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喧闹的街市渐渐变得寂静,一个个疲惫的身影带着一天的辛劳在夜色来临前赶回家中和妻女团聚,但这份安静很快便被打破…
大门粗暴的被推开后,天明气喘吁吁的跑到正在和两位师兄商讨问题的如风旁边,端起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水一股脑的灌下“三叔,不,不好了,吕老头杀上门来了!”
“谁?吕老头?”顺着门口望去,果不其然气势汹汹的吕公已然冲了进来,丝毫没有前几日所见的那般文雅进门便指着如风开骂“你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快把我女儿还我,否则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寒风吹拂着院子的花木,盖聂卫庄示意如风自己解决后,齐齐走入里屋,有苦不能言的如风只得贴着笑脸迎上吕公那狰狞的冷脸“吕老伯光临寒舍,真是令小舍蓬荜生辉,外面天冷,还是里面说话,请!”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吕公虽怒但也没有失去分寸,愤恨的一甩袖口走进大厅“老夫快人快语就不再遮掩,小女吕素人在哪里,公子若是真心爱慕,应该先派媒人说媒,经老夫准许后算定良辰吉日择日完婚便是,为何要如此手段?”
吕公一板一眼的一通教训,如风心里那个苦啊,感情吕雉给吕老头说的是这样的借口,这也太没谱了吧,我该怎么办,这不是让我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吗?
见如风迟疑没有回答,更是让吕公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狰狞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伸出手臂便重重的挥下,却被天明挡住,缠绕着黑色气劲的左臂快速的推开,将吕公退后几步。天明眼疾手快的扶住有些站立不稳的吕公恭敬的低下头“夫子,我本不想出手的,可三叔还未作答你便出手伤人,有失礼数!”
虽然只有刹那,目光犀利的如风还是看到了那不寻常的东西“天明,回房先去温习功课,我和吕公有些话要说。”天明不明所以的看了看自己的三叔,又看了看唉声叹气的夫子,离开了大厅。
“吕老伯,在回答您问题之前,晚辈有件事需要请教一番。”如风恭敬的态度让吕公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着力,只得连连叹了几口气点了点头“先生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有一个人的名字,想必老伯不会陌生,他叫雍齿!”
顷刻间,吕公的脸上变得十分难看,甚至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公子何意,老夫不解?”
“实不相瞒,前日我二嫂红莲与令媛素素外出游玩,之后便一直袅无音讯,经过一番曲折后,雍齿这个人在这件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那就是说,雉儿之所以会说成那般,是你们为了安慰老夫所摆的迷阵?”吕公对如风的语气虽然好转,但脸上那份愁容让如风于心不忍。
“念及您年事已高,大小姐不忍老伯心殇成疾,故而和在下出此下策,还望老伯见谅,关于雍齿是否参与甚至谋划此事,还想请老伯细解其中迷雾。”
“哎,造孽啊,造孽啊!早知如此老夫就不会心软了!”吕公眼眶中滴落几滴清泪划过历经岁月沧桑的脸庞。
一番故事后,如风恍然大悟“老伯一时心善,却不曾想雍齿如此坚韧,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先生一言可谓博古烁今,堪称经典,哎,可怜我的素素,落入魔掌,必….”
“老伯勿忧,一连几日的曲折事件,恐怕雍齿并非那么浅薄之人,若只是想要得到素素根本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其中必有蹊跷,所以我可以向您保证,素素不会有事,请您给我点时间,我一定结束此番闹剧。”
“先生,老夫之前多有得罪,这里赔不是了!”
如风连忙拦住准备施礼的吕公,趁机在其右臂不经意的略过“老伯若如此可就羞煞晚生,家中晚宴已备妥,不如一起吃顿便饭为老伯压压惊?”
吕公摇了摇头“多谢先生美意,雉儿还在等待,就此告辞。”
“老伯慢走!”如风送吕公至门外后望着那萧瑟的背影眼中尽是好奇,那左臂分明是….又多了件有趣的事情,不愧是刘氏起源的地方,果然藏龙卧虎!
黑夜悄然降临,寒风阵阵的山寨中此时张灯结彩,一条条红色的绸缎在朦胧的月色下是那般妖艳,就在这喜庆的场地旁边素白色的白幡是那般刺眼。
红莲焦急万分的在屋中来回踱步,时不时的向外望一眼正在布置的下人们,这可怎么办?这老头说风就是雨,大晚上的居然要将素素许配给一个死去的人,我到底该怎么做,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素素被这样埋下去吗?
“乖女儿,爹爹来看你了,时辰快要到了,跟爹爹一起去为你哥哥迎娶新娘吧?”
听着门外突然传来的声音,红莲情非得已之下打开房门乖巧的喊了声爹爹,夫莒脸上那欣慰的笑意看在红莲眼中是那般的厌恶!
“走吧,这件事处理掉后,爹爹就带你回越族。”
“大人,时辰已到!”雍齿一身红色的婚服让红莲看的是那么的恶心,随口啐了一口后跟在夫莒身后走向那已经布置完成的会场。
“吉时已到,请新娘!”
小喽啰喊完后,在几名侍女的陪衬下,身着婚服头盖盖头的吕素缓缓的走到众人面前。
“到你了!”夫莒个眼神,雍齿吓得哆嗦几下连忙站在吕素旁边。
“虽然吾儿已不在,但这不重要!”在夫莒狂笑声中,雍齿代替已死的大当家完成了婚礼的仪式,那么接下来便是….
红莲心里一紧,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素素去死吗?我…..对了,这老头给我的药丸,或许有点作用!“等一下,爹爹女儿想和素素说几句话。”
本以为不会答应的夫莒居然同意了“时间紧迫,勿要耽误了你哥哥的吉时。”
“爹爹放心。”红莲跑到吕素旁边和其一个拥抱悄悄的在其耳边耳语一番后,相错的同时一颗药丸悄然落在吕素的手心。
“婚礼结束,葬礼开始!”雍齿一把扯下自己的婚服露出穿在里面的丧服,推搡着吕素走到已经半开的棺木“吕二小姐,你是自己请还是我帮你?”
头戴盖头的吕素虽然看不到雍齿那小人得志的样子,但凭声音也知道是怎么样令人作恶的姿态,心一横翻身躺进了棺木,感受着旁边冷冰冰的身体,吕素默默的流下泪水….
“起!”几名喽啰小心翼翼的将棺木合上并且钉上铜钉,其中一个只有一个眼睛的喽啰还在完工后还仔细的检查了一番。
夫莒见事以了让人带红莲回房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屋中,一阵寒风刮过,雍齿打了个冷战指着只有一个眼睛的喽啰“这里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埋好。”
“是是是,当家的放心!”很快一番忙碌,一个坟包便已完成,留下隐秘的特别的记号后,独眼喽啰招呼着其余人纷纷喝酒取暖去了,只留下那一缕红色的丝巾在寒风中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