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万里烈阳高照,紧绷的空气中骤然变得电光四溅,噼里啪啦的扯出一道又一道的锐利紫光,陡然出现,再瞬然消失,带走的只有搅乱的气流。
那片足足有成人一般高的杂草荒地中,正发生着一场地面霸主与天空霸主的争夺,气势紧张周围赫然都弥漫着透入骨髓的杀气,连带着周围的气流都变得汹涌了起来,狂风劈天盖地的袭来,好似成为了第三方霸主一般,让扑扇着巨大翅羽的鹰隼都略微有些吃力。
然而就在这时站在荒草之中的司弋好像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只见她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披散在肩膀四周的发丝幽黑发亮,隐隐可见白色细微的电流在周围浮现。
“滋——”细密的电流司弋的四周越发频繁的出现,如同飘散的雪花一般。
司弋无力的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掌中,居然缓缓的聚集着细微的闪电,一团一团的蕴含着及奇暴虐的能量。
另一头粗长的巨蟒蛇身一半盘旋在地面被压塌的杂草之上,上半截蟒身张着大大的血盆大口不停的发出嘶嘶声,似威胁也是警告。
然而,盘旋在巨蟒正前方的鹰隼丝毫不受巨蟒的影响,依旧是蓄势待发,锐利的鹰眼注视着巨蟒的一举一动。
这时,两两对峙的巨蟒与鹰隼开始动了。
“嘶——嘶!”
只见巨蟒猛地缩紧身子后,一个弹跃直直的向鹰隼所在的位置窜去,粗长的巨蟒身上布满了漆黑发红的鳞片,在阳光下蹭蹭发亮。
“唰——”
鹰隼挥打着翅羽一个九十度侧身,整个身子便侧竖了起来,虽然没有被巨蟒的大口所咬到,但依然也被冲击力直接冲撞到了地面之上。
迅速调整着身形的巨蟒,再一次盘起了粗壮的半截身子,深棕色的束瞳阴寒的直视着已经站在地面上的鹰隼。
“噗嗤——噗嗤”
鹰隼落在地面之上,明显占了下风,扑扇着巨大的翅羽周围那些成人高的杂草纷纷大片大片的倒落在地,陡然,身处于荒地中的巨蟒与鹰隼成为了二足鼎立的境界。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已待的司弋骤然伸出了一只捏着拳头的手,婴儿拳头大小冒着闪电的光球,翻滚在她的掌心之中。
只见司弋缓缓的张开握住那冒着闪电的光球,那电光球立马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直直朝着巨蟒射了过去。
“嘭!”
电光球与巨蟒的碰撞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整个荒野都如同被照亮了一般,沉昏的周围闪着刺眼的白光。
只见那巨蟒被那冒着闪电的光球击起了好几米远,巨蟒的身上赫然出现了一大片光秃的红白色翻飞的血肉。
并且那闪电光球中的闪电并没有消失,反而是渗入了巨蟒的皮肉之中,发起了新一轮的肆虐。
只见地面上匍匐在地的巨蟒颤巍巍的昂起头颅无力的吐露出蛇信,深褐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恐惧。
然而这时忽然腾空而起的鹰隼将那锋利如剑一般的鹰眼定在了司弋的身上。
它从司弋的身上感觉到了更大的威胁,一种即将面临死亡的警告让它不得不加以谨慎。
然而司弋并没有给那鹰隼什么犹豫的时间,下一刻就抬起了另外一只手。
“咻——”
赫然便是那同样冒着闪电的光球。
“嘭!”
眨眼之间,光球迅速与高空之上的鹰隼也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啾——”惨烈的哀叫声骤然响彻在空中。
再一次掉在了地面上的鹰隼整个腹部之上皆是一片血红的凌乱,视情况而言,显然要比巨蟒好上些许,虽不致命,但依旧也让它飞不起来了。
这时,一直垂着头的司弋开始动了。
只见她抬起了头,披散开的发丝也缓缓的将她苍白的脸庞显现出来。
睁开的双眼,赫然是一片紫色,其中还有着一道道如裂痕一般的白色细长如闪电般的流光。
完全看不到一丝人气的瞳孔中,只有冷冽的杀戮与铺天盖地的寒意。
风——起——
周围的飓风好似猛地聚集起来了一般,都朝着司弋的周围聚拢,只见司弋周身的衣觉与发丝都被吹凌乱的晃荡着。
她的双脚开始缓缓的离开了地面,双眼中闪烁的着火花四溅的细微闪电,仿佛马上就要从眸中炸裂开来一般,那双原本浅淡的紫眸也越来越深。
就在这一片空荡的土地上,飓风席卷了整片荒地。
司弋漂浮在飓风的上方,双手平摊,无数的电流夹杂在飓风之中,所到之处皆是空无,成片成片的灰烬弥漫在这一片原本杂草丛生的空中。
万里晴空之下既是一片废墟。
骤然,周围的一切都瞬然消失,再一次变得空无一物的荒地,弥漫着荒凉的气息,然而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红旗l6顺着荒地不远处的水泥路开了过来。
“吱……”
红旗l6就这样缓缓的停在了满是灰烬的荒地旁,却无一人下车,漆黑的车窗里有那么一道视线直直的透过车窗射向了原来司弋昏迷的方向。
良久后……车子再一次启动了,如一阵迅风一般消失在了道路上,不掀起一丝尘土。
夜晚开始降临,巨大的橘红缓缓的的落入了大海的怀中,激荡开的海浪在为孩子腾出怀抱。
经过一天照耀的城市再一次焕然一新,家家户户都为着所在乎的那个人留下了一盏明亮的灯光。
然而座立在一片灯火通明中的小洋楼内确实漆黑一片,安静的如同细针掉在地板之上都能够听见一般。
“吱呀——”
一道门缓缓打开的声音,但是却无半点脚步声,然而却能看到昏暗的房间中隐隐约约晃荡的人影,如同喝醉了一般踉踉跄跄的摇晃着。
“嘭!”
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哀嚎。
“好痛啊!干嘛啊!这大晚上的也不开灯!”
这声音,赫然是在房内呆了好些天的西陈离飒。
然后便听见一阵一蹦一跳的声音从客厅中传了出来,不多时整间客厅瞬间明亮了起来。
只见一脸虚弱脸色蜡黄,看似浑身无力的西陈离飒大喘着粗气,无力的扶着墙壁之上,额头处居然还冒出了细微的虚汗。
“司弋……你快出来……我要死了~”一字一句轻微的恍若勾魂一般,再也不似往日那般中气十足。
然而就在西陈离飒强撑着精神,就是丝毫没听见任何声响,一时之间感觉一股莫名的委屈袭上心头。
强咬着牙的西陈离飒连在心里哭诉的气力都没有了,扶着周围所有可以支撑的物体,一点点朝着厨房挪了过去。
然而由于体力的缺乏,堪堪摸到厨房门口就再一次趴在了地上。
西陈离飒那双满眼晶莹的双眸,都快要憋不住了,如同那种在荒漠中遇到甘甜的泉水,就在端在了手中,你却没有力气张开嘴的憋屈感。
无声无息的趴在地上好一会儿了后,西陈离飒再一次微微的动了动手指。
终于双手支撑着冰凉的地面上,颤巍巍的手臂剧烈的打着颤,一手扒在了厨房的门框之上,双脚无力的支撑了起来,那双泛白的手指颤颤巍巍的伸向了那扇冒着金光的冰箱门。
“叮!”
如同历经了千山万水一般的西陈离飒终于找到了解救生命的食物。
由于冰箱已经好些天没有经过主人的临幸了,除了几块面包以外其他的食物都早已经完全不能再吃了。
然而西陈离飒却欣喜若狂,如同饥渴难耐的恶汉看到了一丝不挂的烧鸡一般,猛地一把拿过面包,一个劲的往嘴里塞。
不幸的是,还没吃到几口就被咽的不行,赶紧一把拿过冰箱中唯一一瓶还没有开封过的牛奶,猛地灌了进去。
也实在是苦了西陈离飒,这些天进入了忘我的境界,连着好几天不吃不睡,只要是正常人没有谁受到了的。
然而庆幸的是,西陈离飒现如今只是饥饿虚脱,并没有失去自我,被能力所吞噬。
好一会儿了后西陈离飒手中的面包与牛奶都已经被消灭殆尽,腹中也终于有了踏实感,但是让西陈离飒感到不对劲的确实,为何他在客厅捣鼓了这么久,却没有见到司弋的身影?
虽然司弋对他的确很冷淡,但是也绝对不是见死不救之人,既然司弋给了他驭火之法就不可能不闻不问。
略有些人气的唇瓣轻启,声音略有些沙沉,自言自语的说道。
“司弋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西陈离飒紧握着手中的空牛奶瓶,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强撑起依旧无力的身体,西陈离飒开始靠在墙壁之上,一点点的向主卧的位置挪去。
“司弋?……司弋你在吗?”
一边吃力的向主卧门口挪着,一边担忧的一遍遍喊着司弋的名字。
再一次路过餐厅、客厅、来到了主卧室门前的西陈离飒,靠在一层门板上,虚弱无力的抬起手臂,断断续续的敲在门板上。
“笃……笃……笃”
“司弋?……你不开门的话,我就自己进来了”珉了珉略微干涩的嘴角,西陈离飒缓缓的将手伸到了主卧的门把之上。