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白药和闫天一起谈天说地,一起逗弄闫籁,祈烬灭在一旁围观;下午白药在药房里整理药材,闫天在一边帮忙,闫籁在一旁捣乱,祈烬灭还是在一旁围观;好不容易到了晚上,闫天、闫籁两兄弟走了,祈烬灭想象中的二人世界终于来了,白药却一直在专心读医书,连一个眼神儿都没留给祈烬灭。
看医书是正事,咱也不能打扰药药。祈烬灭想来想去觉得也不能要求太高,好歹现在也算是二人世界了不是!祈烬灭坐在椅子上动来动去,寻思着也去找点事做。一转头,就看到白药被灯光笼罩的侧脸。祈烬灭的眼睛就跟粘了上去似的,怎么都移不开一丁点。
灯下观美人。白药的脸部轮廓本来就比男子更加柔和一些,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是秀气。一袭白衣泼墨一般地染了几朵夜惑,硬生生给浑身都冒着仙气的白药添了几分人间烟火。微微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医书,连旁边祈烬灭极具穿透力的目光都自动屏蔽了。耳后一缕长发被风吹起,飘到面前,挡住了视线,白药伸手把头发撩开,别在耳后继续看。祈烬灭看着白药伸出的手,咽了一口唾沫,乖乖,好白好修长,好想啃一口。要克制住,祈烬灭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开,再这样子看下去会被发现的,会吓到他的。
移开视线没多久,祈烬灭的目光又挪啊挪地挪回去了,继续两眼发直盯着白药看。直到白药伸手翻了一页书,祈烬灭才猛地反应过来,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把注意力转移到大腿上。祈烬灭看着自己的大腿,突然伸手用力再掐了一下。白痴啊这是!今天那对兄弟赖在药药身边有意无意排挤自己的时候,自己在干什么?自己竟然在堕落地在一旁围观,难道不是应该向他们宣誓主权吗?
第二天。
刚吃完早饭,白药和祈烬灭正在散步消食。祈烬灭刚刚在心里感叹这才是美好的二人世界啊!还没感叹完,闫天就带着闫籁过来了。
“小籁想你想得紧,昨天刚回去没多久就折腾着今天要早点过来了,只好一大早过来打搅你了!”闫天牵着闫籁的手,有些不好意思。
闫籁可不管这些,他虽然已经十二岁了,但向来被长辈宠溺纵容的有些天真稚气。闫籁一看到白药,就挣脱了闫天的手,扑到白药面前,一下子搂住白药的腰,脸在上面蹭啊蹭,蹭够了抬头像只小狗一样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白药,撒娇:“白哥哥,我好想你啊!”
祈烬灭觉得自己额头的筋都在突突动,伸手按了按确定青筋没有爆裂开后,祈烬灭觉得自己失策了,大的那个不是什么问题,小的这个才是阻碍啊!
“哎呦!一个晚上不见,小籁又重了啊!这一扑,白哥哥差点没给你扑到。”白药揉了揉被撞疼的腰,捏了捏闫籁胖乎乎的脸颊:“有多想白哥哥?”
闫籁把脸往白药那边凑凑,让白药捏的更舒服一点:“很想很想,想得人都瘦了。”闫籁撸起袖子,想让白药看看他‘瘦了’的手臂。
白药看看闫籁和昨天一样没有任何变化的手臂,放下捏着闫籁脸颊的手,在闫籁的萌萌的小眼神下败北,违心地说:“是瘦了一点。”
看到闫籁整个人几乎都挂在白药身上,两个人隔着衣服紧紧贴在一起,即使知道这两个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祈烬灭还是嫉妒得不行。祈烬灭走过去,把巴在白药身上的小胖墩给扒拉下来:“他是该减肥了,不然下次再往你这边这么一扑,你就该飞出去了。”
听到祈烬灭的话,闫籁小脸一垮,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其实闫籁并不肥胖,只是略带了些婴儿肥,虽然肉多,但耐不住骨架子小,看起来并不胖。捏起来软绵绵的,白药每次看到他忍不住伸手捏两把。看到闫籁扁掉的嘴,白药连忙安慰:“不是你胖,是白哥哥太瘦了,才会被扑倒。”白药看了祈烬灭一眼,怎么欺负小孩子!
闫籁借机在白药身上各种撒娇打滚,祈烬灭这才感觉到自己又一次失策了!明明自己在战场上各种阴谋诡计、战术策略都是手到擒来的啊!
“要不,你下次来的时候对着我扑?我比你白哥哥经扑多了!”扑我的话就不会和药药有什么肢体接触了。祈烬灭觉得,自己这个决定真是英明极了!
闫籁伸手戳了戳祈烬灭,都是肌肉,硬硬的。一扭头:“你身上硬死了,会起包的。”闫籁抱住白药的腰,没有白哥哥软,没有白哥哥香,我才不扑呢。
看到闫籁嫌弃的小眼神,祈烬灭脸都黑了!爷勉为其难才让你扑一下,丫还敢嫌弃?
“对不住了,祈兄别见怪!小籁被家里人宠坏了,多担待,多担待!”在一旁看着闫籁撒娇,一直没有说话的闫天连忙对着祈烬灭行了一礼。
看人家那样子,再说对方还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孩子,祈烬灭也不好计较,摆摆手示意没事。
好不容易熬到午膳时分。祈烬灭表示,再这样子看下去,他怕他忍不住会搂着白药的腰,昭告天下的。
午饭的时候饭桌上没有几个人。颜欢有了身孕后,就一直都是在房间里用餐,白余玉在那里陪她。林重影则是因为影梅山庄里有些事,洛障梅要回去处理,他跟着走了。就跟祈烬灭是前后脚的事。祈烬灭知道后,出了一身冷汗。幸好那时候身上的暗伤被白药发现了,不然看要是等到自己暗地里去找林重影时发现人不在,然后再被发现身上的伤,到时候可就昨天没那么好圆过去了!
白家的桌子是方形的,传统的八仙桌。顾名思义,七八个人的时候最适合这种桌子了。要是人多的话,桌子底下还有四个半圆的桌面,掰起来架好后,十来个人都不会嫌挤。因为就四个人,也就没有掰起来的必要。桌子上摆了八道家常小菜,还有两个汤,一个罗汉果瘦肉汤,一个酸辣鱼头煲。一清淡滋补,一健脾暖胃。祈烬灭一看到酸辣鱼头煲就乐了,这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啊!除了他,这里还有谁会喜欢吃这么重口的!
还没等祈烬灭开心多久,就看到白药用公筷夹了一筷子的炒蘑菇到闫籁碗里。祈烬灭心里一直反复自我安慰:蘑菇没什么好吃的,都是草味,还是鱼头比较有味道。好不容易才把冒到嗓子尖的酸味压了下去。就又看到白药夹给闫天一块排骨,祈烬灭的酸水又开始冒个不停,眼看着就快洪水爆发了,一块鸡丁堵住了洪水口。祈烬灭美滋滋地嚼着嘴里的宫保鸡丁,半天舍不得咽下去,这可是药药夹给自己的啊!
祈烬灭咽了鸡丁后看看白药只装了米饭的碗,夹了好几块鱼香茄子放到白药碗里,看白药夹起来小口小口吃了,才满足地眯起眼继续吃饭。
饭后,白药去了药房整理药材。三个人就一起跟过去了。
今天天气好,过午的日头最是猛烈。白药打算把该晒的药材都翻出来晒一晒。其他三人表示,这么简单的事还是可以做到的,都撸起袖子准备帮忙。
白药晒完手上的药材,回头想把另一种药材也拿出来晒时,一眼就看到祈烬灭把白芷和白芍混在一起晒了!
“祈烬灭!”白药一声怒吼,冲过去把祈烬灭手里剩下的白芷抢了过来:“白芷断面是白色或者灰白色,白芍是类白色或者带微米分色,你怎么把它们搞混了?”
祈烬灭被白芷、白芍地弄混了:“有没有更加简单的辨认方法?”
白药无力:“白芷是有香味的,白芍是没有香味的!”
祈烬灭一下午就蹲在那里分辨哪是白芷,哪个是白芍。闫籁在一旁捂嘴偷笑,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啊!还没笑两下,闫籁就感觉自己脸是的嫩肉被人捏住了,抬头一看,是白哥哥,虽然被白哥哥捏自己是很高兴,但是不是一天就只捏一次吗?今天的早上就捏过了啊!还没等闫籁想清楚,白药就告诉闫籁原因了。
“柴胡颜色比前胡深,这个我不是上次刚和你讲过?你都没有听进去吗?”白药垮下肩,装做很失望的样子:“你都没有把白哥哥的话放在心上!”
“我有把白哥哥的话放心上的,只是一时忘记了而已!”闫籁看到自己最喜欢的白哥哥失望,连忙解释。看到闫籁说完这句话后为了证明自己有把白药的话听进去,就开始手忙脚乱地把深浅不同的类片状根分开。
白药继续往闫天所在的方向走,还没走近,闫天就笑着说:“我可没有把药材混在一起!”
白牙绕过闫天,拿起闫天身后放着的竹匾:“我只是来拿竹匾的,那边的竹匾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