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杰走到练武场中间,对纳兰裴抱拳一礼,朗声道:“在下余成杰,乃李儒将军新收弟子,久闻纳兰将军大名,今日一见将军风采,更是惊为天下,在下不才,想向纳兰将军讨教几招。”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半响过后,又是爆发出连连喝彩。在场之人,虽不敢找纳兰裴挑战,但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谁没有多瞟纳兰裴几眼?对这位东都女统帅,更是充满着好奇,到底是女承父业的无赖之举,还是才华过人,技冠三军?眼下有人站出来一试她的深浅,都是激动不已。
李儒面对纳兰裴投来的诧异眼神,连连摇头道:“这可并非我安排的,他一个新入院弟子,我就是叫人,也不会选他啊。”
纳兰裴见李儒神情不似作假,更是一头雾水,却也在众人的起哄中,缓缓的走了过去。只听纳兰裴出声道:“你既学我东都武技,也算是半个自己人,出招吧。”声音清脆悦耳,话语却精练干脆洒脱之极。
余成杰也不多言,道了一句:“得罪”便拔枪刺去,一招傲意‘龙牙’,直取纳兰裴左肋,这傲意枪法博大精深,乃当年一代神将李承恩所创,包括四字真诀,乃是‘徐’‘侵’‘疾’‘守’。杀伤力最大的就是‘侵’字诀,尤其是以断魂、定军、龙牙、蹦的几招最是杀伤力巨大,这余成杰头招便是‘龙牙’刺出,可见内心也是没底,做好了一招落败,赌命一搏的准备,只见纳兰裴双手空空,面对余成杰这一枪却是不退反进,右手如鞭,缠住长枪七寸,一迎一送,余成杰便刺了一个空。
只听纳兰裴悠然出声道:“傲意枪法,疾如风,守如山,啸如山虎,侵略如火,出招就是龙牙,可还有挽回的余地?”纳兰裴话到此处,又化掌为枪,一招傲意决‘守’字诀中的‘定军’使出,正准备收了余成杰手中之枪,却不料余成杰却是主动弃枪回身,一掌拍出,掌风中夹带三枚钢钉,直扑纳兰裴的气海穴,只要这气海穴被打中,便会瞬间脱力,二人身隔不到二尺,如此暗算,却是把一旁观看的李儒也是吓了一跳,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面对余成杰的突发暗器,纳兰裴只是略带惊疑,夺抢之后,也不闪躲,左手一拂,三枚钢钉便是改变运行轨迹,不进反退,反向余成杰弹射而去.
要说余成杰对纳兰裴是暗算,想打纳兰裴一个措手不及,那么纳兰裴的这一手,更是让余成杰反应不及了,这根本就是超越了他对天地之物运行的认知。眼看三枚钢钉就要扎入腰腹,却见纳兰裴一枪递出,针先发,却是枪先至,‘叮’‘叮’‘叮’三声脆响,三枚钢针全部被枪头挡住,而枪头却是纹丝不动的停在了余成杰的腰腹处。
“妙!”只见李儒走了上来,大喊一声。
纳兰裴把枪递还给余成杰,余成杰从容接过,脸上笑意浓盛道:“谢纳兰将军手下留情。”
纳兰裴微笑不语,李儒却是板起脸来训道:“你找纳兰将军挑战,本就是不该,还使用暗器,毫不知羞!”
余成杰忙答道:“师父此言差已,狮子搏兔尚且用尽全力,我对上纳兰将军,怎还能不全力施为,若是抱着将军武功高强定会绕我一命的心态,那我的武道之心又如何会再有精进。”
李儒被这话一堵,却是哑口无言,不耐烦道:“还不下去。”
余成杰再次向二人施礼,潇洒而去。李儒等余成杰走远,僵着的一张老脸瞬间化作春风,挤眉弄眼的对纳兰裴笑道:“这小子怎么样?”
纳兰裴思量后道:“此人性情我虽不喜,但是对于东都军却是个好苗子,还请李叔多加费心。”李儒抚须笑道:“哈哈,放心就是了。”
所有场次比完,余成杰便邀夏清风赴常亮之约而去。
‘醉月楼’便在中州城中的通幽湖旁。夏清风与余成杰进了中州城,此刻已经是傍晚,天边云彩如似火烧,街上人影依依,喧嚣不止。不多时来到中州江边,问明了“醉月楼”所在。走了数百步,遥见一座酒楼,上下三层,掩映湖光,看上去很是通透轩敞。
二人才到楼下,便有一位店伙计上前招呼道:“二位爷,里边请。”伙计话刚落,只听三楼上常亮的声音喊来道:“这儿!”店伙计仰头看了一下方位,便是带着二人上楼。
上了三楼,只见常老大和田蒙临湖迎风,倚窗而坐,一边向他们招手,一边吩咐小二道:“可以上菜了,再来两壶好酒!”
四人座定,夏清风是第一次进这等酒楼吃饭,便打量起这栋小楼的格局来。这楼上酒桌不多,却全是临窗的观景位置,细细看来,全部坐满宾客,有人举杯换盏,交谈甚欢;也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唯有一位老者,灰布袍,四方巾,形容枯槁,貌不惊人。他倚窗独坐,自饮自斟,双眼期期艾艾,望着一湖春水静静发呆。
常老大笑笑说道:“这个地方手艺不错,景色也不错,我和田蒙常来,不过我们都要去同洲了,这地方就留给你们。”
田蒙嘿嘿笑道:“此地物美,景美,人更美。”
余成杰见田蒙挤眉弄眼,好似听懂了意思,便笑道:“物景皆有,佳人何在?”
话说完,就听一个女子声音道:“常肥猪!你又带人来白吃白喝!”
余成杰和夏清风是惊诧不已啊,这常老大可是五境修为,谁能对他如此无礼,然而再看常亮,却是讪讪起身,漆黑的胖脸润上了层酱红色,尴尬言道:“巧娘,哪儿的话,今天我带够了银子。”
夏清风哪见过常老大会有今天这般,顿觉好笑的望着眼前这位美娇娘,只见这姑娘二十双华,个头不高,肤如凝脂,一双柳眉精心修饰过,压在一双丹凤眼眸上,格外俏丽。
常老大忙对清风二人介绍道:“这是这家的老板,游巧巧。”见二人起身,忙又说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都是自家人。”
“谁和你是自家人!我告诉你,再想吃白食,我打断你的腿。”常老大忙点头如捣蒜道:“一定一定。”
正当这时,酒楼有上来五六个人,皆是锦衣华服,翩翩佳公子,他们上得三楼来,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谈笑自若。
这时酒楼伙计也跟了进来,面露讨好的说道:“几位公子,三楼客满,还请移驾二楼。”
谁知领头的那位蓝杉公子笑道:“呵呵,不急不急,容我去说道说道。”便走到那位独自一桌的老人旁,谦和说道:“这位老人家,您一人独占一桌,岂不是辜负了如此良辰美景,不如让与我等好作成人之美,这顿酒我请了。”说罢便拿出一个约摸有二两银色的银锭,往桌上轻轻一放。
谁知老人根本没有搭理他,一双眼睛仍是望着窗外。
蓝衫公子略显尴尬,还想继续斡旋,后面一位绿杉公子却不干了,大喝道:“老头,快滚开,再不走,别怪我动手!”
游巧巧见到这一幕,多年经验告诉她,这是要出事啊,忙要上前打圆场,却是被常亮一把拉住衣袖,面色凝重的对她摇摇头。
只听那老人终于开口道:“看似彬彬有礼,却是做着欺男霸女之事,道理,不是这么讲的。”
那绿杉男子听他反讽自己,上前便要揍人,夏清风见老头耄耋之龄,风烛之躯,大感恻隐,忙开口道:“诸位,不就是要个位置吗?我们让就是,何必为难一位老人。”说完便对常亮三人歉意抱拳。
常亮笑道:“清风既然开了口,无妨,我们去二楼就是。”
那蓝杉公子轻摇折扇,看也不看夏清风这桌,盯着老人说道:“现在,已经不是这桌子的事了,破坏了我们的心情,岂是让个位子就能了事。”那绿杉公子俨然以这位蓝杉公子马首是瞻,一听此言,就是一脚向那老头踹去。
夏清风哪能想到几人如此嚣张跋扈,一言不和就开干,此时护住老人已是不急,周身真气流转,就要运起隐心决,却见绿杉公子已经是倒在地上嚎叫起来,夏清风定睛看去,只见那绿杉公子的脚底一跟筷子齐根而入,鲜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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