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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9 两界共主(193)(1 / 1)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

可见睡觉这件事,在圣人眼中,也是与吃饭喝水一样必不可少的生存之要。

衣飞石灵智初开就跟随在谢茂身边,一直到他陡然一个时间里,看见谢茂的背影,感觉到了人之大欲的存在,他一直平静安然的心才多了不可得的渴求,明白了求不得的煎熬。

喜欢一个人,就忍不住想和他睡觉,这是存在人类骨子里的欲望,谁也无法违背。哪怕是天生的性无能,遇见自己爱慕的对象,也忍不住想要贴贴他的小手,摸摸他的脸颊。

衣飞石千百年地随在谢茂身边,陪着谢茂在上界流浪了许久,同吃同住,被谢茂教导成人。谢茂修的就是童子功,平时从不拈花惹草,被他养大的衣飞石耳濡目染,生长环境也很单纯。

修士与凡人不同,凡间孩童气血盈沛、初精梦遗,就算是长大成人,有父辈教导人事,盼望娶妇生子、传宗接代。修士既能长生久视,何必生子以继?入门就有精血收敛的功法,素日修行涓滴不漏,千百年不知人事滋味也很寻常。

他安安稳稳地做了谢茂几千年的学生、师弟、臣下,突然有一天,他看见谢茂的背影……

就知道了什么是爱。

他凭什么就知道自己对君上起的那份心,不是景仰不是敬慕,单单被称之为爱呢?

那时候的衣飞石,身体状态就和如今的谢茂一样,不知觉间气血下行,勃如春根,烈似朝阳。

这份爱慕的觉醒从一开始就与衣飞石的欲望缠绵相加,若没有那条孽根,不起那颗孽心,衣飞石以臣子本分跟随在谢茂身边,根本不必受长达万年的相思煎熬。他明明是与君上最亲近的人,他明明可以长久地待在君上身边,他拼命说服自己懂得知足,心中却依然长长久久地觉得寂寞。

及至谢朝时,谢茂对他的追逐渴慕,也从未与那份大欲分割。一开始真真假假的赖着吃小豆腐,定情之后就吃锅边素,等到衣飞石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允诺一生相伴,谢茂立刻将他吞吃入腹,半点儿没舍得耽搁。

生得相伴,死别也要缠绵。谢朝时,谢茂临死之前都要缠着衣飞石,他脑子里就没柏拉图式性|爱这种东西——就算俩人都出了意外,双双太监,谢茂也得含着衣飞石的嘴唇睡觉。

到了新古时代,谢茂更是因为睡觉这件事,与衣飞石闹了好大的别扭。

衣飞石心里很清楚,睡觉这件事,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亲密关系所带来的扭结。

他胖如肥球的时候,以谢茂的挑剔,实际上是不怎么爱吃的,可谢茂依然爱慕渴念他,对他温柔细心,热情如火。反倒是他恢复记忆之后,哪怕身体年轻英俊,温驯服从,谢茂却处处不满。

所以,新古时代的人们,把这件事亲昵地称呼为,做|爱。

不是性|交,不是媾和,也不是古时所称的敦伦、行房、周公之礼,是做|爱。因爱而做。

衣飞石不否认君上对自己有感情。

在递上那盏盛着九转迷心种子的毒茶之前,君上待他好,信任他,倚重他,所有人都动辄得咎之时,君上依然对他另眼相待,这感情极其深厚,长达数万年之久。

可是,他不认为自己与君上之间,存在着可以做|爱的“爱”。

先生爱他,然而,先生只占据了君上漫长生命中极其短暂的一瞬间。衣飞石有过恢复记忆的经历,他知道那是什么感觉。这段相爱的经历能让君上高抬贵手饶他一命,已然超出了衣飞石的心理预期。

先生爱的是衣家二公子,堂堂正正将门虎子。君上眼中的他……不过是一件衣裳罢了。

谢茂抱着他睡得很沉。

唯有抵着衣飞石的地方渐渐苏醒,越来越火热。

相处了数十年的身体,呼吸血脉紧贴在一起都成了下意识的默契,睡梦中的谢茂毫无知觉,身体下意识地靠着衣飞石,寻找着舒适。他不仅抵着衣飞石,还很熟悉地蹭了蹭。

衣飞石死死掐着自己的断指。

那处曾被保元丹缓解的伤处被他掐了一晚上,早已不甘心地高高肿起,宣示着自己的委屈。

最让衣飞石痛苦的是,随着谢茂熟悉的动作,一点点地磨蹭,他因疼痛一直瑟瑟雌伏的欲|火,竟然猖狂地露了一点儿头。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能起了这份狂悖的孽心!何谓色胆包天?!你还真的敢啊?!

沉睡中的谢茂将额头贴在衣飞石颈后,呼吸轻轻扑在衣飞石的耳下。当谢茂的皮囊随着阳气升腾,逐渐苏醒时,谢茂也很自然地遵循了多年的习惯,将怀里的衣飞石磨来蹭去。

衣飞石心焦如焚,体如火烙,使劲掐着自己的断指,疼痛也无法阻挡他的身体对谢茂臣服。

如果谢茂不撩拨他,他是能忍住的。

如今谢茂无意识地重演了往日蜜爱亲昵,他的意识在恐惧,身体根本不听指挥。

直到谢茂悠长的呼吸陡然换了频率,衣飞石脑子里那根被撩得乱弹的弦,绷就断了!他浑身火热瞬间变得冰凉,原本发硬的地方也霎时间滑软,身上每一根神经和肌肉都在尖叫僵硬——君上醒了。

谢茂还未睁眼,就感觉到自己顶在衣飞石身上,这感觉……很熟悉。

他有所有的记忆。

他知道和小衣在一起的时候,多么快乐。

他还知道该如何暗示衣飞石,很微小的一个动作,衣飞石就会知道他想做。他更知道衣飞石绝对不会拒绝他。很早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只要他想要,衣飞石就会乖顺地把身体献给他。

顺水推舟暗示衣飞石,稀里糊涂成就好事,谢茂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他只要稍微往前一点,衣飞石就会配合他。

衣飞石浑身僵硬。

短暂的沉默之后,谢茂将抵着衣飞石的地方挪开,掀被坐起。

“醒了就起来。”他离床站起的瞬间就穿戴整齐,淡然的神色中没有一丝情愫,浑身上下更不再存有半点儿欲望。能够在圣人眼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唯有诸天诸世界。

反倒是衣飞石被他弄得狼狈不堪,手忙脚乱下床穿好衣服,欲要上前屈膝侍奉。

谢茂并不需要他伺候:“半小时后用膳。”

“是。”衣飞石低声下气地回答。

谢茂进了浴室,水声再度响起。

衣飞石几乎是逃出了卧室,一直躲到了厨房里,方才有冷汗簌簌而下。

刚才发生的一切太微妙了。谢茂醒来的瞬间,衣飞石甚至以为自己会被踹下床去——他那时候还不知天高地厚猖狂地半硬着。所幸君上又饶了他一次。

衣飞石想,君上总是讲道理的。我与他……睡了几十年,一时情不自禁,他便饶了我。

回过神之后,想起君上还要吃早饭,他就打开冰箱挑拣食材准备。

君上往日不怎么吃东西,吃的也都是些天材地宝,这个世界里绝对找不到。就昨天预备晚餐的经验来看,君上倒也不怎么挑剔,平素先生爱吃的东西,他都适应良好,也不显得抛费,四菜一汤足够。

直接用往日的早餐食谱?衣飞石不敢。

和先生一起度过的甜蜜日子,都是偷来的,哪里敢在家主人面前显露贼赃?

他小心翼翼地将往日早餐食谱稍作调整,多准备了几道小点,因家里炉灶锅具齐全,有条不紊布置好十多样面点汤羹果汁酱肉……琳琅满目,一齐出锅装盘。

才把菜盘送到餐厅里摆好,谢茂就掐着点下来了。说是半个小时,一分钟误差都没有。

衣飞石都顾不上收拾厨房,连忙解了围裙,使用清洁咒打理好自己,上前服侍用膳。谢茂坐下,将明显比往日丰盛的菜色看了一眼,说:“岂不知耕耘辛苦?不必如此抛费。”

衣飞石一句话辩解的话都不敢有,低头道:“臣知错。此后再不敢了。”

谢茂抬手举箸。

这是很自然的一个动作,人坐在桌边,想要吃饭,当然要拿筷子。

这动作原本也不应该被误判,衣飞石却下意识地颤了颤。

“你若是害怕我,去外边吧。”谢茂说,“待会儿进来收拾。”

衣飞石慌忙跪下想要找补,不等他开口,谢茂将面前的羊肉锅贴夹入醋碟中:“出去。”

这就是不许废话的意思了。

衣飞石只得将额头碰地,再三谢罪之后,悄然退了出去。

好在吃早饭的谢茂没有刻意找茬,吃过饭之后,见衣飞石老老实实跪在隔廊之中,那地方是衣飞石昨天受杖之处。谢茂记得他下楼时,这里还空荡荡的。此时不仅有衣飞石跪着,还摆着一张与昨天不同的床头凳——衣飞石已经把刑凳准备好了。

衣飞石并不知道那道墙。

他也不知道墙内与墙外存在着两个谢茂,一个君上,一个先生。

他更加不知道两个谢茂在打架,墙外的这个谢茂正在对墙内的谢茂步步紧逼。

他与谢茂的默契太可怕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却知道谢茂在故意折磨他。哪怕只是一言不合,他独自跪在隔廊中,就已经把刑凳准备好了。明明谢茂今天还什么都没有做,他就有了某种不祥的预感。

这让谢茂非常意外。

衣飞石的这一种敏锐,太出格了。

“十二点用午膳。”谢茂吩咐。

同样的责罚,他不会用第二次。他也不想再有鲜血飞上自己的脸颊。

衣飞石没有睡眠,没有饮食,若是时时刻刻将衣飞石拴在身边,不得喘息,三五天就会崩溃——墙内那个会崩溃。谢茂知道里面那个没那么轻易出来,弦上得太紧了,会断。

这个上午就是他给衣飞石的喘息之机。第二天如何行事……下午再说吧。

谢茂路过衣飞石时,在他头顶轻轻摩挲了一下。

衣飞石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气血就冲上了头顶,回过神来,谢茂已经上楼去了。他看着自己裸露的胳膊上爬满的鸡皮疙瘩,肩膀缓缓耷下——

君上为尊为长,教养他长大,很多时候待他就如兄弟子侄,算得上是……慈爱?

被君上抚摸脑袋,是亲昵也是嘉奖,很多时候也代表着安抚。曾经他被君上如此亲昵地爱重着,如今……他还配得上君上的偏疼么?

你还骗了君上行床笫事!衣飞石轻轻捂住脸,这一种羞耻与难堪,太让人难受。

谢茂满以为衣飞石会饮食睡眠,好好休息,哪晓得衣飞石根本没法儿休息。

他第一时间联络了宿贞,询问徐以方的情况。徐以方回了京市住进疗养院就正常了,只是不能听任何人提谢茂两个字,一提就犯病。犯病也不严重,迷糊一会儿,没人给她说谢茂了,她又好了。

“您暂时让她在疗养院住一段时间,或者另外找地方安置。”衣飞石低声打电话。

【我知道安排。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宿贞问。

“……不好。”衣飞石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撒谎。

他若说得轻松了,宿贞错把君上当先生对付,下场不会比昆仑更好。

昆仑是神器器灵,归器之后将养一段时间还能化形,得罪了君上的宿贞就只能去投胎了。若是君上大怒,说不得投胎的机会都没了,直接魂飞魄散。

宿贞沉默片刻,声音也很低:【你在枕边。我有帮手。】

这八个字,太过危险!

宿贞可不是儿子被欺负了只会在家嘤嘤哭泣的家庭妇女,她有能托付性命的至交好友,她自己也有不可低估的战力。衣飞石是谢茂的枕边人,若衣飞石愿意偷袭,她再带人里应外合,不管谢茂多大的本事,只怕也要喝一壶。

“绝不可能。”衣飞石一口拒绝,“妈妈,事情我会处理,您照顾好自己。无论听到什么消息、传言,若没有我的消息,您都不能轻举妄动、轻言妄语。”

不止不能有行动,连评论一句,埋怨一句,哪怕是私下嘀咕都不行。

宿贞很想骂他一句贱格,到底心疼儿子,生生忍住。宿贞知道,若到此时,当妈妈的都要怪罪他,不肯理解他,他更加不能知道何为自爱了。

忍了许久之后,电话那头宿贞才尽量温柔地说:【有事给妈妈打电话,妈妈一直都在。】

衣飞石轻轻嗯了一声,又说:“铠铠会回家收拾我的东西。若您能暂时换个地方住最好。”

宿贞答应下来。

召唤铠铠不需要打电话,心念一转,铠铠就溜了过来。

他一头扎进衣飞石怀里,紧紧抱住衣飞石,眼泪大颗小颗往下掉:“主子呜呜。”

衣飞石安抚他片刻,压低声音笑道:“脖子好好的,没有断呢。好了,不哭了。杭市和金陵那边的屋子收拾好了吗?我已经给宿妈妈打过招呼了,你待会去把京市的屋子也清空。”

衣飞石所谓的清空,就是把他与谢茂同居的痕迹抹去,只留下谢茂独居的样子。

“清了,毛塔那边的庄园我都清了,京市我待会儿就去。”铠铠搂着他的腰,看着他,哭得脸上两道泪槽,“脖子是没断,可他也没说饶了你呀,他还说要‘伤害你’。他心可狠……”

衣飞石捏住他的嘴,脸色也严肃了下来:“你这些日子莽撞惯了,什么话都敢说。”

见铠铠哭得可怜,又忍不住放柔声音,轻声劝说:“今时不同往日,我做错了事,君上厌恶我,你千万乖顺懂事些,不要惹君上生气……我护不住你了。”

想起铠铠往日的猖狂,衣飞石改口建议:“收拾好京市的屋子,你暂时回轮回池待着。”

铠铠抽噎一声,不住摇头:“不行的,我要随着你啊主子。君上要……要伤害你,你一个人孤立无援怎么办呢?万一你脑袋掉了,我得给你捡回来呜呜呜……”

衣飞石被他逗得又有些想笑。自从君上现身之后,宿贞、容舜等人都不知内情,着急也是有限,唯有铠铠跟着担惊受怕,是真的吓坏了。

衣飞石给他擦擦眼泪,哄道:“不会的。君上金口玉言,说了不杀我,我的脑袋稳如泰山。旁人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你也不知道么?我受些惩罚是应该的。你把外边照顾好,不让我分心,我在君上跟前也安稳一些。”

铠铠伸手摸他的脑袋,没摸到他昨天被砸坏的颅骨,又想摸衣飞石的屁股。

衣飞石有些生气地把他撕下来,瞪了他一眼。

铠铠连忙哭兮兮地表功:“我照顾得很好啊。容舜想把苏苏带过来,我把他摁回去了。带苏苏有什么用啊?君上最喜欢的是三公主,把徐宝妍带来还差不多哩……”

“不要胡说八道。这是我的罪行,合该听凭君上处置,不许任何人来打扰。”衣飞石叮嘱道。

衣飞石是有自知之明的。

铠铠总认为君上偏宠弟子们,亏待了自家主子,衣飞石知道绝非如此。

他自己就有着君上跟前最大的面子,旁人谁也及不上。若是君上打算处置他,谁来求情也不管用。

铠铠吭哧吭哧地说:“这都一天了。您和暴……君上还要待多久?我摁得住一天,摁不住三五天,摁得住容舜,我也摁不住刘奕和他的小木头,他俩快要造反了。”

衣飞石思忖片刻,说:“你找个借口把他们都支出去,不要都待在修真大学。”

铠铠磨磨蹭蹭许久,衣飞石安慰了他好一会儿,才把铠铠送走。

暂时摁住了外边可能惹事的至亲弟子,衣飞石打电话让食堂送了新鲜蔬果,亲自给谢茂准备午饭。

哪晓得事情并没有照着他设计好的一切运转,一顿饭才做到一半,校长宿舍外有虚空破碎,短暂的紧迫感之后,衣飞石心道糟糕,果然下一秒,大门就被人拍响了。

衣飞石即刻丢下手里的食材去开了门,门外是岳云那张胡子拉碴的脸:“嗨!”

这些年谢茂和衣飞石都忙着搞新技术推广,带领全民走向修真时代,岳云则兢兢业业地扎根娱乐圈这片热土,已然是上了位的一线大咖。他最近在拍范导的大制作,谢茂寿辰这么大的场合都没出席,这一脸胡茬也是剧中造型。

“谁让你来的?”衣飞石脸色并不好,“我与先生这几日有私事要办,你……”

“阿舍让我来的。”岳云探头看屋内,“昆仑印归器,你当我们都没感觉?”

“不要惹事。马上离开。”衣飞石耐着性子说。

“我不惹事,我就看看你俩怎么了,我听说徐太太旧病复发了,我还看见这张照片……”岳云刷开自己的手机屏幕,谢茂独自一人坐着二十席大圆桌的照片赫然点亮,“石先生,石董事长,石老师,你和我老板开创了一整个修真时代,这关头掉链子……后果谁都承担不起。我总得知道出了什么事。”

“不会有任何事。”衣飞石说。

岳云看着他的左手:“你婚戒都没了,手指断了,婚变啊?”

衣飞石低声道:“我知道你如今信仰膨胀、以为天上地下没人治得住你。岳应祥,我再说最后一遍,马上离开这里,不要惹事。能让我吃亏的人,你也讨不了好。”

岳云搭住他的肩膀,干脆地说:“我帮你。”

他来的目的,就是救场。别人不敢管谢茂和衣飞石的闲事,他敢管!

“我与先生的事,与旁人不相干。好意心领,不过你也该明白,但凡我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准许任何人对先生出手。”衣飞石说。

这句话让岳云十分惊讶:“……不是,我以为是我老板遇到麻烦了?”

他错愕地看着衣飞石断开的手指,简直不能相信:“是他掰了你的手指?!真是他?”

“进来说话。”背后突然传来谢茂的声音。

岳云看得出衣飞石眼底的警告。那是告诉他,不要轻狂放肆,不要胡说八道。

顺着衣飞石的肩膀往后看,谢茂正从楼上下来,看模样和往常没什么两样,神魂、意识也和从前是同一道,绝不是被夺舍了或是附身了,然而,今天的谢茂脸上没有轻柔和缓的笑容,看见他也没有发自内心的信任,整个人都是淡淡的,那一种感觉,让岳云有一种很奇特的联想——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这他娘的……有点恐怖啊!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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