司乃是工部,而非刑部,岂有拿人定罪之权,大人若不说个明白,在下可要去找城主大人讨个公道。”李昱心思如电,很快便想到此。
“这...为何要惊动城主大人。”那名自称铸钱使的人,心有些慌,这本就不是他的职权范围,闹到城主那里他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时说不定还会被问罪。
他原本只是遵从上层的意思,过来警告这些收留武文杰的人,之前那些人由于畏惧权势自然不敢收留他,眼前之人却不同,看起来没有丝毫害怕之意。
“并非我想惊动他,而是你逼我惊动他。”李昱淡然问道,“对了,还不知这位大人贵姓。”
“免贵姓王。”那人随口道,心中正在想着此事,此事他若不办,回去也没法交差。
“王钱使,劳你回去告诉你家大人,不管你们跟武文杰有什么恩怨,但他如今既然在我手底下替我干活,只要我李昱还在忘江城一日,那我便保他一日。”李昱扬声道,他说此话不只是说给眼前这个王姓之人听,同时也是说给在场众人听的。
“你是李昱?”听闻他的名字,那王姓之人喉咙微动,眼中露出一抹精光,虽然隐藏的很好,却被李昱给捕捉到了,他总觉得此人的模样有些像王友德。
“不错,在下就是李昱,王钱使跟王友德什么关系。”李昱出人意料的问道。
后者一愣,神色有些躲闪,连忙道:“我不认识什么王友德,你可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那王友德是谁全城无人不晓,恶贯满盈,更是贩过私盐,虽然死了,恶名尤在,而且贩私盐在大罗本来就是诛三族的大罪,后来查出跟万里寒有关,这才不了了之,但是若被发现他家中的亲戚在朝中为官,必定影响仕途。
“不是就不是,王钱使紧张什么。”这人只是一个五品的小官,对李昱而言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王姓男子轻咳一声,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刚刚好险差点就说出来了,如果将自己是王友德亲戚的关系说出,那他自己这个铸钱使就不用干了。
“王钱使若没有什么事,在下就不送了。”说完朝着钱庄走去,庞娇燕紧跟着李昱走了进去。
王姓男子气的嘴唇发抖,许久,才挤出三个字。
“我们走。”
王姓男子带着一堆人离开后,站在里面的李昱低头沉思,许久,才回过神来。
“你是否认识刚才这人。”李昱看着武文杰道。
“他以前是我的下属,平日对我毕恭毕敬,却没料到他是这样一个卑鄙小人。”武文杰心中有些愤慨道。
“这个人的来历你清楚吗。”李昱询问。
“不太清楚,他是铸造司总督安插在我身边的人,来历跟其他都不慎清楚。”武文杰摇了摇头。
“怎么了?”庞娇燕疑惑。
“没什么,只是觉得此人跟我曾经一个仇人很像罢了。”李昱原以为他是王友德假扮的,不过那人早就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他的眼前,更何况若真的是他应该不可能不认识自己。
两人心中疑惑,不久,武文杰将今日的账册拿到了他的眼前。
“收了一百二十多万两的碎银,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