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不约而同(1 / 1)

一连数日,李墨盏都往宫外跑,直到入夜才回宫,许是没有触及独孤羿的底线,李墨盏每日出宫之行都很顺利,无人阻拦。

一半逃避,一半散心,李墨盏在京里京郊四处游玩,将那些有名的景点都玩了个遍。至于小独孤瑞,则每每一出宫便被她放到曲府,美其名曰让曲大才子给小家伙启蒙,外加有映寒保护,小家伙比跟在她身边要安全得多。

对于这个日日造访的小奶娃,曲府丝毫不嫌麻烦,这可是当朝太子,未来的皇帝啊。曲亮也对皇后心存感激,他知道皇后将太子交给他启蒙是对他的提拔,眼下他虽然高居吏部尚书之位,但毕竟根基浅、资历轻,他日若想入阁封相是难上加难,可有了太子之师的名分,显然要容易许多。因而曲亮每日除了处理公务,其余时间尽都花在为太子启蒙上了。

不过,太子毕竟年幼,连话都不会说,更别提一般的启蒙了。好在太子其实足够聪明,曲亮便用娘娘教的方法来给太子启蒙,一是亲和地跟太子交流刺激他早日说话,二是做一些图本教太子认字,三是用一些小机关之物来锻炼太子的思维力,还有其他各种锻炼太子反应速度等的法子。

这日,曲亮拿出从民间搜寻来的七巧板,想引导太子将七巧板拼组成各种形状,太子对此很是不屑,哗哗哗地就拼出几十种图案来,拼累了就甩手不玩了,歪头就睡,眼睛都不斜曲亮一眼。

曲亮惊讶得差点合不拢嘴,他一直知道太子聪慧,可没想到太子竟是天才,这时,见夫人带着皇后走了进来,曲亮忙迎上前去激动道:“皇后娘娘,太子是天纵之才啊。”

“啊?”李墨盏很惊讶,也很欣喜,但见曲亮指着地毯上的七巧板比比划划的,李墨盏瞬间沮丧起来。

见曲亮还一脸兴奋激动,李墨盏实在不忍心打破他当天才之师的梦,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解释道:“曲大人,这七巧板太子在宫里时就时常玩的。”

曲亮激动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些不敢相信道:“宫里也有七巧板?”这副七巧板还是他花了许多精力才从民间搜寻到,并对这七巧板的启蒙作用大为肯定,准备教了太子后就推广开来。

宫里当然没有,自然是我画出样子让人做出来的。李墨盏腹诽道,只是没想到这个时代也有七巧板的存在。

“嗯,是偶然在库里寻出来的,本宫见有点意思,便拿给太子玩了。”李墨盏点点头瞎道。

曲亮这下彻底泄了气,心有不甘地盯着歪头睡觉的太子看了半晌,直到太子被皇后了起来,曲亮方才叹了口气罢休,禀了告退回书房去了。

李墨盏抱着小家伙正准备离开,却听人来报说是高国公府二少夫人袁氏前来求见。

李墨盏看向映寒,见她也面现讶色,才知这袁氏竟是贸然来求见的。李墨盏想了想,还是让人宣她进来了。

“臣妇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袁氏声音清甜地行礼道。

“免礼。”李墨盏看了看这袁氏,身形纤柔,五官精致,很有江南女子的娇柔味道,只是胆子倒挺大,李墨盏好奇发问道:“不知高夫人求见本宫有何要事?”

袁氏没起身,依旧跪着道:“臣妇有一事求皇后娘娘做主。”

“哦?何事?”李墨盏这些天在京内游玩,倒也管了不少闲事,为那些无故遭夫家休弃或在夫家受家暴的可怜良善女子主持了公道。可这袁氏据说很受夫君疼爱,还要她来做什么主?

“臣妇听闻皇后娘娘您惜弱扶贫,肯为弱女子主持公道。臣妇由于出身低,在夫家一直不受婆婆认可,也因此,夫家的人都不将臣妇放在眼里,臣妇在夫家的日子实在难熬,因此,臣妇想求娘娘为臣妇做主。”袁氏哭诉道。

“哦?竟有此事?那你是想与夫家和离了?”李墨盏惊讶道。

袁氏忙摇摇头道:“臣妇既已嫁进高家,这一辈子便是高家的人了,万不敢想和离之事。”

“既如此,你想要本宫怎么为你做主?”李墨盏不解问道。

“臣妇只求她们不再恶言相对,婆婆也能够承认臣妇这个儿媳妇。”袁氏小声答道。

李墨盏这才恍悟袁氏的意图,袁氏的事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江南小官宦家的女儿,巧遇到江南游学的高国公府二少爷,二人一见钟情,以至于高二少爷回家后以死相挟要求退掉早就定好的亲事,转要迎娶这袁氏进门。

国公夫人心疼儿子,无奈之下应了,可对这小门小户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勾了自己儿子的女人自是不喜,连带着整个国公府都不喜这袁氏。

不过,高二少爷倒是争气,不靠荫封,自己苦学科举走上了仕途,又有国公府给铺路,仕途也是一帆风顺,如今已是升到了户部侍郎之位。因此这袁氏在国公府也硬气起来,要说有谁对她恶言相对,李墨盏是不信的。顶多是暗地里说两句闲话,不过国公夫人倒是很有可能不给她好脸色看。

李墨盏对这袁氏想求她办事却又遮遮掩掩不说清楚,尽在那儿装可怜实在没什么好感,当下直截了当道:“你想让本宫到国公府震慑一二,是吗?”

袁氏虽惊讶于皇后的直白,还是点点头小声答道:“是。”

“可本宫听闻国公府如今主事当家的人是你,只怕除了你婆婆国公夫人,无人敢不将你放在眼里。你是想让本宫到国公府训诫你的婆婆吗?”李墨盏责问道。

袁氏惊讶地抬起头,忙不迭地摇头否认道:“臣妇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李墨盏逼问道。

袁氏忙解释道:“臣妇是听说娘娘为曲夫人撑腰,震慑了曲府上下,这才想求娘娘……”

“曲夫人是当朝公主,身份尊贵,自然不容曲府上下欺凌。可你本是小家出身,如今在夫家不仅得夫君疼爱,还掌了当家之事,除了不得婆婆喜欢之外,可谓是顺心如意。你本当小心服侍婆婆,让她欢喜,方是孝道。可你竟羡慕起长卫公主,不经通传便求到本宫面前,让本宫去帮你震慑你的婆婆,你可知礼孝二字是怎么写的?”

李墨盏训责完,懒得再听这袁氏的解释,直接命人将她带了下去。

一旁映寒本来担心娘娘不知这袁氏的真面目而答应了她,这下见娘娘打发了她,这才放下心来。可一想到就因为自己的一个建议,导致娘娘一连半月都出宫游玩,便心有惴惴,想要劝解几句,却也不知道从何劝起。

李墨盏看出映寒的担心,安慰道;“这些天本宫玩得也差不多了,接下来估计不会再这么频繁出宫了。你在曲府记着要强硬一些,莫要再被别人欺到头上。还有,你们曲府也该整治一下了,何以本宫之前在曲府发威之事竟传到哪袁氏耳中了?”

“是,我一定查清楚是谁走漏的消息,请娘娘放心。”映寒恭敬答道,经李墨盏多番纠正,映寒终于不再自称奴婢了。

李墨盏点点头,抱着睡着的小独孤瑞回了宫,该解决事的还得解决,一味地躲避解决不了问题,她得好好想想跟独孤羿之间该怎么办。

刚回未央宫,就见香草匆匆进来禀报道:“娘娘,漱玉斋那边,太医刚刚诊了脉,确定脂雁有孕了。”

李墨盏对此早有预料,因而并不震惊,只皱眉问道:“不是说要过一个月才能确诊吗?怎么才半个月就确定了?”

“今天脂雁突然见了红,这才急召了太医,太医说是食了凉物导致的先兆流产,这才确定了脂雁的身孕。”香草解释道。

“什么凉物?怎么回事?”李墨盏追问道。

“回娘娘,太医没找到凉物证据,不过,听说脂雁是喝了皇上送过去的补汤后见红的,不过,只喝了一口就不小心打碎了。”香草忐忑道。

李墨盏瞬间心里有了底,一个半月其实已经能大概知道那脂雁是否有孕,独孤羿这是得了消息,便赐了一碗堕胎药过去想解决这个麻烦,可那脂雁倒也聪明,知道喝了这‘补药’落了胎只怕就会没命,便只喝了一口就趁机打碎了,既保了胎,又见了血引来太医证明了她的身孕。

李墨盏有些失望,半个月了,独孤羿想到的法子就是堕了脂雁的胎?难道他以为他们之间的问题只是一个有孕的脂雁?本打算今天去见独孤羿谈一谈,眼下却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香草见娘娘沉默下来,不安地问道:“娘娘,您不去漱玉斋看看吗?”

李墨盏摇摇头,不以为意道:“本宫说过,任由脂雁自生自灭,漱玉斋的事与本宫无关,何况,不是还有青茗在那儿照顾着吗?你先退下吧。”李墨盏回宫时没见到青茗,这会儿听香草禀报了脂雁的事,不用猜都知道青茗是在漱玉斋照顾着。

香草见娘娘既不生气,也不去漱玉斋看看,彷佛真的事不关己一般,心里虽然不解,却也还是应声退下了。

太极殿,独孤羿听闻脂雁竟如此大胆,很是生气,吩咐下去将脂雁移到宫人房,不许太医院给她治疗,脂雁的一应待遇一律按低等宫女来,她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也全部都撤掉。

下了这一连串旨意,独孤羿才觉得怒气略消了些,他倒要看看那脂雁一个人能撑到什么时候。

“皇上,皇后娘娘回宫了。”孙元进来禀报道,这半个月每晚他都要禀报这么一句,已然习惯了。

“回宫了?那漱玉斋的事她也知道了?”独孤羿心下一突,上次还不知道脂雁是不是真的怀了孕,那女人就气成那样,如今若是知道脂雁确定有孕了,岂不是得发疯?

“回皇上,应该知道了。”孙元答道。

“那皇后什么反应?”独孤羿急道。

“回皇上,皇后娘娘似乎没什么反应,刚刚传了晚膳。”孙元小心翼翼地答道。

独孤羿楞了,怎么会没反应呢?那女人为什么没反应?她不是应该气得发疯来找他吵架吗?或者心狠手辣直接上漱玉斋灭了脂雁以解心头之气?甚至一气之下再次出宫散心?

独孤羿设想了李墨盏的诸多反应,就是没想到她会淡定地传晚膳。那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独孤羿实在想不明白,朝中诸多大事小事他都能处理得干净利落,偏偏到那女人头上,他就没辙了。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李墨盏到底想要什么,不知道到底要怎样才能让李墨盏不再生气,更不知道两个人要到何时才能和好如初。

独孤羿想不通,便更加厌恶起脂雁了,暗道:祸害,朕本想留你一命,可你既不想堕胎,那便等着一尸两命吧。

毕竟眼下脂雁刚诊出有孕,不好动手,等过些日子平静一些后再让她不知不觉地消失吧。独孤羿心道。

然而,第二天京里便起了风波。

原来,吴家得知女儿确诊有孕,却差点落了胎,还被贬到宫人房去住,无药医治,无人服侍,俱都愤怒不已。用吴夫人的话说,“这简直是存心要了我女儿的命啊。”

吴夫人上次花会后回到吴家,便将皇后的话夸张地转达给吴尚书,以至于此次事情一发生,吴尚书便以为是皇后在从中作祟。

耐不住夫人的苦求,外加想要博一把的冲动,吴尚书决定要采取一点行动。可这后宫之事,他不好动手,便允许吴夫人去联络一些官宦家眷来散播皇后迫害皇嗣的流言。这其中,便有吴尚书的副官高侍郎的夫人,也就是袁氏。

袁氏虽是小户出身,却练就了一身的圆滑世故,否则也不会在国公府这么快就立住脚跟。在京里的官家夫人圈子里,袁氏的人缘极好。

得吴夫人联络后,袁氏很是兴奋,一来皇后那般不给她留脸面,若能借此机会扳倒皇后,就能出一口恶气;二来能够借机讨好夫君的上官;三来若能助吴夫人保住吴家二小姐肚里的龙嗣,他日这龙嗣若能一飞冲天,想必也有她袁氏的好处在。这么多好处在,何乐而不为?

为此,袁氏很是积极地帮吴夫人散播了皇后歹毒迫害皇嗣的流言。

一时间,京里流言汹涌,一下子掩盖了前些日子皇后惜弱扶贫的善名。

善名变毒名,传到李墨盏耳里,李墨盏当即冷笑一声,看来这些人是真的没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了。区区一个吴脂雁,她若想处置,定是做得不留痕迹,又怎会给她们留下话柄,当真是可笑。

也就是独孤羿,不屑于后宫的那些小把戏,直接了当地赐了一碗‘补药’,以为能就此了事,事后也没做遮掩,只由着性子贬了吴脂雁以作处罚。然而,却无人敢指责他,因为他是皇帝。也没有人敢质疑他,更没有人敢传他的流言,也因此脏水全都转移到她这个无足轻重的皇后身上了。

流言传得再凶,在李墨盏眼里也不过是些跳梁小丑在蹦跶,不值得费心。

李墨盏只给吴家传了一句话:“若嫌吴姑娘在宫里过得不好,就将她接出宫吧。”

吴家顿时熄了火,不敢再闹腾。更重要的是,吴尚书本以为此事是皇后瞒着皇上所为,便想着借流言将消息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便是再宠皇后娘娘,碍于名声也多少会警示皇后一番。

可没想到,消息传到皇上耳朵里,直接一下朝就将他留下大骂一顿,让他回去管好夫人,否则,这户部尚书之位就不用坐了。

吴尚书灰溜溜地回了家,又听了皇后派人来传的话,哪里还敢继续闹事,忙千叮咛万嘱咐让吴夫人赶紧出去将流言解释清楚,然后再安生些别再惹事。

然而,没等到吴夫人去解释,京里已经传遍了另外两条流言。一是国公府二少爷高侍郎频繁*疏于公务被罢了官;二是国公府二少夫人当年成亲前在江南情郎众多,早已非完璧的事曝了出来,再加上国公府高侍郎的一众小妾在袁氏进门后非死即残的真相也尽都传了出来。

一时间,这对夫妇成了京里的头等大红人,京里人纷纷叹道:“高二少爷是情种,不远千里赴江南,战遍情敌迎佳人,一朝佳人化毒蛇,可怜如花似玉妾,非死即残化枯骨,郎君伤心自堕落,游荡青楼丢官位,可见红颜多祸事,不能碰,不能沾。”

高二少爷之事是独孤羿弄出来的,袁氏的流言却是李墨盏命人安排的,两人虽然一直没见面,却不约而同地拿了这对夫妻开刀,以转移人们的注意力,掩盖下关于皇后的流言。

也因为这个巧合,才造就了这对夫妇的红火,袁氏本不满高二少瞒着她*之事,可在自己的那些丑事传出去后,忙在高二少面前解释哭诉装可怜,却不知高二少忍她许久,出了这等事根本懒得搭理她,直接听了国公夫人的话将她休了出去。

袁氏被扫地出门,自不肯灰溜溜地回江南,可无权无钱的,在京里要想风光过日子可不容易,最后只能借着这阵子流言的红火开起了酒楼,动辄亲自上阵陪酒,渐渐成为京城一隅的有名交际花,比一些名妓还要受欢迎。这是后话了。

未央宫,李墨盏听说了宫外发生的事后,一是觉得事情的发展方向很有趣,便当做笑料与几个宫女说笑了一阵子,二是惊讶独孤羿在这件事上的处理竟与她惊人的一致,独孤羿及时的维护也让李墨盏略感欣慰。

正想着,宫人来报说是皇上驾到,这还是上次两人吵架后独孤羿第一次来未央宫,李墨盏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独孤羿,只能掩藏起情绪,面上只留着平静淡然。

迎了独孤羿进来,两人面对面坐下,却都没出声。

好一会儿,独孤羿才开口道:“这次的事委屈你了,朕以后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不过是些小事,皇上不必放在心上。”李墨盏平静道。

独孤羿点点头,攥了攥手心,想着该怎么继续搭话,却听李墨盏又说话了。

“皇上为臣妾压下流言费了许多功夫,臣妾在此谢过皇上了。”

独孤羿忙摇头道:“没有朕,你也能轻易解决此事。”

李墨盏见独孤羿有些拘束,也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想了想,笑着道:“说来,这次的事也挺巧的,皇上竟与臣妾挑了同一对夫妻来生事,听说高二少爷夫妻二人如今在京里尤为出名,还有人编了一首打油诗呢。”

独孤羿见李墨盏主动笑着搭话,受宠若惊,忙点头道:“这说明皇后与朕还是同以前一样心有灵犀。”

李墨盏有些无语,笑容也生硬了些,只点了点头。

独孤羿发现这一点,恨不得没说那话,忙转移话题道:“高家那两人是活该,尤其是那袁氏,之前蹦跶地最厉害,朕没下旨处死她已是宽待了,还有吴家……”

李墨盏见独孤羿还是开口就下旨处死,略有些无奈,忙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打断道:“皇上喝茶。”

独孤羿欣喜地接过茶一口喝完,将茶盏递了回去,目光炯炯地盯着李墨盏看。

李墨盏心下好笑,便又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独孤羿伸手来接,似无意般挨了下女人的手。李墨盏却条件反射一般收回手,茶盏被松开往下落去,被独孤羿快手接住,茶水却溅到独孤羿手上,虽不烫,却让独孤羿有种疼痛的感觉。

手紧紧捏着茶盏,指腹摩挲着,想像着光洁的茶盏就是女人温软的小手,独孤羿一时心头有些热,看着对面女人躲闪的眼神,独孤羿失望之下,更多地是怕自己多待下去会做出强迫之事,忙放下茶盏,起身离开。

才走出几步远,独孤羿脚下便有些迟疑了,此刻,他无比期望那女人能够起身追上来请他留下,可是没有,连一声挽留都没有。独孤羿只能加快脚步匆匆离开了。

殿内,李墨盏心里有些后悔,方才她以为独孤羿要趁机抓她的手,这才条件反射躲闪开来,可独孤羿只是不小心碰到她而已,反倒显得她反应过激了,也难怪独孤羿会生气离开。

正想着,青茗走了进来,问道:“娘娘,皇上怎么走了?”

“留下来做什么,跟本宫两看两相厌吗?”李墨盏想着跟独孤羿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青茗见皇后娘娘神色落寞,犹豫了下,突地跪下道:“娘娘,奴婢有一事禀报。”

李墨盏见青茗神色严肃中带些犹豫和伤感,有些奇怪究竟是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提前发吧~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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