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没错,那个为所有人津津乐道,最近时间风头无两的人物,此刻正站在这里。wくwくwく.く8√1★z★w√.
徐烈并不答话,扫视了下周遭,面无表情说道:“你不该等我。”
听到他怯懦的说辞,蓝泽扬扬得意道:“怎么,你怕了啊。”
徐烈微微笑了,面色如常道:“嗯,我确实怕了。”
蓝泽等人听说顿时大笑绝缨,笑声久久不能停息。
这轰然笑谑的场景,使得茹静芸刚才升起的希望,瞬息间化为乌有了,果然还是有些强人所难,即使她这些天听说了徐烈的各种逸闻轶事,起先她就有所怀疑。
甚至于这次的军训事件,说什么徐烈大枪匹马闯入女生宿舍,将那帮教官打得满地找牙,挽救了危急局势,茹静芸没有亲眼见过,在道听途说时,还很怀疑它的真实性。
现在徐烈的软弱,正似乎验证了这点,也是啊,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能力,还以为是听天书呢。
一直以来熟悉徐烈的涵丰,在听到这句话时,也是错愕不已。
在他印象中,徐烈这家伙是绝不会服软的,总会出其不意给敌人重创,为何这次不一样了。抑或今天人太多,他实在没把握,所以暂且服软吗?
至于那些围观学生,更加肆无忌惮的嘲讽讥刺起来。
“什么玩意,竟然害怕了,我还以为他多厉害呢,扯淡不是。”
“我日啊,那傻x好像怂了,真特么丢脸。”
“本来还想看他大神威呢,没想到他给别人跪了,太没节操了。”
“玛德,害老子白期待一场,那个废物。”
这些学生交头接耳,沸反盈天的,蓝泽听了更是得意忘形,尽情讥诮道:“你要是怕了,跪下给老子磕三个响头,叫我声爹,老子或许善心,饶了你。”
沉寂少顷,徐烈接过话头说道:“我确实挺怕的。”
又是这句话,他似乎在强调,随后忽然将衣服脱下了,在右手上缠绕几圈。
蓝泽感到极为滑稽,诡异的笑道:“你这是干什么,就算怕,你也不用脱衣服吧,放心,即使要打你,我也会手下留情的。”
只是下一刻,徐烈邪气凛然道:“所以啊,不脱衣服包着,我怕我拳头太重,一不小心把你打死!”
此言说罢,现场一片寂静,所有围观者全都倒抽一口凉气,这家伙好霸气的宣言。
蓝泽的笑容蓦然僵住,脸色过后变得异常难看,这家伙太目中无人了!
过后蓝泽赫然大怒,不由分说掏出一把卡簧刀,噌的一下刀锋侧跳而出。
做完这些后,他还不忘给其他人下令:“兄弟们,不要留手,往死里弄。”
其他人听闻,出的出刀,拿的拿棒,抽的抽棍,各式器械样样俱全。
一切准备就绪,蓝泽恶狠狠怒吼一声:“都给我上,要他的命!”
这种情形下,二十多人全都扬踔厉,凶神恶煞的蜂拥而上。
徐烈晏然自若,在蓝泽刀锋袭来的瞬间,身子侧闪而过,一击重拳击出,嘭的一下打中蓝泽腹部,那人便如沙袋一样被抛飞出去,撞击在学校大铁门上,哐当直响。
这一幕太过震撼,那些倚靠在铁门上观战的学生,莫不吓得脸色煞白。
一击得势后,徐烈不退反进,在二十多人中穿梭自如,每次出拳,都引起一声惨嚎。
这次打架毫无花哨,被徐烈拳头击中的人,都要飞出好远距离。
所以架达到一半,所有人都丧胆亡魂,畏葸不前了。
徐烈的生猛深入人心,这些人都有些打怵,不敢轻举妄动。
看看那些被击飞的同伴,他们竟然在呕血块,别是肠子震断了啊。
直到现在,他们才想起徐烈那句怕把你打死,并非危言耸听。
胆寒之际,那些参战者皆不敢动了,徐烈这次下了重手,要把他们一次打怕,永绝后患。
上次就因为打蓝泽手下留情,这家伙在医院躺了几天,又活蹦乱跳想咬人。
徐烈缓缓褪下拳头上的衣服,向他们走近,语气森寒说道:“还打吗。”
就是这句话,让那些还站立的十来号人,瞬间变成了颤栗。
“妈妈,我要回家。”其中一人身子簌簌抖动,连连后退着跑了。
有了这个榜样,其他人也都溃不成军,全线崩坍,纷纷落荒而逃。
看他们逃离后,事情并未结束,徐烈将目光投向门卫室,忽然说道:“齐晓东,是我把你扔出来,还是你自己出来,兰陵高中不需要吃里扒外的东西,在你快要饿死的境地,老校长给了你一份工作。”
说到此处,徐烈语气不善了:“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竟然屡次串通校外之人,大开方便之门,给学校造成重大损失。这六年间,光偷盗事情就有三百多起,还不说我校学生被校外人员勒索敲诈,就连女生都多次遭到侮辱。这些事情严重影响了兰陵高中的声誉,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话语落下良久,并无人应答。
正当很多人惶惑之时,门卫室里走出一个跛足蹩脚的大爷。
他衣衫质朴,两鬓斑白,走路摇摇晃晃,很不利索。
到了门边,他抬眼瞧了瞧,后又低垂着头叹息道:“是我太过贪心,监守自盗。我对不起老校长,对不起兰陵高中,徐老师放心,我会辞去门卫的职务。”
在以往洛长生不是不知,只装作不知罢了,为的就是给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也是个可怜人,老无所养,被儿女抛弃。
若非洛长生怜悯,让他在这里任一闲差,恐怕要流落街头了。
这一做就是六年,这个老家伙从开始的恪尽职守,到现在的监守自盗,心路历程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于这点,徐烈懒怠去深究,无非就是人性的贪婪罢了。
齐晓东说完后,一瘸一拐向校园走去,没一会却转过头来。
他注视着徐烈,脸上绽放出憨然的笑意:“徐老师,你注意我很久了对吧。”
徐烈望着他,毫不避讳道:“学校再怎么艰难,也没少了你的工资,我想你的保险费应该已经凑齐了吧,可以舒舒服服的苟且偷生了。”
齐晓东并不在意他话里的讽刺,却是很真挚的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你,徐老师,对我手下留情,没有过早揭穿我。”
他到了声谢后,便不再犹豫,艰难地迈动着跛足。
只是下一刻,徐烈另一句话语传来:“你要感谢的不是我,而是洛长生,六年来都没揭穿你。”
这句话使得齐晓东浑身僵住,迈不动腿了,他没有回转身,但泪水早已盈眶。
没有什么天衣无缝的事,一切他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勾当,其实全被洛长生看在眼底。
他之所以没揭穿,一方面是不想让自己晚节不保,遭人唾弃;而另一方面,是不忍自己丢了这份生计啊。
齐晓东现在才知道,原来人也有高尚与卑鄙的区别,洛长生是真正的君子,渊渟岳峙的人物!
他顿时羞愧无地,紧随而来的便是无边感动,这些情绪夹杂在一起,迫使他老泪纵横。
齐晓东再次拖动步伐时,脑中不自觉的浮现了洛长生身前的种种,一步一步向行政楼走去。
他走得很慢,蜗行牛步,照这样子,估计要走到地老天荒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