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城位于紫荆帝国的中部,作为帝国的都城,紫荆城无论在经济、政治还是规模,都是帝国当之无愧的第一。
绵延数十公里的城墙高达数十丈,这里的周边并没什么危险的魔兽,因此就算城墙再坚固也没什么用处,至少在紫荆国建立的数百年内,这里从来都没有遭受过战火的洗礼,这一点从城墙上那些平滑的青石便能看得出来。
当清晨的阳光照耀在这片古老的城墙时,整座城池似乎都被唤醒,普通的民众开始出门工作,顶盔着甲的兵丁们也抖擞起精神,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巡逻。
紫荆城的西南角是公认的富人区,普通的贵族压根没机会在这里安住,只有那些公爵以上的家族或者是富甲一方的大佬,才有可能在这里获得一块封地,建立起或大或小的院子作为身份的象征。
若说规模最大也是最古老的院子,当属最靠近莫愁湖边的伯杨家了,经过这里的马车都会下意识的放缓速度,就算再骄傲的贵族也不敢惊扰到住在这里的那位老人。
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占据帝国总理大臣四十年的,从紫荆帝国建国至今,也唯有巴里-伯杨一人而已。
这是紫荆帝国的一段传奇,那个风姿卓越的老人,永远都是一付彬彬有礼的样子,他的一举一动,就连最挑剔的贵族也找不出一丝不妥。
他在位的四十年中,紫荆帝国的国力蒸蒸日上,若不是与金乌国的连年征战,只怕帝国已经雄霸北方,几年前的娄山关大捷,让一直穷兵黩武的金乌帝国吃了一个大亏,终于消停下来,普通民众不可能知道罗天在这其中做了些什么,他们只知道,在他们的乔治大帝与伯杨总理大臣的领导下,他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这就足够了!
而让帝都民众高兴的是,他们最敬爱的总理大臣消失了十几年的长子,尼凯-伯杨侯爵前两年回到家族以后,很快便展露出了自己的才华,此刻已经隐隐有了继承老总理大臣的趋势。
这些自然都是那些贵族们老爷闲谈中提及的,对于普通民众来说,他们更在意的是十几年前小伯杨大人为了一名黑发女子愤而离家,浪迹天涯的传说。
为了一名黑发女人而舍弃贵族身份,这个决定在贵族圈子里是一个笑谈,可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个位小巴里大人对于他们来说就更加亲切。
紫荆帝国之中,贵族们大都还能保持住自己的贵族守则,很少有欺压普通百姓的,可是不欺压并不代表看得起,小巴里大人做的这事儿,那可是头一份!
当时这事儿几乎传的人人皆知,尼凯-伯杨的名字在普通民众心中那口碑可是非同寻常的好,因此在他十几年后回归以后,贵族们可能还要看着老巴里的面子上来接受他,可是在平民中间,却早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
“听说没?尼凯大人昨天又建议降低进城税了,咱们的日子可能又要好过点了!”
“可不是?要说这尼凯大人和他老子都一样,对咱们老百姓好的没话说,一有好事就想着咱们!”
“是啊!只不过听说他那个儿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前两天当着街口就把老桑德给抽了,也不知道尼凯大人会怎么处理!”
“次奥!你小声点,那小子又来了!”
。。
一辆外形古朴简单的马车,正在快速的穿过道口,向着城门的方向冲去,铁皮包的车轮,与地面上的青石碰触,发出一阵急促的“的的!”声,就连那清脆的马蹄声都被压下去不少。
道夫就坐在车厢里,满脸铁青,两只拳头握得紧紧的,一言不发的看着车窗,空洞的眼睛里满是愤怒。
“道夫!不是我说你,你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怎么做事儿就那么不长脑袋?”
坐在道夫对面的罗森娜一脸溺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嘴里虽然呵斥着,可配上这付表情,却让这话语连一丝力量都没有。
“我就不明白了,我不过就是抽了那个不长眼睛的老家伙几鞭子,这也值得他生那么大的气?”道夫显然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放纵贯了,就连说起自己的父亲也是那么随意,“我们是贵族啊,抽一个贱民也有什么大不了的?”
五年的时光在并没有在罗森娜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优渥的生活甚至让她的脸上多了几分光彩,此刻看着赌气的儿子,不由得轻笑起来,“不要这么说你的父亲,若不是他,你现在还在龙山镇那里窝着呢!”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漆黑的夜晚中,她们一家三口是如何跌跌撞撞的离开那个她出生的小地方,原本她还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再也过不上那种舒服的日子了,哪想到自己挑中的男人居然还有这么一个隐藏的身份!
在看到伯杨家宅子的时候,罗森娜幸福的差点晕倒,虽然那个男人和从前一样没有碰过自己,可是那又算得上什么呢?
毕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离不开那种事,只要自己能够持续过着现在的生活,而自己的儿子也越来越大,这一切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眼见道夫还是一脸的愤愤不平,罗森娜叹了一口气,“你父亲在那个位置,有些事只怕也身不由己,昨天的事儿也怪你,这次跟我去城外的庄子住几天,等你父亲的气消了再说吧!”
“身不由己?”道夫不屑的撇了撇嘴,“他还不是怕二叔抢了他的富贵,要我说,父亲就应该找个机会把二叔彻底弄倒了,也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噤声!”罗森娜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轻轻的拍了道夫一下,“这事儿不是你能说的,你父亲心里自有打算,哪里轮到你这小这孩子胡说八道!”
道夫还想说些什么,罗森娜的眼睛瞟了一眼车外,轻轻的捏了道夫的手,拦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车厢里再次恢复了平静,只余下那单调的车轮声,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