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药开完药,楚青天就迫不及待地带着楚近鹰走了。留在这里糟心啊!刚刚自己硬生生从身上挖了一块肉给他们,现在一看到白家两只狐狸的脸,就觉得没了肉的地方又开始流血,疼得撕心裂肺的。
楚家父子走了,地上几大箱的珠宝可不敢带走。做生意靠的就是信誉,出尔反尔什么的,可是大忌。只要楚青天还想做买卖,还想挣银子,这个忌讳就不能犯。再者,今天要是把东西带走了,估计明天大街小巷就会流传出堂堂金门楚家,出去看病连诊金都不给,楚青天可丢不起这个脸,楚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白药把药箱收好,恶整了那只没有口德的鹰后,表示心情甚好。黄连好啊!泻火解毒、清热燥湿,虽说有些苦,但良药苦口,自己可是为了那只鹰好,要是换成别人,可没有这待遇!白药深觉自己用心良苦,决定从箱子里挑一两样东西,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珍珠可以入药,白药把小颗的珍珠挑出来装到香囊里,准备等会儿拿去磨成珍珠粉。这可是省了一大笔买珍珠的钱。感叹了一下自己真会过日子后,白药再挑了一块极品的羊脂玉,就扛着小药箱回房了。
白药挑好东西后,白余玉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光,笑眯眯地叫人把几大箱子的东西清点一下搬到库房入库。从那视钱如命的老家伙手里抠出来这么多东西来,真是爽啊!
祈烬灭在房间里看书,白药房里有一架子的医书,其中有好几本讲的都是在战场上以及深山里,应该怎么应急救治伤员,自己受伤后怎么自救。讲的非常符合实际,祈烬灭看完一本,正准备换一本继续看。刚从椅子上起来,就看到白药背着药箱进来,乐滋滋地像只偷了鱼吃的小猫。
还没等祈烬灭问,白药就把药箱放到桌上,气都不带喘一口的,从怀里把羊脂玉拿了出来,递给祈烬灭:“上次我们说要狠狠地给那只鹰放血,宰他一顿,结果不是被许家小姐一打岔,事没成么。本来还想找机会吃他一顿饭补偿一下,没想到我爹一出手,这下不要说血了,估计等楚近鹰喉咙好了,他连皮带肉都会被楚青云给扒下来,再不济,一顿教训也是少不了的。”白药幸灾乐祸:“这是今天的战利品之一,带回来给你做纪念。还没有雕琢过,你看是想要弄成什么?要不要我找人帮忙雕刻?”
这块羊脂玉巴掌大小,雕刻的合理的话,可以弄出来四块玉佩、两支玉簪。
祈烬灭把羊脂玉收起来:“不用找人帮忙了!我知道一个手艺很好的师傅,交给他弄就可以了!”
听到祈烬灭的拒绝,白药并不失望,本来提出帮忙就只是因为,在这里祈烬灭人生地不熟的,怕他找不到人。既然他知道那也就不用多此一举了。
白药把香囊里的珍珠倒到桌上,一袋子的珍珠四散开来,在桌子上滚来滚去,就像是炸荚了的黄豆一样,到处的蹦。
祈烬灭把要滚下桌子的珍珠拦回去,有些奇怪:“你拿这么多珍珠做什么?”
“帮忙把珍珠弄成粉,以前师父在这里的时候,都是师父弄的。我没有内力,磨的话要好久!等这些珍珠都磨成粉了,估计我的手也离废不远了!”
祈烬灭哭笑不得,练了十几年的武,到现在才知道内力原来还可以这样子用,也就是林先生疼他,要不然谁会把自己引以为傲的武功用在这个地方。不过,珍珠粉要这么多做什么?吃的话,不用这么一小袋这么多吧?祈烬灭伸手抓了几颗珍珠,微微用内力一震,洁白的粉末就从指缝漏了下来:“你拿这么多珍珠粉做什么?药庐里要用的珍珠粉应该不用你来磨吧?”
“我没有和你说过么?”白药把珍珠粉装到小瓷瓶里:“我几年前开了一家卖胭脂水粉的店,这几年又陆陆续续在各地开了几家分店。每个月都要弄些新品过去。下个月是珍珠面膜,这些珍珠粉我就是准备做几个样品让白福带过去,顺便教会白福,这样子我就不用自己跑每个店去教他们了!”
祈烬灭点点头,继续用内力粉碎珍珠。
说到白福,白福人就来了。
“少爷,外面有人找祈公子。”
“带过来吧!”
祈烬灭把剩下的珍珠收起来,交给白药:“应该是管家来了!估计是又要开始打仗了!没事的话,是不会有人来找我的!”祈烬灭皱眉,开始打仗的话,不是又要好几年见不到药药了,现在药药也不小了,下次回来,说不定药药都成亲了,可能孩子都有了。一想到下次看到药药的时候,药药会牵着一个女人的手,对自己说那是他娘子。祈烬灭的脸都黑了,这样子的事一定要防范于未然。
“管家是小时候带你过来看病的那个?”白药收好东西,看到祈烬灭脸色不好看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要打仗了,心情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还记得他啊!这次去打仗,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虽然这样子对药药还有白家父母很不公平,不过将来如果药药和自己在一起了,也是没有后代的。早晚要伤白家父母的心。自己实在没办法想象下一次回来,心上人已经佳人在怀。到那时候,自己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会不会把那女人杀了,然后用玄铁铸一个笼子,把药药锁起来。会不会……
“记得啊!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
白药的话打断了祈烬灭已经偏执了的想法!祈烬灭这才回过神来,目光追随着白药的身影,看着白药把药箱放到床头。
还是问一下药药的是怎么想的,只要他说想要去战场,或者流露出一点想要去的意思。到时候不管白伯父他们是怎么想的,自己都带他去战场。去了那边,相处个几年,日久生情什么的,简直太容易了!
如果他不想去,到时候,自己就放手吧!战场上死人是最正常不过了,死了的话,自己就不会做出那些疯狂的事了!要是死不了,以后就长年镇守边关,再也不回来了,免得控制不了自己,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
祈烬灭摸摸白药的头:“药药,你有没有想过去边关?”
“保家卫国、沙场杀敌,我也是男人,怎么会没想过!”白药拍开祈烬灭的手,有些郁闷地掐掐自己没有二两肉的胳膊:“先不说我去了我爹他们怎么样,就是我这身板,去了战场,那不是白白送死?”
手被拍开,祈烬灭也不生气,把手从白药头上移下来后,光明正大地摸上白药的腰,津津有味地吃着豆腐不说,还装模作样地咂砸嘴:“是太瘦了,腰上都没肉!”嫩豆腐很好地把祈烬灭阴暗、扭曲、疯狂的想法暂时驱散。
白药没好气的瞪了祈烬灭一眼,刚想说什么,就被白福打断了。
“少爷,祈公子。人带到了!”白福站在门口,一个五十上下的男子站在他身后,看到祈烬灭,眼睛一亮,从白福后面走出来,行了一礼:“老奴见过少爷,白公子!”男子从怀里把一封一看就知道被保存地很好的信,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双手递给祈烬灭:“少爷,这是老爷给你的信!”
祈烬灭伸手把信拿过来,看了一眼信封上封口的火漆,上面的印记的确是父皇的,印记完整,没有被拆过的痕迹。确定以上几点后,祈烬灭接过一边白药递给他的蜡烛,把火漆烤融化。
信拆开后,祈烬灭把信纸抽出来,摊开火速看了一遍,就把信纸放到蜡烛上慢慢点燃,直到变成灰烬。一阵风吹进来,灰随着风四散开,了无痕迹。
“白福,先安排祈管家住的地方,这一路风尘的,要好好洗洗,赶紧休息才对!”白药把桌上的蜡烛吹灭,转头就看到祈管家一脸疲惫。
祈管家听了白药的话,看了祈烬灭一眼,等祈烬灭点头后,行了礼才跟着白福走。
“药药,我只能在这里呆七天了,七天后就要赶往西北了。留在西北驻守的左将军前几天八百里急件,说是西北部族最近蠢蠢欲动,怕是又要开战了!大军要过去压阵,我也要随大军出发!”祈烬灭看着刚刚堆着信纸灰烬的地方,如果药药不去边关的话,自己的爱恋,是不是也像这些灰一样,就这样无疾而终:“你想不想去战场?想去的话,我走的时候,带你一起去!”
“我是想去,但首先我自己的身体条件就不合格,再者,我爹他们也不会放心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只要你想,我就带你去。去边关那里的,除了将士,还有军医!你医术那么好,要是去西北的话,一定可以救回很多人的!你小的时候给我的那些药,都比军里一些老大夫的疗伤药好很多,更何况是现在。你要是想去,白伯父那边我去说!”
白药想想空间里的那些药,再想想千知那个医药全能,会不会老天让自己带着药店重生到这个时空,就是不想生灵涂炭?刚想要张嘴答应,又想到爹娘,自己都这么大了,怎么能还让他们为自己担惊受怕,尤其是娘还有了身孕,要是有个万一,自己就是后悔死也没用。想到这里,白药垂下眼睛:“我再想想,想想。”
“不急,你慢慢想,等你想清楚了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