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圣山,万丈高-耸,雄伟庄严,灵光如瀑垂下九天,圣道法则笼罩,大道之音轰鸣,似有圣人在山中讲道,千里方圆皆是道土,尽显大宗大派之恢弘气象。
一名白衣女子,立于中央圣山的绝壁之上,眸光洞穿虚空,神光湛湛,似能望穿万里。
“他比我强。”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战矛学院现任院长顾轻烟,五十年前她也闯过灵圣山,不仅灵圣山,随后几十年里,宗圣山、天圣山她也一一闯过。
只有她最清楚,那灵圣山的天路第三阶段有多么的困难,她甚至差点失败,最终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劲,咬着牙步履蹒跚地艰难闯过。
席千夜那从容不迫,坚定沉稳的步伐,深深把她震撼到,甚至比当初施展出道剑都更让她震惊,一个人的意志真的人强大到如此地步吗?
“师尊,他到底是什么人?”
顾轻烟深吸了口气,目光缓缓望向背后的圣宫。第一次,她从内心深处感受到不如人。
骄傲如她,天资如她,自信如她;从来都没有服输过,但这一次,她服气了。
一道轻烟从圣宫中飘出,无声无息的落在顾轻烟的身侧,眸光向着灵圣山的方向眺望而去。幽兰思没有回答顾轻烟,只是淡淡道:“你应该尝试去挑战尊圣山了,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前去挑战的勇气。”
“弟子明白,此间事了,弟子便去挑战尊圣山。”顾轻烟恭敬行礼。
成圣之路坎坷艰难,西陵国百年都难出一圣;但没有人知道,顾轻烟若是愿意,早就有可能突破成圣。但她没有,因为师尊告诉过她,若是现在成圣,将没有一丝一毫可能成帝;若是闯过尊圣山再去成圣,将有着一丝成帝的机会。
所以她一直在积累,一直在准备,一直没有急着去突破,就是为了能一举闯过尊圣山。
原本,她认为自己的底蕴还有些不够,准备再沉淀几年再去闯尊圣山。
但看着席千夜那沉稳坚定的步伐,她突然明白,自己所谓的积累与沉稳,所谓的寻求绝对没有意外,不过是为了遮掩自己内心胆怯的一种方式。
其实在她默默准备,不断追求完美的岁月里,已经渐渐被磨平了锐气,失去了勇猛精进的大决心大勇气。
“那个赤霞宗的人,你去会一会他。他大张旗鼓前来,必然有着准备,尊者境第八重天的修为,虽然不低,但并不足以横行战矛学院。他的身上,怕是有着赤霞宗那位圣者为他准备的一些手段。你与他交手,应该能感受到一些圣境层面的力量。”
幽兰思眸光穿过层层虚空,蓦然地望向一个方向。
顾轻烟闻言,眸光冷了下来,微微躬身一礼道:“弟子明白。”
……
“爷爷,席千夜已经走过九千九百多层阶梯,他难道真的要闯过天路了吗。”苏知晨的面色无比的难看。
天路的试炼难度被传出来之后,周围众人一直在热烈讨论,猜测席千夜到底能不能闯过九千九百九十九层阶梯。但现在,怕是已经没有什么悬念。
苏泽面色亦是有些僵硬冰冷,如此绝世之姿,没有得罪倒也无妨,然而一旦得罪,必然不能放任他成长起来,否则将来必有灭顶之灾。
“晨儿,别担心,席千夜闯过天路,未必不是好事儿。说不定,无需我们出手他就会自取灭亡。”苏泽冷冷道。
“爷爷你的意思是……”苏知晨不解道。
“圣路岂是那般好走,自古死在圣路上的绝世天才不在少数,如果他没有闯过天路,倒也没有生命危险,无非失败而已。可他一旦闯过天路,后面的试炼便不再绝对安全,他将面临生死危机。”
“原来如此。哼!让他死在圣路上都是便宜了他,真想亲手撕了他。”苏知晨怨恨道。
……
“席千夜太生猛了吧,你们居然他是战矛学院出了名的废材,他都是废材,那你们是什么,蠢材吗?”一名粗犷直接的大汉高声说道。
周围战矛学院的学生闻言,一个个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只有一个曾经与席千夜同班的少年小声反驳道:“席千夜天天在课堂上睡觉,而且修为一直都是凡境三四重天,连学院最低标准都达不到,我们哪知道他有突然崛起的一天。”
“突然崛起。你突然崛起一个试试看,你突然崛起去闯一闯圣山试一试。修炼一途,岂有突然崛起一说。”
“我没有骗人,席千夜一个月前还被学院教务处通报批评,很多人都知道,如果不是幽兰思老师护着他,他早就被学院开除。”少年不服气道。
“呵呵。”粗犷大汉呵呵一笑,懒得理会那少年。
“江原,你别说了,我们都被席千夜那厮欺骗了。席千夜那厮,肯定故意隐藏修为,假装患有嗜睡症,有意蛰伏,就是为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这一天。”
此言一出,周围不少人都纷纷点头附和。的确,如此说才能说得过去,很多人都认为这才是事实的真相。毕竟修炼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每一步都需要脚踏实地,怎么可能短短一个月就从一个凡境小修士成长到如此地步。
……
湖泊另一边,一名风华绝代的女子盘膝坐在水中一朵荷花上,凤眸含威,似有凤来仪。
“好强的意志!我虽然没有闯过战矛学院的通圣山,但丹盟的通圣山却是闯过。意志试炼此关最为困难,我亦是尝试了好几次才闯过去。”
“他的嗜睡症,多半已经治愈,难道真的与我所说的意志克服有关。”
阮君卓凤眸微凝,席千夜现在的表现,实在有些大大出乎她的预料,那个胆小谨慎的少年,不应该有着如此风华绝代的表现才对,何况他一直患有嗜睡症。
或许别人认为席千夜故意装病,扮猪吃老虎,但她却知道,席千夜没有装,他却是患有嗜睡症。毕竟席千夜作为她的炼药童子,有着几年的接触,而她又是一名不俗的炼丹师,假装的不可能瞒过她。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前后怎变化如此之大。”阮君卓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