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老往藏书楼窜,卞若萱和长老也算是熟了,和长老略微闲聊几句,她才开始下午的阅读。
藏书楼实在是冷清,尤其是一楼。据长老所说,会像她一样选择就地看的,实在是少之又少。而那些借书回去的,很多也是没看完就还回来了。
对此,长老其实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我只交代了他们到期记得还,可没说不许续借,一个一个的都不知变通。”
卞若萱看了看情绪已有些激动的长老,岔过了这个话题,去看书去了。
晚上要用到的画符的材料还没有买,卞若萱下午依旧提前了一会儿走,两头缩减的情况下,今天下午看书的时间就大大缩短了。
手上的这本书可厚,想了想,卞若萱还是将其放回了原位,准备明天再来继续看。
上午买完了伤药,手头上剩的灵石还是挺多的。修为高了以后,卞若萱一次可以画的符箓也多了起来,所以这次她干脆拎了十只火云雀回去。
申氏看卞若萱一次带这么多火云雀回去,也被吓了一跳。
虽然申氏并不是修士,但她也觉得卞若萱最近干其他事情用的时间太多了些,与她努力修炼分秒必争的父亲和夫君不太一样。
申氏心里还是希望女儿能够过得开心的,但是女儿现在还很小,玩心重,做事情三分钟热度也是正常的。
但是,修士始终还是要用修为说话的,申氏怕女儿做其他的事情而耽误了修炼,以后想起来会后悔。
因此,申氏还是委婉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对于申氏的担忧,卞若萱颇为感动。她明白申氏的担忧,不过,她却不打算放弃自己想做的事情。
从修炼速度来说,她虽然比不上卞佑茗卞若兰,但在同辈来说并不算太慢,前世的自己与现在相比,也是不如的。
有了作弊器一般能提升修炼效果的符文后,修为的速度其实并不是她所在意的事情了。
不需要用时间来堆修为以后,她自然也是希望自己能够把剩下俩的这段时间用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练气期需要的物资其实是极少的,没有太大压力的情况下,夯实基础其实是挺重要的一件事。
以前也见过一些大家族大宗门的重点培养子弟,几乎没有二十以前就筑基的。
这中间,还是有点门道的。
筑基以后,修士正常的生长速度就会变得极其缓慢,甚至完全不长。筑基筑得太早,身量没有发育完全,在以后的修行当中会有不少不便之处。
其次,有不少的秘境是只有练气期的修士才能进入的,练气修士寿元也有二百以上,十五筑基和二十五筑基,在漫长寿元的衬托下,也就没有太大差别了。
因此,时间合适的情况下,不少人都会稍微压抑一下自己的修炼速度,以求进入秘境磨练己身。
作为一个充分尊重女儿意见的母亲,申氏见她有自己的想法,自然也不会强行要求她一定要转变。
见申氏谅解,卞若萱也就毫无心理压力地开始了自己的实验之旅。
调配符液对于卞若萱来说,是一件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了。但是,调整配比的这个度却不太好把握。
想了想,她还是没有急着继续加入星芯藤,而是先用原配比的符液试了几张符箓,准备根据现有的效果来判断到底该调整多少。
前辈失败后各种起火的经验教训历历在目,卞若萱也不敢掉以轻心。
为了不发生火烧房梁的惨剧,她把画符的场地搬到了院子里。
家里的桌子都是木的,火球符的温度几乎能做到一点就着,自然不能用桌子。卞若萱绕着家里转了小半圈,在厨房外墙下找到了合适的东西。
申氏正绣着花,一抬头就看见了女儿的小身板,正努力推着墙角那个竖起来能到女儿胸口的石碾子往前滚,顿时就被吓了一跳。
“萱萱,你这是要干什么?”
给自己推出一身薄汗的卞若萱被申氏吓到了,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直接用沾满了汗的手抹了把汗,瞬间变身大花脸。
“阿娘,我准备学个新的符箓,这符箓我还没练熟,我怕一个不小心把家给烧了。”
申氏怀疑地看了她几眼,最后把她赶走了。
“这东西这么重,你别伤着自己了。去洗把脸,阿娘帮你推过去。”
卞若萱起初还不知道申氏为什么叫她洗脸,结果低头一看自己的手,就全明白了。
“阿娘那就麻烦你了,推到院中间就行,我去洗脸了。”
申氏看着一溜小跑的女儿,无声地笑了,用篓子里的碎布垫了手,弯下身把石碾子给卞若萱推到了院中间。
石碾子放平后,也过了卞若萱的膝盖,往上垫了快木板,卞若萱试了试高度,最后选择盘膝坐下。
这样一来,高度正好到她的胸口处,正正好。
深呼吸几次,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前设想的大致的灵力运转水平,卞若萱撸起了袖子,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张空白符箓,准备开始第一次试验。
前辈画在书上的两个符文,看起来都像是有效的火球符符文,一时间卞若萱也没办法做出准确的判断,只能看眼缘,选择了相对结构简单,容易控制也容易绘制成功的那个。
对于从来没画过的符箓,卞若萱做好了充分的失败准备,她的目标很简单,失败可以有,东西不能烧。
心理建设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卞若萱长舒一口气,把袖子又往上撸了撸。
初秋的凉风吹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被冷风刺激之后,她也清醒了不少。
蘸了符液,卞若萱催动灵力,落趣÷阁画符。
虽然是第一次绘制这个符文,但之前不使用灵力时,她也将它练了个滚瓜烂熟,差不多到了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的程度了。
前辈没有提到运趣÷阁时灵力分布的问题,卞若萱也就默认这和原符文强度相同分布均匀。
只经历了一次转折,手下运趣÷阁时就已有了明显的滞涩之感。
卞若萱心下暗道一声不妙,果真,在第二次转折时,这次绘制无法再进行,只能宣告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