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顾忌的眼神直视着司弋,充满了打量与探索。
这样的明目张胆的视线,并没有让司弋有任何的反应,她依旧是那副姿势轻靠在窗边听着窗外的风声与教室内的讲课声,就让那束视线扫视在她的脸上。
隐约能够从司弋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一丝趣味。
这所学校可真是卧虎藏龙,这才第一天就蹦出来这么多的虾兵蟹将,后头……的人可得多有闲心。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下课铃声很快就打响了。
周围的学生都迅速的冲出了教室,但也有零落的个别学生留在了教室内。
其中,便包括了司弋、西陈离飒二人。
这时,司弋缓缓的睁开了眼,因为她感觉那道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了。
一只手有些小心翼翼的向司弋伸了过来,扯了扯她的衣袖,语气颇为讨好。
“司弋~我不管你怎么去使用你的那个……能力,但……但是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呀”
一整节课西陈离飒都在试图让司弋跟他说话,不管是戳她还是在她耳边说话,或者是在脑海里轰炸,然而都没有让司弋理会他一秒钟。
他瞬间就感觉自己好像失宠了一般,情绪颇为低落。
一直都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做了让司弋不爽的事情,思来想去,发现自己做的事情全都是让司弋不爽的事儿。
虽然司弋很强悍很不把他当回事,但是他就是想跟在司弋身边,腻着她。
“嗯?你管得了我吗?”
司弋挑了挑眉,有些不解西陈离飒怎么为这么盲目自信。
西陈离飒哑然,大脑当机立断的选择给自己一个明智的做法,那就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恩?恩???你说什么,你刚刚再跟我说话吗?”
满头问号的西陈离飒装的很是做作。
司弋默……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上课下课中度过了,司弋就趴在窗边看着阳光从温热变成炙热,从东方缓缓的升到了正中方。
叮铃铃!
午休的铃声终于响起,教室内并没有配备空调,唯一有的便是头顶上的巨大旋转风扇,乌拉拉的转了一下午,然而对于教室内热的发慌冒汗的众人并没有什么作用。
除了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的响着,就连唯那一点点的风经过了长途跋涉都变成了热风。
整座教学楼内的气息都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样都焉了。
幸而这众人盼星星盼月亮如度日如年一般盼来的下课铃声终于打起了。
一个个的就跟吃了复活药一样,瞬间精神抖擞了起来,午休的狂欢再一次响起。
老师们看着眼前这些好似疯魔一般猛地冲出教室的学生们,虽摇头,但是他们也很想马上回到清凉的办公室,这样的天气不适合上课,学生们也听不进去。
满头大汗的西陈离飒站起身看着司弋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有些呆若木鸡。
“不是,我说司弋你都不热的吗?”
“你心绪太过浮躁,平息一下”司弋绕过西陈离飒,边向教室外走去一边说道。
刚想追上司弋说点什么的西陈离飒突然被几个人拦了下来。
等西陈离飒再绕过那几人的时候,司弋已经不见了踪影。
“诶诶诶!干嘛去干嘛去!”
那几个拦住西陈离飒的人,瞬间都围了起来不打算让西陈离飒离开。
西陈离飒一把拍开,抓住他手腕的人,有些气急的说道:“你们几个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当我的道!”
一位长相也是颇为俊朗的男孩,头发剃的很短,一副浓密的剑眉显得他很是帅气富有男子气概,校服短袖处撩到了肩膀处,看着西陈离飒一脸的调笑。
“好你个西陈离飒,可让哥几个看出来了,你是个这么重色轻友的人啊!”
声音显得很是爽朗、宏亮很是少年时期的嗓音。
“安城你让我出去,我真的有急事!”语气焦急颇有些不耐,不停的推攘着周围几个平时在一起玩的还算不错的朋友。
其实西陈离飒倒是想跟他们解释一下,只是他很担心司弋一个人出去会不会一个不爽又开始在那么多学生的面前骤然消失或者做点其他更加惊天动地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时,西陈离飒的脑海里忽然传来了司弋的声音。
“你放心,我就在外面散散步,不会做出你想的那些荒唐事”
司弋很无语,她做事向来不容置疑,更何况是被一个小毛孩子多管闲事。
而且她本来的确只是打算散散步的,只是……无意间碰上了另外一个同样只是散散步的男人。
虽然他自己是这么说的,司弋……也就信了,因为,她并没有看出来面前这个男人是不是在撒谎。
“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得到了司弋保证的西陈离飒虽然略微放心了些,但是依旧想要知道司弋在哪儿。
淡淡的说道:“现在是午休时间,你应该去吃饭然后休息”随后就不再与西陈离飒多说一句,直接屏蔽了他的一切思想。
司弋并不是一个只会虚度光阴的人,就在那一整个上午都坐在哪儿,就是为了解析这无所遁形的阵法,不然西陈离飒所说的任何事,她都会听到,对于她自己来说,也是一个困扰。
司弋端起面前的瓷杯,轻轻的珉了一口,眼底划过一丝赞赏。
“怎么样?”
忽然一道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缓缓的传过来,带着一丝询问的气息。
司弋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略有深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恩……香味浓郁、新鲜自然、十分甘醇,的确如你所说,这是好茶”
“呵呵,你是第一个这么夸赞这茶的人”磁性的低沉嗓音轻笑的说道。
司弋眼底滑过一丝不明就以,认真的看了看杯中的茶又转头看了看男子,忽然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丝了然。
“难不成之前喝着茶的人,夸的不是着茶,而是你”声音清丽淡然,慢悠悠的低声道。
男子压低的嗓音陡然笑了出声,他缓缓的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
“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是个很有趣的人,司弋女士”
“哦?何以见得,安赫生先生”司弋挑眉反问道。
只见这位姓安名赫生的男子端坐在司弋的对面,二人所在的位置是一处清新幽静的茶馆,这里的一切都装饰的十分古朴,司弋与安赫生二人便盘腿端坐在同一张榻榻米上。
安赫生煮茶,司弋品茶,倒是自成一方,毫不牵涉,不时对上几句话也都是颇有韵味。
“安既能安,又何必再乱,不知……司弋你可听过这句话”安赫生缓缓的将手中的滚烫的热水倒在茶台上的白瓷茶杯之中。
司弋若有所思下看着安赫生行云流水般的将茶杯夹了起来,又缓缓倒掉那才倒入的热水,思索着安赫生所说的是何含义。
安赫生也并没有因为司弋的沉默而有什么不耐的情绪,反而更加的淡然了起来。
良久后……
司弋放下手中的茶杯,自顾自的伸出了白皙的纤长的手掌,之间那手掌之上缓缓的冒出一丝团绿光,一团团好似有着生命一般变换着各样的图案。
只见那手掌上的嫩绿色的光团缓缓的变成了一个咬着手指的小婴儿,一转眼又变成了扎着小辫穿着连衣裙的小女孩,不过一个呼吸之间再一次变成了穿着校服进入校门的少女,人一生的过往与经历一点点的出现在司弋的手中。
安赫生也只是停下手上的动作静静的看着那奇异的变化,眼底并没有丝毫的惊讶也没有害怕,仿佛十分寻常一般。
手中绿团的定格是已经垂垂老矣的老人,拄着拐杖一点点的朝着司弋的指尖走去,就在快要掉下去的时候,绿光陡然消失。
“你瞧,生既能生,又何必再死,安……就是为乱而生”司弋握紧了手掌,声音清冷语气淡然。
然而安赫生却从其中,听出了夹杂着的那几分乱世气息。
一道阴霾从安赫生眼中闪过,随后便被遮盖无二,嘴角缓缓的扬起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笑意。
“司弋女士,果然有着不同的见解,可赫生还有一点不太懂,还请司弋女士能够帮我解答一番,你看意下如何?
司弋面无表情,并没有回答安赫生,只是微垂着眸,食指轻敲在桌面上,泛起了清脆的撞击声。
安赫生倒是毫不在意司弋的态度,冷笑了一声后,低沉的嗓音陡然出现:“即会死……那又何必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